宋子明进入到指挥使司堂内后,就注意到那个独眼壮汉一直在观察自己,眼神里有好奇,也有微微的敌意,心里正好奇是那个军团的军司呢。
厉宁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拉住宋子明走过去,指着微笑起身的独眼人说。
“子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密军第六军团的冉离傲,冉军司。老冉,这位便是我们密军的后起之秀,接任了鬼面第九军团的宋子明宋军司,今晚同去赴城防军的夜宴,大家可得并肩作战,争取把城防军那边的家伙们都喝趴下才好……”
冉离傲哈哈大笑,对宋子明拱手道。
“宋军司,我这里刚刚返回天水城,就不断听人说起,你在前晚平乱时的辉煌战绩,大名已然是如雷贯耳了!”
宋子明也拱手回礼,笑着对冉离傲说。
“冉军司说笑了,宋然只是一个新晋后辈,有很多东西还得跟诸位老哥哥们学习呢,若有失当处,老哥哥们可得提携小弟呀!”
众人说话间,壬云享从堂后走出,笑着对他们说。
“今天晚上,城防军的拓指挥使大人要夜宴,一来是想要感谢前夜的事情,二来也可能是,想趁我们密军人手不足,要一雪几个月前拼酒失利之耻!”
壬云享说道这里,跟厉宁和冉离傲都大笑起来,眉飞色舞的似乎很是得意。
宋子明并不知道壬云享说的,几个月前拼酒失利是怎么回事,但见众人大笑,便也附和着大笑,听壬云享笑罢说道。
“今晚酒战,我们势单力薄,可先示敌以弱,待我推杯为号,一起发起反击,争取迅速喝翻对方几人,我们再迅速撤离……”
宋子明听他说的,俨然跟两军交战一般的严肃,心里不由得哑然失笑,猜想这,莫非说,天水城内这两大指挥使司,还有约架拼酒的传统不成?
一群人在壬云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往城防军指挥使司衙门走,宋子明混在后面,心里正寻思密军和城防军直接的酒战呢,突然听到前面壬云享喊他说。
“宋子明,你躲到后面干什么,赶紧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宋子明赶紧拨马上前,还没行礼就听壬云享说。
“这么大的酒气,耶大人真去跟你耍酒去了?”
宋子明点头称是,壬云享苦笑连连,嘴里埋怨着说道。
“这个耶大人,我特别交代了今晚要赴城防军的宴,他竟然还如此……”
宋子明笑着说。
“佥事大人老当益壮,把我军团里能喝的都给战败了,直到申末才尽兴而归,因此,我今晚可是没啥战斗力了……”
壬云享笑骂道。
“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能跟耶臻对饮尚且保持清醒的家伙,就不要在我这里假装病猫了,今天晚上就以你为主力……”
“别,别,别,大人叫我来,不是就为说这事儿吧!”
壬云享一愣,顿时就笑起来,低声说。
“被你小子一打岔,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我来问你,今天早上你带人去秋塘街,闹腾的好大动静,却是为何呀?”
宋子明一愣,惊奇的问道。
“大人,事情这么快就传到您这里来了?”
壬云享瞥了他一眼,轻声道。
“我好歹也是密军的指挥使呀!手下的军兵在城内闹腾,你就以为没人会来我这里告状吗?”
“是谁?”
宋子明恼怒的问道,壬云享眼一瞪,低声呵斥道。
“咋滴!还想打击报复吗?”
宋子明赶紧否认,咬牙切齿的说道。
“哪里会!您看我像是睚眦必报的人吗!对了,您咋没派人来申饬我?”
壬云享看向宋子明,真想拿马鞭狠抽他几下,这他娘的要多厚的脸皮,才好意思说,自己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呀!
“你小子是我的兵,有事情我自然要给你兜着……”
壬云享没好气的对宋子明说,转念想想这小子的狠劲,不放心的有补充了一句说。
“当然,前提是你小子得占理才行!”
“我家三叔就住在秋溏街,整日被一帮浪荡子欺扰,我带人去给他出个头,这不算是无理取闹吧!”
壬云享“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低声说道。
“你若是无理取闹,真当自己是根葱,能压的姓拓的服软吗?”
“您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他这句话,把壬云享气的一哆嗦,又想拿脚踹这个混蛋了。
“你小子,气死老子了,你当老子这是吃饱撑的了?这不是怕你这混蛋不知深浅,想劝你见好就收呀!”
“我又不是傻子,还用你提醒……”
宋子明硬着脖子,小声嘀咕着。
“滚,滚远点,真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壬云享终于受够了,咆哮着对宋子明喊道。
宋子明也不说话,拨马就往回走,路过厉宁他们旁边时,大家分明还听到,这小子嘴里在哼什么小调儿……
“这他娘的都磨磨唧唧在干什么,就不能给老子快点吗?”
壬云享开始拿大伙撒气了。
城防军指挥使司衙门,位于长街后面的萝缨街上,距离长街并不算远,大家快马无需加鞭。
衙门口站着城防军的同知大人,看到壬云享一群人过来,哈哈笑着走下台阶,跟一众衙门官员一起迎了上来。
宋子明躲在后面,不愿意凑过去听那些人相互吹捧,只能无聊的东张西望,眼光扫过看热闹人群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没。
“少司命?”
宋子明身体猛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天水城,在这熙攘的大街之上,意外的遇到她……
“子明老弟,我们进去了!”
是厉宁在大声喊他,宋子明应了一声,边走边回头看。
那个柔美矫健的身影,肯定是少司命无疑,宋子明心里突然间就一片的火热。
她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老弟,你频频回头,可是看到心仪的佳人了?”
厉宁开玩笑的推了他一下,歪打正着恰恰说中了宋子明的心事,让他心神大乱,慌慌张张的说。
“莫乱讲,我们进去吧!”
衙门内,城防军的酒队阵容强大,一个个眼神里闪的全身不怀好意的亮光。酒宴设在后园,围着荷花池摆开十几席面,主席开在水榭里,拓翰挽着壬云享的手,哈哈大笑着往里走,嘴里说着。
“酒帅呢?如此盛会怎么没见到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