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这一招果然奏效,双腿分别勾在李浩臂上和脖颈上,身子骑在李浩头顶,李浩不论是发掌挥拳还是飞身踢腿,都不能攻到王雪周身关键之处,至多只能抬起双手触及王雪双腿及小腹,王雪自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王雪是第一次施展猛虎式,她虽已骑在李浩头顶,却不知该如何进攻,生怕李浩忽然弯腰将自己摔下,双腿紧紧勾住李浩上半身,双手紧抓李浩头发和脖颈处的衣领,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李浩被王雪忽然运出猛虎式偷袭,大吃一惊,忙抬起双臂护住头脸,但却不见王雪发招进攻,心中立时恍然:“是了,这臭丫头不懂猛虎式要诀,猛虎式即便打成,她也不会进攻。”但李浩虽是猛虎式的大行家,可他平日只练过如何施展猛虎式奇袭,可没练过如何破解猛虎式,此刻王雪虽不会进攻,自己虽可保一时平安,但上半身诸般大穴及关节部位都暴露在王雪拳下,心中如何不惊?急忙纵跃弯腰狂奔,要将王雪从身上甩下,但莫说王雪是武功精强之人,即便是从未习过一天功夫的三岁孩童,骑在大人身上也知该牢牢抓住大人以免失足摔落,李浩虽然运出全力,又尝试了诸般法门,却仍不能将王雪甩脱。
台下群雄见雪浩二人以如此奇怪的身架在台上乱奔乱打,好像饥饿疯虎扑在野牛背上一般,野牛没命似的狂乱奔跳,要将恶虎甩下身,而恶虎却紧紧抱住野牛背脊,不肯轻易跳下,众人虽知这是哈巴术中的寻常招式,但见台上这二人既不发掌也不踢腿,又哪里像是在打擂台,倘若被一个路过的不会武功之人瞧见,说不定还道这二人是在表演杂技呢。
筱扉在台下不远处,见李浩身处劣竟,只急得额头手心出汗,跳起身来一个劲的大叫道:“摔她,快摔她,将她身子从你头上摔下来呀,李浩!你听我的快去摔她呀,别让她骑在你头上!”筱扉的哈巴术是李浩传授,但李浩自己尚且不知该如何破解猛虎式,筱扉又如何知晓,她虽然极力叫喊,却没喊出一句关键。李浩百忙之中狠狠向筱扉怒视一眼,心道:“你让她不可骑在我头上,我难道不知道吗,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轻松?”
刘岳见王雪和李浩均以哈巴术的武功在一起缠斗,但一个身处佳境却不知该如何进攻,反而战战兢兢如同身处劣势,另一个眼见便要落败,却打不出一招有用的招式,心里不禁苦笑:“今日胜负不且不论,哈巴术被你们两个小孩子使成这般模样,哈巴门可是要颜面扫地了。”
筱扉见李浩全身已在王雪拳脚笼罩之下,随时便要落败,心头慌急,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大喝道:“贼丫头,我今日跟你拼了!”起身便要上擂台去相助李浩,她在刘岳身后不远处,若要直接奔上擂台,势必从刘岳身旁经过,于是急奔到擂台另一侧,要从另一边跳上擂台相助李浩。擂台下方的一个震武门的弟子急忙挥拳阻拦,却慢了片刻,被筱扉运掌打了开去。
刘岳转头喝道:“胡静!”胡静所在的凉亭便在筱扉身侧,胡静见筱扉欲图不轨,不待刘岳叫喊,早已快步抢出凉亭,拦在筱扉身旁,右手潜运哈巴术中的“绵云掌”功夫,挥掌向筱扉右胸拍去。筱扉斜身相避,右边身子被胡静掌风扫到,只觉半身酸麻,心头登时一凛,知胡静武功不再自己与李浩、韩川等人之下,当下顾不得上台偷袭王雪,转身发掌,和胡静斗了起来。
便在此时,忽听擂台上“啊呀”一声娇斥,胡静筱扉同时收招跳开,转头向擂台瞧去,只见擂台上王雪侧身倒在地上,腰上鲜血直流,衣裤上也沾满了鲜血,当真是触目惊心。李浩的两只手上也全是血,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竟然胆敢跟我玩猛虎式,还玩不玩了?”原来王雪适才在猛虎式这一招上和李浩僵持了一会,见李浩翻来覆去打不出什么厉害招式,心头渐渐沉稳,于是伸手去拿李浩两边脖颈处的筋脉。李浩登时慌了心神,情知筋脉被拿,便要头晕目眩,到时即便能将王雪从头顶甩下,却也无力再战,惊慌下随手便向头顶乱打乱抓,哪知右手却天凑地巧的抓中了王雪左肋伤口处。常人的两边肋骨原本柔软怕受打击,身中猛虎式之人虽能发拳袭到头上之人两肋,但人身关节活动有限,自下而上挥拳难以发挥威力,施招之人原本不怕,但王雪却是左肋有伤,莫说是被挥拳袭击,便是好端端的躺在炕上也觉疼痛,此刻忽然被李浩用力一抓,腰上剧痛的连着浑身都觉酸痛,体中内力登时消散,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群雄见王雪差一点便能取胜,结果非但没胜,反而闹了个鲜血横流,无不在心里大叫可惜。
李浩将手上鲜血在裤子两边一擦,笑道:“三次震武头魁,我厉害罢?”王雪只气的双眼通红,一手捂住腰上流血,另一手支撑在地,勉力坐起,有气无力的道:“你运气好,你运气好。”李浩哈哈一笑,道:“什么运气不运气的,那是我本事大,天下哪有运气如此好之人,会连着三年得到头魁状元帽的?”左脚轻轻晃动,作势要踢王雪胸口。刘岳见王雪流的满地鲜血,连说话声音也微微发颤,知她伤的已十分严重,纵身跳上擂台,拦在王雪身前。李浩惊道:“刘岳,你要干嘛?震武大会的擂台何等庄重,岂容你上台闹事?”刘岳铁青着脸道:“谁说我要上台闹事的。这一场比试是我哈巴门输了。”转身去搀扶王雪。王雪轻轻道:“师兄,我自己走。”但她流血太多,气力不支,双腿双脚软绵绵的无半点力道,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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