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被龙渊背在背上,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种生死捏于人手的无力之感油然而生,不免使得胸中气闷得厉害,聚起身上最后的一丝法力,挥出左手,轻喝一声:“回!”
被龙渊挑开,落在地上的柳叶短刀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搭在龙渊脖子上,道:“协…小子,你最好机灵点!”
龙渊自然听得出他的虚弱,知道他用尽了全力,不惜加重身上伤势,无非是为了给你增加一些压力,苦笑一声,道:“如前辈所愿!”
当下催动法力,将两人气息掩盖其中,展开神念搜索,背着花蝴蝶,朝着伏魔洞走去。
花蝴蝶已然用尽了最后一丝法力,体力也已被抽空,刚开始时连反握短刀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但在龙渊背上,刚转入一片竹林,便觉丹田处一股热流涌来,本已消耗殆尽的体力与法力已开始了恢复,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龙渊走得极轻,丝毫不敢大意,短短的路程,直用了近两刻钟的时间才到了伏魔洞。
虽然路程短,但龙渊一路毫不吝啬神念与法力,到了伏魔洞,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开门时双手竟而有些发抖。但龙渊丝毫不敢停留,径直背着花蝴蝶进入鬼灵洞,才将他从背上放下来,坐在穴眼旁。
借着夜光珠的微光,使得两人不会在这漆黑的山洞中成为睁眼瞎。
放下花蝴蝶,龙渊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背对着他,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此刻,先不说“雪莲大补丹”已然起了药效,使得花蝴蝶的法力与体力急速地恢复着,只消他有拿得起柳叶短刀的力气,就可以轻松地将龙渊杀死。
残月刀,质阴冷,无光,长约十二寸,厚半指,宽约两寸,纵无法力附加其上,亦足以落地石穿,正是花和尚手中的柳叶短刀。
龙渊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其间的利害,但他仍是强忍住心中的惊颤,装作毫无顾忌的模样,甚至还从怀中摸出一枚凝神丹吞入腹中。
花蝴蝶沉声道:“小子,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龙渊听他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转身喜道:“前辈,你的法力恢复了?”
“哼,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花蝴蝶冷冷地道。
龙渊淡淡一笑,道:“既然前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看在晚辈护法有功的份上,是不要奖励点什么给晚辈?”
花蝴蝶眉毛一挑,眼中尽是不屑,道:“小子,你太不聪明了,要知道,你现在没资格跟老子谈条件了!”
龙渊淡然一笑,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花蝴蝶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道:“晚辈身负血海深仇,仇家又都是高手,本已是没了指望,但今日得见前辈大展神威,心下仰慕,恳求前辈收晚辈为徒,传授道法,家仇得报!”说着,又是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花蝴蝶坐在高台之上,龙渊跪在下首,这一来高下分明,无形中也使得他对龙渊多了几分好感。
龙渊要拜他为师,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打算。之所以选择相信他,是因为他竟然肯为了给自己的徒弟报仇而不惜孤身犯险,可见其人无论做过多少坏事,其心仍有可取之处,完全值得一搏。
再一点,便是听了萧落魂薛茹等人的对话,得知花蝴蝶他已被逐出魔教,而他仍是极为在乎魔教声誉,可见他心本敦厚。
花蝴蝶也是万万料想不到,龙渊竟而要拜自己为师,但想起自己屁股上的牙印,便又不禁恨得牙痒痒,冷笑道:“老子说了,现在老子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已经没资格跟老子谈条件了。”
龙渊摇了摇头道:“前辈,你错了!”
花蝴蝶淡淡地道:“哦?你倒说说看。”
龙渊道:“前辈说的不错,要跟您谈条件,当然要趁您无法反抗的时候去谈,这一点晚辈自然知道。可是,晚辈何时要挟过前辈?何时说过要跟前辈谈条件的?至始至终,晚辈都在请求前辈,的的确确是想要拜您为师的,自然要真心相对,以诚相待,否则就算当时要挟您答应了,前辈您会真心真意地收下晚辈这个徒弟吗?想来是不会吧。”
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而且,这世上出尔反尔的人那么多,晚辈不得不防,可好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为了爱徒可以杀入重围的师父,晚辈还需要有什么顾虑呢?”
只是,神色间忽而黯淡下来,叹息道:“当然,顾虑自然是有的。倒不是怕前辈答应收了再下为徒之后,等法力回复便杀了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资质愚钝,学不了前辈道法的十之一二,不敢对外人说自己师承何人,以免辱了前辈名声。”
“退一万步讲,前辈乃是何等样的人?难道晚辈拿把长剑,威逼利诱一番,便能唬得住前辈吗?”
龙渊滔滔而谈,却也正切入了花蝴蝶的脉搏之中。
当年花蝴蝶与大哥在修炼之上意见不合,加上他性子执拗,竟而退出魔教,自个儿修炼起来。只是,这些年,却还谁如龙渊这般掏心挖肺地说过他“大展神威”,虽知他是在拍马屁,但也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在耳中,自然大是舒服受用。
而且,他性子执拗,最受不得威胁,至始至终,就算是在外面之时,龙渊在确保自己安全之下,也为对他不敬,更是一口一个“前辈”叫的欢畅,刚要应了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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