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不,这太不优雅。”张元清径直走向小区岗亭,道:“跟我来。”
寇北月看着他的背影快速远去,只好抬脚跟上。
张元清来到岗亭窗边,敲了一下,坐在室内玩手机的老大爷抬起头来,看见了窗口的年轻人,下一秒,他瞳孔失去焦距,呆愣而坐。
张元清朝身后的寇北月,做出一个跟我走的动作,率先进入小区。
如今的魅惑之术,他越发的得心应手。
两人进入小区,循着楼号,找到了孔良平居住的3栋,再以矫健的身手,攀上二楼的楼道,顺利进入楼内。
202室门前,张元清屈指叩响防盗门。
“咚咚……”
连续叩了许久,脚步声从里面传来,靠向玄关。
“谁啊?”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传出,人影停在门口,通过猫眼打量着门口的两人。
“物业!”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们停在楼下的车被刮蹭了,车主在下面等着呢,你们下去看看吧。”张元清谎话张口就来。
“什么?”
一听自家的车子被刮了,中年女人本就不多的警惕顿时消散,连忙打开了门,气势汹汹的要下楼索赔。
但她刚打开门,整个人就呆住了,木楞的立在原地,而她的意识,陷入了永远也走不出的楼道。
陷入了鬼打墙。
张元清越过女人,进入屋子,寇北月立刻跟上。
两人首先看见的是装修非常奢靡的客厅,从家具到电器,透着高档和奢华,很难想象有人会在这种老小区里花如此高昂的费用来装修。
它更适合出现在高档小区,别墅,大平层等。
穿过客厅,廊道左边是一间卧室,一间厕所,右侧就是主卧。
主卧的门半开着,灯光透出,一个发际线颇高的中年人,侧卧而眠,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问道:
“谁啊,大半夜的来敲门……你们是什么人?!”
看见两个陌生人进来,他霍然起身,眼神戒备而警惕,目光本能的瞄向两名“歹徒”的手和腰间,观察是否带着武器。
张元清不理会,回头看去,只见寇北月脸色阴沉,呼吸急促,眼神闪烁着憎恶和仇恨。
两名歹徒的沉默,仿佛让孔良平拥有了底气,他掀开被子下床,喝骂道:
“两个小蟊贼,知道我是谁吗,治安队长的家也敢摸,想吃一辈子的牢饭?你俩跟谁混的。”
他气势很强,脸色发狠,不像普通人那样畏惧怯弱,一边抓起手机,一边从卧室的内置阳台上,拎出一根甩棍,朝着张元清脑袋,凶狠的砸过来。
张元清抬脚直踹大肚腩。
孔良平接近两百斤的身体,倒飞出去,手里甩棍脱落,落地后滚了两圈,捂着肚子,疼的五感扭曲,却发不出惨叫。
“老子要宰了他。”
寇北月召唤出一把军刺,脸色铁青,大步上前。
张元清一巴掌把他呼开,上前,抓起孔良平日益减少的头发,两个巴掌甩上去,满脸横肉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孔良平终于续上一口气,大声惨叫起来。
“闭嘴!”张元清皱眉道。
孔良平继续惨叫,似乎是想以惨叫声吸引街坊邻居的注意。
身为治安队长,他的心眼不是普通人能比。
张元清抓着他的头发,往下一按,砰,沉闷的响声里,惨叫声戛然而止,孔良平鼻端喷出鲜血,嘴里也全是血沫子。
他的鼻梁骨断了,门牙也脱落。
张元清冷笑道:“再叫一个试试!”
孔良平不敢叫了,声音恐惧:“你,你们要钱是吗,屋子里都东西随便拿,随便拿……”
“我们不要钱,我们只想问你一些事儿。”
“什,什么事……”鼻血已经流到嘴里,但孔良平不敢去擦。
“还记得寇雨思吗?两年前,你处理的案子。”张元清问。
孔良平先是一愣,两三秒后,终于想起这个人了,道:
“你,你们到底是谁?这个案子是我办的,那个姑娘很可怜,被她畜生一样的弟弟……”
他还没说完,寇北月如同小狮子般咆哮起来:
“闭上你的嘴,你们才是畜生。”
张元清伸出手拦住他,道:“这家伙是老油条,别跟他瞎比比了,按计划行事。”
寇北月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翻涌的怒火,蹲下身,掐住孔良平的脖子,双眼凸显出猩红的符号。
超凡阶段的蛊惑技能,要做到完全控制一个人,需要不短的时间。
其实最快的方法是暴力逼供,打到孔良平交代,可张元清虽然杀过人,虐待的事却做不出来,有心理障碍。
在寇北月蛊惑孔良平的间隙里,张元清走出卧室,把门口呆愣的中年女人带回了客厅,然后潜伏在黑暗的廊道里,倾听隔壁住户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做出报警之类的举动。
幸好,孔良平家里的隔音做得不错,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大,也不持久,同一层的住户没有察觉到异常。
张元清默默退回客厅,关上防盗门,打开属性面板,心里骂了声“艹”。
道德值扣了两点。
亏大了,明儿通过关雅,向慈善机构捐些钱,把损失的两点道德值赚回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半小时左右,寇北月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好了。”
张元清立即起身,来到卧室,只见穿着睡衣的孔良平坐在床边,鼻子里塞着止血的纸巾,神色不安且拘谨,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
“我蛊惑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寇北月压低声音:“他现在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效果会持续12个小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需要蛊惑了吗……张元清心里吐槽,望向惶恐不安的孔良平,道:
“你任职大队长期间,都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孔良平满脸懊悔的交代着自己的过错,其中有收受贿赂,敲诈拘留者的家属,和女下属保持不正当关系,嫖娼等等。
张元清心说好家伙,这要是让魔眼天王知道,他得剥了你的皮。
“寇雨思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张元清问。
“这是上头的意思,让我帮忙处理这件事,伪造证据,栽赃给寇雨思的弟弟,都是上头授意的。我只是按吩咐办事,他们许诺,只要帮忙处理了这桩案子,他就提拔我当大队长。”
“上头是指谁。”
“特殊部门和鲁署长。”孔良平说。
张元清知道,特殊部门,指着的就是五行盟,治安署的治安员们,是知道特殊部门存在的,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特殊部门的员工拥有超能力,即便知道,也会签署保密协议。
虽不能彻底断绝“流言蜚语”,但也极大限制了流言的传播。
当然,治安署的高层肯定是知道灵境行者的,比如大队长,署长之流。
一些富商、高官很迷信风水和算命,对某些“世外高人”格外推崇,源头就在这里。
张元清看一眼寇北月,又问:
“特殊部门的人为什么要杀寇雨思?”
孔良平露出挣扎之色,这似乎是不能说的秘密,十几秒后,个人意志被蛊惑力量压制,他如实说道:
“因为那个女人是铜雀楼里养着的雀儿。”
啥意思?张元清和寇北月一脸茫然。
前者的茫然是不明白铜雀楼代指什么样的地方,后者则纯粹没听说过铜雀楼三个字,完全搞不懂。
孔良平解释道:
“铜雀楼是我们圈子里的叫法,位置在沙口区比较偏的新元路38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以前根本没资格了解。
“幕后的掌控者叫武爷,本名武兴业,在松海有好多家公司,据说资产有数百亿,武爷以前是捞偏门的,靠一些旁门左道发家。
“后来又搞了传销,传销团队除了帮他骗钱,还专门骗一些外地来的漂亮姑娘,送进铜雀楼调教,把她们训练成不敢反抗的玩物,供一些权贵们消遣。
“姓鲁的和那个特殊单位的高层,就是铜雀楼的常客,而像他们这样的,还有很多。”
张元清听得额头青筋一阵跳动。
寇北月胸腔起伏,握着军刺的手背凸起青筋,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
“我姐就是辞职和老乡去做生意,给骗进去的……是我没用,总是让她操心我的将来,对赚钱产生了焦虑……她在里面待了一个月,我不敢想她都遭遇了什么……”
张元清深吸一口气:“多久了,我是说,铜雀楼存在多久了。”
孔良平想了想,道:“小十年了吧。”
“没有人查过?”张元清道。
“倒是时不时有姑娘逃出来,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逃出来的姑娘也被送回去,折磨几天,就老实了。反正就是打,打疼了,打怕了,就老实了。里头的其他女人见逃出去也没用,很少敢反抗的。安安分分的替武爷伺候好客人,至少不缺吃不缺穿,总比没命强吧……”
一个纵情声色的地方,一个满足大人物私欲的地方……难怪赤月安要杀人灭口,这件事牵扯的不是简单的囚禁和虐待,背后能带出一大串有头有脸的人物。
张元清压着心头的怒火:“你知道武爷的住址吗。”
孔良平道,“不知道。但他大多数时候,都在铜雀楼里。一周大概有三四天在那边。因为每天都有很多有身份的客人去那里消遣,他得陪着打牌,输钱,然后挑年轻漂亮的姑娘伺候。”
“你有他的照片吗。”张元清说。
孔良平摇头:“他很低调,不会拍照的,我可以描述一下他的长相,身高一米八左右,四十多岁,络腮胡,右脸有一颗痣。”
张元清默默记下,转头看向寇北月:“把他打晕吧,我们去铜雀楼走一趟。”
“我要杀了他。”寇北月说。
张元清沉声道:“不行,他是重要的人证。”
寇北月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人证,我要的是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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