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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长青镇的路上,车上载着仨男人。
纯良是标配,雪乔哥和张君赫则是主动要求陪我去的。
当然,我们四个能聚到一起看事儿就很不可思议。
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遗体美容师括弧前化妆师,一个理论上还属于敌对阵营的业余阴阳爱好者括弧本来要做牙医却必须子承父业的富二代。
阵容谈不上强不强大,形成个团队我就觉得蛮神奇。
雪乔哥就是到我这躲个清闲,眼瞅着要回临海了,还要陪我出来玩趟大冒险!
张君赫张口闭口就是要和我加深感情,每天闹着玩似的问我,哎你师父的天灵骨灰藏哪了?哎你的罩门在哪了?哎我跟你说个秘密呀,哥哥今天被蚊子叮了两个包,上班打卡似的,这套磕完事儿,自己就找地儿大爷似的一坐,画画玩手机弹雪乔哥的吉他,拿我家当旅游景点。
我早上一给他去电话说要去抓个女僵尸,张君赫二话没有,走起,闲着干啥,哥哥得看看你的实战能力呀!
路上我时不时就和刘村长通个电话,确定下具体位置。
镇远山就够偏了,长青镇比镇远山还偏,导航都费劲。
间隙时我又跟他们仨讲了讲这个女僵尸的特征。
按我的分析,就是这女人死后埋在了山林里,尸身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被火化,从而导致尸变。
她在尸变的过程中,又被草爬子吸了血,致使草爬子也有了阴气。
如此,事情就能连贯衔接上了!
亦能解释通,三大爷脖子上的草爬子为啥有阴气。
万物都有根儿么!
咱得去掐。
“可是姑,刘村长和正义哥形容的有出入呀。”
纯良在后座接茬儿,“正义哥说那女僵尸身上长满了硬瘤子,葡萄粒那么大,一打全是血,脆脆的,刘村长又说那女僵尸是身上长满了草爬子,黑豆大,草爬子咋也不至于葡萄粒那么大呀,再说草爬子好像也不脆吧,到底长啥了?”
“那得你自己去看。”
我扶着方向盘应道,“逮着她你就可以详细观察了,不过你要记住,她可是咬人滴。”
大脖筋呦。
纯良二话没有,立马又把脖子上的围巾缠了几圈。
要不说他精呢。
仨男人里头,就属他沈纯良防护的最严实!
经常出门看事儿我们都有经验,除了先生必备的家伙事儿。
行李箱里还带的换洗衣物鞋,洗漱用品,应急药品和食物。
穿着上,我一般就是皮夹克,牛仔裤加马丁靴,抗刮抗造抗磨。
张君赫知道要进山,也换上了他的机车服,立领夹克,打眼一看还挺酷。
雪乔哥不愿意换纯良的衣服,坚持自己的一贯风格,休闲的西服外套,浅色衬衫,米色长裤。
用态度表明立场。
即便是去山林里逮僵尸,他也要保持优雅绅士。
相比他俩的帅酷俊逸,纯良可牛了!
小老哥可不要啥形象。
揣了一副许姨洗碗用的胶皮手套,连帽卫衣外还穿了一件面料很硬的外套。
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把许姨在集市上买的粉色印花长围巾缠脖子上了。
武装到许姨都看不下去,揶揄他别没等被僵尸咬着,先把自己给勒死了!
纯良不在意的缠绕围巾臭美,嘴里还唱呢,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脖筋受一点点伤~
这一出门,他那不男不女的混搭扮相都让我想保持点距离。
不过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确保安全第一。
“你不说看到蜱虫的肚子上有一层白色霜毛吗?”
张君赫扔出重点,“蜱虫就算有了尸气,也不会长这东西吧。”
“我也奇怪。”
我点头道,“所以只能看到女尸再议。”
阴阳包涵的玄妙太多,你不交下手,不亲身感受一下,真的很难出真知。
路程过半,我下车换张君赫继续开。
人多的好处就在这时体现出来了。
全会开车。
除了纯良驾照还没到手,雪乔哥和张君赫都是熟手的司机。
大家换着开,不会太疲惫。
我眯了一觉,到了长青镇已经是下午。
先去病房看望秀丽姐,顺便和刘村长打个照面。
庆幸的是秀丽姐没啥大碍,只是惊吓造成的流血,量不大,不属于先兆流产,胎儿没什么问题,住院观察几天好,不过她正在熟睡,熊大嫂在旁边陪护,姑奶奶由于太能叨叨被医生安排到其它病房,我见状也不敢打扰到秀丽姐,悄声和大嫂聊了几句就退出来了。
站到走廊,我率先看到了满脸伤痕,胳膊缠绕着厚厚绷带的正义哥。
不得不说,部队出来的就不一样,硬气!
正义哥手臂被女尸咬掉了几块肉还啥事儿没有。
“栩栩,我和你一起进村逮她,这回我有经验了,知道怎么对付她!”
我都不好意思说他那‘经验’风险指数太大。
是,女尸扛电,人不扛电呀!
一但漏电了咋整,陪着女尸一起冒烟儿呀!
“姐夫,你的心情我懂,但是秀丽姐这边真的离不开你,你俩是新婚,秀丽姐又是孕妇,她需要你的陪伴……”
正说着,刘村长接到信儿就过来了。
正宗村里大爷的扮相。
穿着个老式中|山装外套,戴着深色的八角帽,五六十岁,偏瘦微驼。
看到他就能感受到那股乡间地头的淳朴。
走到我面前刘村长就是一惊,“小沈先生这么年轻呀,听声我感觉二十多岁,这、这有二十吗?”
“刘村长,您这事儿不用看年龄!”
正义哥直接替我开口,“栩栩的本事在七年前就露过得,我家县城的老邻居钱大哥,他是屠宰场的负责人,亲眼目睹栩栩怎么解决了一口箱子精,正经的名师高徒,身手好着呢!”
“喔,我倒是不怕别的,就是怕小沈先生有危险。”
刘村长眉头皱着,:“哎呦,这姑娘细皮嫩肉的,那女僵尸我虽然没面对面比划过,但都说她可凶,咬人不含糊呀。”
是,她要含糊了,这事儿就轮不到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