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算盘?”张王氏不可思议,“我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张怀文几个人也不知情。
叶文初和几个人道:“你家还有没有类似的箱子,就不曾开封,你们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几个人都摇头。
“倒没有这种箱子。”张王氏问叶文初,“这算盘,有什么问题吗?”
叶文初没说话,这个算盘的金子看上去成色很好,而且,摸起来侧面似乎有印章,她对张家人道:“这个我先带回去,如若没有来路,便给你们送来。”
张王氏应是。
叶文初又在张家搜找了一会儿,尸体就留在这里,他们可办丧事。
叶文初连走前叮嘱他们查茶叶的来路,她回去后,将茶叶泡了水喂了老鼠,老鼠喝了一口就晕了。
“果然,茶叶就有问题。张植晕倒后被对方杀害。”叶文初对董峰道,“你带着茶叶去查来路。”
董峰应是而去。
叶文初坐下来,整理一枝梅新发的两个案子的一些细节,目前来看,张植和慧通似乎有关联。
她迅速去了一趟法华寺,问慧通的徒弟朗空,朗空回忆,说不知道这个人。
叶文初只能重新回到府衙。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遗漏了。”叶文初在客房坐着,桌上摆着纸笔,她随便写画并无目的。
目前这个案子,分三个部分,首先是宣平侯府的事情,这部分是大吕氏的,其实和杀人案是附带联系。
案件的中心是慧通之死,他死后查到了几条比较重要的线索,第一,她认定他搅碎银子是一种隐藏,但可惜,她并没有在户部找到任何登记在册的,某个县、府的库银失窃案。
慧通的部分,除了找出的三百两银子,最重要的还是大吕氏,但她不会主动说的,因为很可能主动招认后,她的罪远比盗窃重很多,所以,大吕氏这个突破口,需要继续盘问。
盘问的方向,是她和慧通在一起的这些年,有没有做盗窃、抢劫库银的事,以及,慧通有没有同伙,是否认识张植等。
她拨了拨金算盘,觉得这可能是一伙盗窃团伙之间的拆伙互杀。
但,为什么是十一年之后?还是说,发生在这十一年内的合作?
这些都是疑问,至于张植的部分,还在查的茶叶、他的过往查起来要更容易一点……现在她就等着张植这里能得到更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没有,她就让伏成往死里审大吕氏。
总之,不能让一枝梅杀第三个人。
至于一枝梅这个凶手是不是原来那个,并不重要,毕竟原来的一枝梅,所有现存的信息都无法确认真实性。
“叶医判,张植的卷宗找到了。”张子杰进来,递给叶文初卷宗,里面是张植在衙门当差八年的实绩,确实很不错,做事也有可能力,很受当时知府的器重。
“张怀文说,他爹十一年前出差卫辉,这个卷宗里没有,衙门里有卷宗吗?”
张子杰挠了挠头:“有,我们都是有日志的,我去找。”
他去找,过来一会儿很惊讶地回来了,两手空空:“平顺五年所有的日志都没有了。”
“四年、和六年都有,唯独平顺五年没有了。”
张子杰很不解,伏成正好从外面进来,一听解释,说不可能,这些不会丢的,他去找,然后也两手空空回来。
“太邪门了。”他道。
“日志丢了一年?”叶文初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她问伏成,“卫辉是河南,有什么特别之处。”
伏成说了很多,又道:“好像还有水患。”
叶文初颔首:“我知道我忽略了什么了。”
伏成和张子杰都没有明白,叶文初一边出去一边对伏成道:“我去一趟大理寺,你审大吕氏有没有效果,儿子抱去了也没有用?”
“没有奶娘,那孩子在牢里又闷又热又饿,就一直在哭,我先看大吕氏有点吃不住,想着她要说什么。”伏成道,“没想到她真狠,要不是我们进去拦着,她把自己儿子闷死了。”
叶文初佩服不已:“所以,用孩子牵制她,我们失败了。”
这种事,谁心软谁失败。
伏成苦笑。
“是我办事不利。”
叶文初说不会:“不管什么人什么工作,最起码的善良不能丢。”
叶伏成应是。
“那就打吧,对她不用善良。”
“成!那我们就撒开手了。”
叶文初往外走,马玲跟着问她:“师父,您忽略了什么?”
“我一直在查,库银能有哪些,无非是地方官衙的银子,户部财政分发出去,但这些银子还是会进入地方统计,最后如果被人偷走、抢劫都一定有登记。”
顿了顿继续道:“但我没有查到,我就觉得奇怪。刚才伏成说水患,我才想到我忽略了赈灾款。”
马玲一脸的吃惊。
“您是说,慧通出家以前,和张植两个人一起抢了赈灾银?”
赈灾用的银子,是从户部拨款,都是十两的银锭压着库银的章,马玲见过的,如果真的是这个钱,那么慧通确确实实需要熔了绞碎。
否则一拿出去,就立刻被抓。
“我觉得可能不是两个人,或许是三个人甚至更多。”叶文初道,“这笔钱,是不是还没有流通出来,又或者分赃不均。”
两人聊着,马玲有一点不明白。
“那一枝梅就是第三个人?”
叶文初在大理寺门口停下来,提醒马玲:“是一枝梅还是两枝梅,在这个案子里其实不重要,我们现在暂时忘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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