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啊,不过不用了,我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呀?想干我就去地里转一圈,不相干我就关上门喝两盅,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非得找个人管着我呀?”
“那再过几年咋整?”
“那就再过几年再说,呵呵呵……”
“……”
“行了大宇,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你大爷我的身体硬实着那。”
“刘大爷,要不然你搬到造船厂来?距离近一点我也能多看看你,有点啥事也方便。”
“不滴,我在这住的挺好,偶尔还能发现点旧物件。”
“这有啥好的,刘大爷你就没想过搬家?”
“真要搬家,我这辈子就想一个地方,那就是北京城,大宇你要是能让我老在北京城,那我刘老疙瘩感谢你一辈子。”
“北京城?那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
“哎呦口气给你大的哟!”
“这还真不是吹,刘大爷你给我三年时间,到时候我一定接你去北京,你看成不成。”
“三年?好,那咱爷们就一言为定了!”
跟刘老疙瘩来了个击掌为誓,然后钱洪就接过了老头手中的菜刀与土豆,帮他迅速的削起皮来……
不大一会儿,浪够的任宏伟就回来了,手中还抱着一个大框,里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钱洪扫一眼就发现九成以上都是吃的,看来钱洪刚才给任宏伟的五块钱,就都变成这些玩应了。
将最后一个土豆削好,钱洪就用脚踢了踢眼前的土豆皮,跟着就站了起来:“刘大爷我们也该走了,邮票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能找到就继续帮我找。”
“你还要啊?”刘老疙瘩愣愣的问道。
“要,越多越好,你老就帮我划拉吧!”
“那行,我就帮你再看看。”
“我们俩走了,有事就到造船厂去找我,我不在找他,找我颖姐都行。”钱洪顺手就拍了拍任宏伟。
“我能有啥事!你们真不吃饭?”
“不拉,家里人还等着我们那。”
“那就把野鸡带上,我这靠山近,随时都能下套再弄到。”
“那我们就不推辞了。”
眼看着刘老疙瘩从旁边吊起的篮子中,摸出一个羽毛鲜艳的山鸡就扔到了任宏伟的那个大框里面。
告别了刘老疙瘩,钱洪他们就开始往糖厂方向前进,但是才走了10来分钟,手上的大框就让任宏伟后悔了起来。
“早知道我就不买这些东西了,这刘大爷也是,都不说找个人送送咱们。”干脆把大框放下,任宏伟一边捶打自己的手臂,一边就在大土道上发起了牢骚,他还往身后望了望。只可惜除了电线杆啥都没有。
“该!让你见吃的没够。”钱洪说完,干脆就把顾容给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也纷纷的扔到了大框里面,顿时就让大框都冒尖了。
“哎哎哎,洪哥你干啥呀?我本来就要拿不动了,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嘿嘿嘿,我帮你锻炼锻炼,你先拿一段,等我缓儿过来,我再来拿。”
“洪哥你不是忽悠我吧?”
“哪能啊,加油!”
“……你一定是骗我。”当任宏伟悲愤交加的大吼时,钱洪已经往前跑去,双手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20分钟后,两人已经改成一起拎着那个大框了,只是这路程还没走到一半,他们的力气就都要耗光了,幸亏在这时,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赶车的车把式收了钱洪两毛钱,这才把他们连人带框都拉上了车。
好不容易抵达糖厂,剩下的路程就比较轻松了,两人坐通勤船回到造船厂,然后拼死亡活的把大框拖到平房,钱洪跟任宏伟就都累瘫了,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老爸下班回家,天色黑了下来。
任宏伟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东西不能拿回去,那么干脆就都放到钱洪家了,最后任宏伟这小子抱起一包榛子就要走,但是却被钱洪给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是不是忘了你心心念念的山鸡了?待会儿就炖了,你吃完再回家吧!”钱洪说着,自己就拎过山鸡与暖瓶开始熟练的褪毛、开膛。
“这怎么好意思呀!”任宏伟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钱洪老爸偷偷的指了指。
“没事呀!老爸,今天留任宏伟在咱家吃饭行不行?”钱洪朝着老爸的背影叫到。
“那有啥不想的?任宏伟你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老爸那也是敞亮人,非常给钱洪面子的问道。
“我啥都行!”
“那就好办了,我把这山鸡用粉条炖了,然后咱们在炒个辣椒就吃饭,家里好像没什么主食了,儿子你去买几个馒头,在买一块拉皮回来,粮票就在厨房的罐头瓶子里面。”这几天都是老爸掌勺,所以就门清的吩咐起来。
“知道了”钱洪三两下完成最后的工作,站起来就扯过一张报纸,擦了擦满是血水的双手,不过在他去够罐头瓶子前,任宏伟已经很有眼力价的推开了房门。
“早点回来,别瞎逛了。”
“好!”
走出院门,周围已经飘起了家家户户晚饭的香味,钱洪他们直奔小市场赶去,希望可以买到相对省事的馒头,要不然就只能回家去煮面条了。
“你爸这段时间咋样?还喝酒吗?”走道的时候,钱洪顺嘴就问了起来。
“还那样呗!最近我都呆在小院,也不爱回家,每次半夜回去他就睡了,第二天我上学走,他那还没醒那。”任宏伟谈起这个,脸上的表情就全部消失了,连眼神儿都变的是格外冷漠。
“那你妈妈那?”
“又跑回我姥姥那了,估计开学之前是不会回来了。”
“……”
“不说这个了,洪哥我想吃糖三角,给我买一个糖三角吧!”
“没问题,我给你买俩!”
“嘿嘿嘿”
正说着,钱洪已经看到了买馒头的小贩,不过人家却好像正在收摊,结果钱洪他们俩运气不错,最后两个馒头、一个花卷、两个糖三角就都变成了他们的战利品,迅速就被包在了报纸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