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在质疑自己,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蘅对上了赵瑾的目光, 她一边起身一边按着人的手反驳道:“我怎么就没能力了?你把话说清楚。”
“我有没有能力, 你能知道?”
这话说完,谢蘅自个儿都没忍住笑了,“你难不成, 还偷看过我办事?”
赵瑾客气的把谢蘅推了推, “我没这般兴趣。”
“只是,你年纪到底还小, 莫要沉迷酒色, 伤了身子却是真。”
话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上, 谢蘅颇有些哭笑不得, “都和你说了, 我有特殊的床笫之法, 不会伤身的,你这人怎么不信呢。”
赵瑾的脸色听到这慢慢严肃了起来,“你莫不是信了什么歪门邪道, 江湖术士之言?”
谢蘅笑着问道:“我看起来有这样蠢?”
“旁人说什么, 自己就信什么?”
赵瑾一顿, “这世上, 压根就没......”
看赵瑾一板一眼的说的兴起, 谢蘅真的是笑的停不下来, 她将手搭在了人的肩膀上, “哎哟我的世子爷,打住打住。”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可别再像老父亲一般的叮嘱了, 我真的噗哈哈......”
“...哈哈, 有些忍不住了。”
赵瑾听过很多旁人对他的形容,却还从未听到这样的,看着眼前对他笑的灿烂的某人,他愣了一下,“老...老父亲?”
谢蘅努力憋了憋笑,“...那可不。”
“我那爹都没你这样苦口婆心。”
这下,赵瑾的表情顿时就奇怪了起来。
意识到可能拂了对方的好心,几乎是赵瑾神情一变,谢蘅连忙话音一转,改口道:“世子爷别别别......”
“我可没说你不好的意思。”
赵瑾其实也没生气,就是纯粹有些意外,又有些没怎么反应过来,谢蘅此间一解释,他反倒是看不出喜怒的虚眯了眯自己的双眼,问道:“那你笑什么?”
“我就是,就是看你的样子,觉得有些反差来着。”谢蘅干咳了一声,随即敛了敛笑,一脸真诚的解释道:“我虽然在笑,可我心底那是又感激又感动来着。”
“我还从未遇到除了亲人外对我这般关心的朋友。”
“世子愿意为我着想,我真的是非常开心!”
“能交到世子这样的朋友,简直是我谢蘅三生修来的福气!”
“世子爷,今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我谢蘅一定在所不辞。”
话有些谄媚,奈何谢蘅长了一幅好容貌,再加上她一双眼睛澄净透彻,谄媚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反倒很难让人反感,只觉有些好笑。
许是为了增加说服力,谢蘅说着说着就朝赵瑾靠了过去,不同于之前的是,这一次,她用的是哥俩好的勾肩搭背法,话一说完,还拍了拍人的肩膀。
谢蘅一靠近自己,其身上和之前遗落在大理寺的衣裳上一样的淡淡的味道就又飘了过来。肩上是某人的手,两人挨在一起,赵瑾双眸微动,结果这边且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知道谢蘅回来,秋穗十分开心。然而她此间刚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公子搭在一公子的身上,对方剑眉星目,一身贵气,二人似说着什么。她眼中划过一丝意外,结果下一刻,二人就双双看向了她。
自己似乎出现的不是时候,秋穗没来由慌了一瞬,她连忙福了福身子解释道,“公子,是妾身莽撞,不知有客人在此,妾身这就退下。”
秋穗无疑是好看的,且由于早前一番经历,她的身上,有着一股特殊的韵味,再配着她那副容貌,说一句千娇百媚也不为过。
虽然赵瑾不近女色,可这该有的审美却也还有。
听着秋穗自称妾身,再一看对方的发饰,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或许赵瑾自己都没意识到,打从见到秋穗的那一瞬间,他嘴角的浅笑,就慢慢的淡了下去,又恢复到了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谢蘅还搭人肩上呢,一见秋穗来了,她先是有些意外,随即便笑了笑,趁着人还没退出屋子吩咐道:“穗穗,记得去看看公子我给小赵大人的客房,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有需要添置的,你记得先添上。”
秋穗退出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复道:“好的公子。”
她没敢盯着赵瑾看,但却在临门转身的时候,悄悄的看了一眼。
一人热情似火,一人不动泰山,两相反应,两相对照,这人该不会是......
一直以来,秋穗对谢蘅说的那个人都十分好奇。如今一见到赵瑾,不知为何,她突然就好像是有了一股预感。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二人的相处,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奇特感。
明明那位公子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竟然也能接受自家公子和其勾肩搭背,此举有些耐人寻味不说,还有些 ......
有时候,人的表情会骗人,但肢体动作并不会。
这是秋穗看人最常用的法子。
再说谢蘅。
若无先前那般铺垫,秋穗恐还不会多想,但既已知道某人的隐忍,如今其脸上的挂着的笑,在一番脑补之下,秋穗自然也就顺势理解为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不过,此事毕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明。越是大户人家,其实也越不喜旁人窥探,这些秋穗心底也都有底。
在谢蘅没说,或者没做什么之前,她不能露出什么端倪,让人察觉到从而疏远自家公子。
从屋子里出来,秋穗很快便收了收心,她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她就又重新拾起了笑来。
谢蘅哪里知道,秋穗的思绪都已经绕的离她十万八千里远了,且她还什么都没说,某人就在脑子里脑补出了一大段爱恨情仇。
经秋穗这一打岔,先前的氛围也都没了。谢蘅的手还搭在赵瑾的肩上,她对人笑了笑,转而道:“漂亮吧?”
“这我屋里人,叫穗穗。”
谢蘅的这反应,完全是现代男子向兄弟介绍自己女友时正常的带着一丝炫耀的语气,但当这话落入赵瑾的耳中,却又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哪有人给外人介绍自己屋里人的?
能这般做的人,要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要不就是私德不佳试图邀请他人与己一道糜乱的混球。
赵瑾皱了皱眉,“这是你屋里人,与我无关,不必与我说这些。”
好好地,语气表情说变就变了,谢蘅疑惑的“嗯”了一声,“你怎么了?”
“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可是我哪儿冒犯了你?”
“你不会还在为之前我笑的事生气吧?”
赵瑾敛了敛目,“没有。”
“不不不,你肯定有。”谢蘅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凑到了人的身前,自顾自说道:“你也不像是会为了一个笑就和人计较的人,你刚最后说,让我不要和你说穗穗,难不成———”
她刻意拉长了自己的语调,随即试探道:“你对她一见钟情,喜欢上她了?”
若赵瑾此刻在喝茶,他必定然会咳嗽出来。谢蘅的话一落,他的双眉就紧紧的皱到了一起,“我如何给你的错觉,让你这般认为?”
谢蘅笑,“那总不至于,你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