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送亲队伍才十个人,看来君家真是穷困潦倒喽……”
“再穷又怎么样,君无菲那个草包一嫁进魏府,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替魏公子不值,多少名门闺秀等着他挑,偏偏娶这么个带拖油瓶的……”
“就凭君无菲不知廉耻产子,魏公子有一千个理由休了她……”
“姓魏的要做天下第一王八,当然随他去……”
“明儿个只要魏子溪出门,哦不,是我主动上门嘲笑他,太没眼光了,真是。”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替魏子溪惋惜的,也有说风凉话的,什么样的都有。
魏府后巷,门外冷冷清清,仅一小厮站着打瞌睡。
君府管家姜河气愤的大喝,“岂有此礼!今日乃我家小姐与魏公子大婚,小姐是嫁为正室,岂能从后门入!”
小厮眼皮都没抬,“花轿来啦?我家公子吩咐了,君府小姐只能从后门进,不进拉倒。”
“太过份了,只有为妾为婢才走后门,我家小姐还没进门就给下马威。”姜河气得老脸胀红,送亲的十余人皆不敢吭声,队伍后头是看热闹的百姓。
见此,不少人都劝,“有的进门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
“是啊,魏公子肯娶君小姐,简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
小厮冷哼,“不进门,我可就连后门都关上了。”
姜河走到花轿旁,沉重地说,“小姐,委屈您了。”
“没事,姜叔,只要他肯娶我,我就很满足了。”弱弱的声音传出轿子。
“唉。”姜河叹气,又严厉地问小厮,“魏公子呢?怎么不见他来接我家小姐?”
“公子说君小姐又不是没长脚,自个不会走么?”小厮也火了起来,“姜总管,谁不知道君家穷得连大宅都快卖掉了,你还威风个屁!”
“你……”姜河气急,又不敢发作,只得吩咐媒婆扶着身穿凤冠霞帔的君无菲下轿从后门进魏府。
满堂宾客,人声嘈杂。
君无菲从小就怕人多,紧张得几乎昏倒,死掐着大红喜绸的一端,想到马上要嫁给心爱的男人,死命撑着。
一拜天地。
颤颤地下跪,君无菲激动得抖了起来。
执着红绸另一端的魏子溪黑着脸。
二拜高堂。
无菲跪下了,差点起不来。
夫妻交拜。
紧张到快窒息了,君无菲身子绷得过于僵硬,跌了一跤,红盖头落地,原本精致的妆容因为紧张出汗,本来就有点糊了,又摔在地上,脸沾了灰尘,狼狈之极。
“魏公子,不,是姑爷,不是该送入洞房了吗?”姜河在一旁问。
“入什么洞房?”魏子溪讥诮地说,“君无菲这种女人本公子可没兴趣。”
“姑爷怎么能这么说!”姜河愤怒,“小姐是您过门的妻子!”
魏子溪脸上浮起不屑,“这个女人配得上我吗?”
“配不上!”满堂宾客异口同声。
君无菲嘤嘤啼哭,脸上的妆更花了。
魏子溪残酷地指着她,“你这个贱人,不贞、不洁,还生了个孽种,害得我被世人耻笑,恬不知耻进我魏家大门,你还真有脸!”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君无菲面色惨白,身子颤抖如风中柳絮,心中呐喊:孩子是你的……
太过紧张,缩着身子怕得不敢出声。
沈雁荷做为宾客之一,耻笑道,“就是,见过无耻的女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性?魏夫人的宝座哪轮得到她?”
“沈姑娘说得对……君家小姐太不要脸了……”宾客们马上附和了起来。
君无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哑的嗓音懦弱地辩解,“我不是无耻的女人……呜呜……你们冤枉我……孩子是魏子溪的……”
可惜她的声音淹没在了杂乱的唾骂里。
满堂的宾客没有一个注意到她的话,除了魏子溪。
俊颜胚变,魏子溪怒火中烧。
君无菲从未见过那么火大的他,他瞪着她的眼神是愤怒、鄙夷、嫌弃、痛恨……
六年来……她以为,子溪是对她有点感情的。
为什么……大婚之日,他要这般待她?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君无菲再也承受不住,猛地撞向一旁的柱子……
二十一世纪。
高楼大厦气势辉宏,街上车水龙马,行人匆匆。位于闹市区的警察局某间办公室内,美丽年轻的女子发着嗲,“嗯……不要嘛,局长。人家不要啦……”
“吴小姐,你正经一点。”梁少华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你让人家怎么正经?你不就喜欢人家这样嘛。”一双修长纤手抚过他的脸,往下、再往下,诱惑地划着圈圈。
梁少华涨红了脸,大喝一声,“吴晗,你是警察!”
“yes,sir!”女子高跟鞋一跺,正儿八经地敬了个礼。
“你以为刚才使这样一招‘歪门邪道’,我这个上司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梁少华面色阴沉,“你身为高级警员,公然打砸商场,毁坏公物,在商场里砸伤了几十个人,害得商场损失三十万,几十个人投诉你!你还不知错!”
“我哪有错?”吴晗义正严词地说,“一个小偷跑进了商场,我身为警务人员,责无旁怠,当然尽职抓贼,贼用商场里的东西砸我,我当然要砸回去了。”
“你昨天明明在放假。休假时间,有这么勤快?”
“本来是不打算管闲事,那个小偷先是被别人追,路过我面前踩了我一脚,把我新买的花了二千多人民币的鞋子踩脏了,不抓他,我就不姓吴。”
“原来只是为了你的新鞋!”
“已经很严重了,我的新鞋才穿了一个小时……”
梁少华越听越上火,“那也不能毁坏公物,尤其是砸伤无辜的人!”
“无心的、无心的,纯数投掷不准,下次改进。”
梁少华气得一拍桌子,“还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