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有点儿困了,准备和陈丝愿挤一挤一起躺床上睡呢,结果我还没爬上床去,她居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我整个人都傻掉了,本来想去叫荌荌姐你们的,结果……后面我就没什么意识了。”
睡了一晚上,阿水的劲总算是缓过来了,她拉着陈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吧啦吧啦吧啦地说了好一堆话,直到季词从陈丝愿的房间里走出来才打断了她。
“房间里的窗户一直是开着的,她昨晚应该跳窗跑了。”
阿水噌地一下站起来,很不可思议:“不是吧不是吧?跳窗?这可是六层楼啊,从这儿跑出去她不得粉身碎骨了?你肯定是搞错了。”
季词没说话,觑这小丫头一眼,越看,昨晚的那口气就越顺不过来。
“季词应该没说错。”
陈荌突然出声,她也想起来了,昨晚进房间时,床上没有人,窗帘被外面的风吹得轻轻飘起来,可见,窗户的确是开了一晚上的。
说到这儿,陈荌的面色带上了微微的沉凝,现在的陈丝愿手无缚鸡之力,就像是阿水说的那样,从六楼高的地方下去又不做什么措施,绝对要摔死的,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丝愿身体里的那个异样的灵魂走了吗,还是说,后世的陈丝愿像她一样重生回来了?
陈荌心里自然是更倾向于后者的,只因为上辈子后世几年的陈丝愿,已经渐渐有了不弱的能力,不会看到丧尸就尖叫,甚至能砍掉一只高阶丧尸的脑袋都半点不在怕的。
能从窗户上逃走,应该也只有那个时期的陈丝愿会做的出来吧?
“算了。”
陈荌抿了抿唇,道:“先不管她了,她既然跑得走,那肯定是不怕楼下的那些丧尸了。”
阿水想了想,觉得也是,跳窗逃跑这种事都敢做的人,楼下的那些顶多就叫得更大声的丧尸,对她来说应该也是没在怕的吧。
早饭简单地吃过后,陈荌跑去阳台给植物们浇了点水,还不等她听乎乎和杏杏唠嗑两句,就听外面的大门被敲得咣啷咣啷地响,陈荌把阳台的门关合上,往客厅走去。
前去开门的人是阿水,小丫头不满外面的人敲门声这样大,不耐烦地一拉开,就见门外伫立着一对夫妻,女人正拉着自家男人低声数落着:“就属你劲儿大是吧?把楼下的怪物引上来了,你把你自个儿去喂它们就好了……”
听见门开的声音,女人的话这才一收,她忙捧了笑脸去迎:“丫儿,你姐你姐夫他们嘞?我们有话给他们说。”
和季词在后面一齐往门边看去的陈荌老脸一红,害……这阿姨会说话,就多说点嘛!
阿水却是不满地嚷嚷开了:“什么我姐夫?我才没有姐夫!”
这孩子……陈荌都顾不上去偷偷看一眼季词的神色,忙打圆场似的把小丫头拉到一边来,又请那对夫妻进来聊。
门外的年轻夫妻,男的生得膀大腰粗,女的看着温柔体贴,但一开口说话,就是一股子的北方特有的大碴子味儿:“大妹儿啊不用客气啦,我俩就说俩句就走了,就是想提醒你们这栋楼的人都搬得不差了,听说是离a市不远的一座城市还有不少水源呢,那边怪物少,a市老多人都迁走了,你们也快着些走吧。”
陈荌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城市了,那是位于a市南边的一座小城市,叫做h市,那边临海,又是南边,气候适宜不说,水源还不断,对于现在的人类而言,有吃的没怪物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所以,楼里的人类搬走倒也是可以理解,也正好呢,省得他们走的时候又要担心这里的人该怎么办。
陈荌想到这儿,不由冲年轻的女人莞尔一笑:“多谢您提醒。”
女人摆手表示没事,两人走了,大门被重新关上,阿水看着陈荌的神情,踌躇着问了句:“荌荌姐,我们真的也要搬走了吗?”
女孩看着房子里的摆置,心里难免升起浓浓的眷恋和不舍,自从从那家酒店里被荌荌姐带出来,他们三个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多的光景了,在阿水的心里,这里和她想象中的家是一模一样的。
陈荌虽然一眼就看得出阿水眼里的不舍得不情愿,但她还是摸了摸女孩长长了些的头发,语气轻轻的,却有些不容置喙的肯定:“我们要搬走的。”
因为那座临海的小城市,未来那里会建立一座赫赫有名的基地,叫c基。之前陈荌尚能因为不随意干扰季词的命运,所以没有提前带他离开a市,但现在……算算时间,也正和前世季词在h市做打拼的时间差不多相吻合了。
她做不到提前带季词经历这些,更不会去打乱他命运注定的轨迹。
“去吗?”
陈荌这下回过头来,问的是季词,青年迎上她含笑的目光,他也笑了笑,点点头。
当然了,她想去哪里,他就一定会陪着她的。
陈丝愿连夜跳窗逃跑这件事放在眼下,倒成了陈荌他们甩掉了个包袱的大好事,收拾东西时,阿水还在说着这事儿:“陈丝愿该不会是猜到我们准备要走,这才连夜跑了?她可真是一点都不愿麻烦着人。”
打从她知道了陈荌和陈丝愿闹掰后,阿水对陈丝愿的不满就敢肆无忌惮地放在了明面上,以前她还会担心自己和陈丝愿吵起来,会令陈荌难做不说,更会使得她对自己厌恶。
可是她想的这些都没有发生,反倒是陈荌和陈丝愿闹得凶了起来,从陈丝愿从山上晕着回来时,陈荌连她的房间门都没踏进过一步。
阿水嘟囔着,季词捡起地上不慎掉落的泥土块块,一边收到装着植物的土壤盆子里,一边觑她一眼,掀着凉凉嘲讽的嘴角:“也就别人不在,你才敢这么诋毁。”
“你说什么??”
阿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季词,你居然为陈丝愿说话!你忘记了荌荌姐是怎么不理你的了?居然还不长记性,真是活该!”
那天小丫头瞧见季词和陈荌一起把晕过去的陈丝愿抬回来,后来两人就一言不发地赌气了起来,她就以为这原因在陈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