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松子的保证,柳芽绷着的神经彻底放心,身子一软便瘫了下去,吓得王猛急忙扑过去扶人。
松子也急忙上前,给柳芽把脉之后,对王猛道:“快送柳芽去歇着,她是太累了,让她睡够就好了。”
“你确定?”此刻王猛很怀疑松子到底是不是郎中,没见着柳芽都昏过去了吗?
“等她醒了之后,我再给她诊脉。是药三分毒,让她好好休息,饮食上多注意些便可。”
松子并不在意王猛的态度,他担心的是柳芽的身子这么不禁折腾,还能不能教他做手术。
若是平时,松子对柳芽的担心绝对不掺杂其他。
可手术这么神奇的救人方法,若是运用到战场上……松子如何能不重视?
“孙婶子、黄婶子,你们先吃口东西吧。两位大叔还等着你们照顾呢。”
齐春花送来食盒后,柳叶柔声的劝说道。
两个妇人已经哭的嗓子都哑了,磕破的额头都上了药又包扎好,蜡黄的脸上没有血色,倒像是大病之人。
只是这会二人都吃不下,连镇上的大夫都说伤的太重了,柳芽一个小丫头和一个乡下的郎中能救得了?
“大姑娘不好了。”
在柳叶摆好碗筷之际,齐夏花一溜烟的跑进来,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开始喘着大气,愣是说不出来下一句。
黄山媳妇和孙大海媳妇吓得差点晕过去,两人身子都在发抖,却不敢去追问齐春花所说的不好了是啥意思。
“你个死丫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大姑娘好好着呢!”
齐春花没好气的拍了自家妹妹一巴掌,力气大的差点把齐夏花给拍倒在地。
“二姑娘昏倒了,被二表少爷送回屋里去了。”齐夏花被这么一拍,总算是把话说完整了。
柳叶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屋里的两个妇人,急忙大步离去。
齐春花姐妹也是下意识的跟了出去,都忘了堂屋里还有客人呢。
可这会柳王氏并不在场,正在哄着小五睡觉,若是她在的话……估计也和柳叶一样的举动。
“大姐,咋办?该不会是……”孙大海媳妇捂住嘴,后面的话不敢说完,眼泪哗哗的流。
黄山媳妇面如死灰,可他们又不知道自家男人被带去哪了,除了等着还能咋办?
在王猛一再表示柳芽只是累的睡着之后,柳叶还是免不了担心。
“先别惊动我娘,她一向心思细,知道了又该睡不着了。”
给柳芽掖了掖被角,柳叶很心疼妹妹,却也知道柳芽没办法见死不救,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吃不消这么累的事。
看了柳芽一会,柳叶忽然想起来堂屋还有人呢,便问道:“那两位大叔情况咋样了?”
“二表妹的医术可真是神了,两人的命都保住了,松子大夫在药房那边看着呢。不过今儿醒不过来,好像说是夜里可能会发热,二表妹已经留下药了,撑过今晚就没啥大事了。”
王猛自豪的说着,好像人是他救回来的一样。
柳叶松了口气,她是知道这两人为何受伤的,若是真的闹出人命,他们心里都过意不去。
“二表哥,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两家人的事,明儿还得麻烦两位表哥去查查,他们是因为咱家才受的伤,不能让他们白白遭了这份罪!”
柳叶柔美的面容上多了份冷凝,语气也比平日里要清冷几分,倒是越来越有柳芽的样子。
“春花,你去安排一下那两位婶子的住处,再给送两位大叔过来的那些人也都安排先歇下,总不好让他们大半夜的回去。”
“夏花,你去前头带着两位婶子去看看他们自己的男人,要不怕是要急坏了。”
即便王猛说了柳芽没事,可柳叶还是不放心,今晚自是要留在这陪着的。
这一夜,三房的厨房没敢熄火,齐吴氏更是留在药房那边,万一要熬药或是烧个热水啥的,她也好及时去做。
大概只有柳芽睡的最踏实,睡到第二日晌午才起身,还是被饿醒的。
松子诊过脉之后,三房人才安心,而柳芽吃了好几碗粥才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放下碗筷。
“大姐,这两家人因着咱们受罪了,你看着安排一下。虽说错不在咱们,但不能让人寒心。”
柳芽略显疲态的靠坐在炕头,心里却是琢磨着要怎么给林老大教训才能出气。
如林老大这样的人,让他坐牢都是仁慈。
“你就安心养着,大姐还能连这个理儿都不懂?”
瞪了柳芽一眼,扯过薄被给柳芽盖上,柳叶又道:“外头的事有大表哥他们呢,你就别啥事都操心了。”
“嗯,我听大姐的。”柳芽乖巧的应下。
报复林老大是必然,但有些手段不能见光,还是不要吓到家里人为好。
只是铃铛不在身边,想要做点什么事真不方便,尤其是和庄子那边联系,柳芽不放心让其他人过去。
大概是要时来运转,柳芽这边正想着事,能帮忙的人就自己上门了。
在柳叶警告的眼神下,柳芽没有去堂屋见客,而是将陈老板请到了她的屋里的小花厅。
毕竟还是住在乡下,柳芽也不过是个半大的丫头,倒也不用处处都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来。
“你这丫头,才多少日子没见,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看到柳芽脸色煞白,陈老板还惊了一下,随后便道:“是不是为了白菜的事着急上火了?你放心,陈叔这次出门,给你定了不少的白菜,不会耽误了生意的。”
“陈叔,在你眼里我就是个钻进钱眼的人吗?”柳芽很是无奈的看着陈老板。
“难道不是?”陈老板反问。
“是。”柳叶肯定的点头,随后又解释了一番柳芽为何会这般憔悴,末了才带着几分恨意的道:“柳树林和他那东家都太不是东西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
陈老板面色微沉,他没想到事情竟会闹到这般田地,还差点出了人命!
“我就说那姓冯的不是好东西,这样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老天爷迟早收了他!”陈老板磨牙道。
柳芽姐妹对视一眼,从陈老板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也和冯老板有仇。
只是姐妹俩默契的没有询问,却又听陈老板眼带期翼的看着柳芽问道:“柳芽,你医治外伤的本事陈叔是知道,其他的病症可也能治?”
“这个要看是何病症。”柳芽如实道。
“得,等你的身子骨好一些再说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说是病人更让人相信,我可不敢折腾你。”
“不过我今儿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也是你陈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