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多一会儿沈青枝就一个人过来了,笑道:“青宁姐,我爹今天去村长家有事,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是被留饭了,我一个人也懒得做了,就厚着脸皮来蹭一顿。”
“说什么傻话呢,我不是说过,我家的门随时向你和二伯敞开。”
沈青宁边说边接过沈青枝递过的一个篮子,一看,不高兴地道:“你拿鸡蛋来干什么,留在自家给二伯和自己补补身体不好吗?再不行,去杂货铺子换点油盐酱醋也好啊。”
“我家还有呢,再说你以前教给我绣的那些帕子都卖了个好价钱,又有布偶的钱,我有钱给爹买好东西补身子。”
沈青宁看着沈青枝真诚的笑脸,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口问了句,“现在还有沈青叶和她娘的消息吗?”
听到这个,沈青枝脸上的笑容顿了顿,“我问过爹了,爹说他就当沈青叶已经远嫁了,至于娘,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青宁姐,你放心,她们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村里了,我和爹更不会再让她们进家门。”
“会不会觉得我有点不近人情?”沈青宁问。
“不会,如果有她们在,我爹早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而我也不知道现在过上什么日子了,所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
“对了,既然你爹不在,下午也别回去了,跟着我们一起认字吧。”沈青宁是真的把这个小堂妹当亲妹妹疼了。
“好啊,爹的意思也是让我跟着你们多认几个字,他说他也不觉得女孩子就必须要低人一等了。”
“你放心,只要你肯学,我肯定都教你。”想到沈元安和沈青乐都在练字了,就道:“青枝,要不你也练字吧,这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总肜脑子记也不是回事儿。”
“再说这认字就是为了以后能用的,干脆还是练练字,以后记帐什么的都方便。”
沈青枝可没想那么远,“能跟你认字就不错了,还记帐,我家就两口人有什么帐好记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那就是写字都要笔墨纸砚的,那是很花钱的,她不舍得。
“谁说的?”沈青宁自然也猜得到她是舍不得钱,但却不赞同她的话,“谁说你家人口少就不用记帐了,不说别的,就说你卖出去的布偶,要是以后生意做大了,难道还不需要记帐吗?”
“而且以后这居家过日子,就算不记柴米油盐,这人情来往也得记得清清楚楚的,光靠脑子难免有时候会有个疏漏的!”
眼见着沈青枝欲言又止,沈青宁干脆地道:“知道你是心疼那几个钱,不过你怎么不想想怎么好好赚我呢,你今天练好了字,改天说不定还能替人家抄书赠银子呢。”
沈青宁见沈青枝还是犹豫不决地,又道:“抄书可赚钱了,青枝我看你还是练字吧,到时候光抄书都能养家糊口。”
她这话自然是假的,抄书要是真能养家糊口,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吃不上饭的穷酸秀才了。
不过沈青枝嘛,见识少,对沈青宁又是万分的信任,见她说得一套一套的,便将信将疑地道:“那……那我将来也能抄书赠钱?”
沈青宁很认真地点头,确认道:“能,怎么就不能了。”
然后就拿出纸笔递给沈青枝道:“来,我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沈青宁把沈青枝的名字一笔一画的拆开来,让她照着写,“喏,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你就照着这个写,我去外面把晒着的草药翻一下。”
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沈青枝觉得那软软的笔尖比绣花针难驾驭多了,这半个时辰就写了一张字。
沈元安跑进屋,“姐,我想吃个西红柿。”种在杂物间的东西有很多都成熟了,可家里也没谁说想吃就自己摘的,就连两个小的也是这样。
“怎么想吃西红柿了?”沈青宁看着沈元安,他可不像沈青乐那么馋嘴,什么都爱吃,尤其是这酸酸甜甜的东西。
“我看白大哥干活干得都满头大汗了,就想给他送去。”沈元安实话实说地道。
沈青宁这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空间里的东西不方便往外拿,她就亲自摘了两个西红柿洗净,外加两条黄瓜送过去。
外面太阳已经很大了,看着白子琰顶着个大太阳毫无怨言地干活,要说沈青宁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倒是白子琰见她大热天地出来,忙劝道:“快回屋吧,别晒坏了,今天这活计就能干好,下午我去帮你们挖野菜,以后你也别出去挖了,我来的路来帮你挖了带过来。”
他清楚沈青宁每天都会去挖野菜来喂鸡,就这样说。
沈青宁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对他招手,“你一定很累了,过来歇会儿。”
白子琰心中一喜,连忙跑到沈青宁身边,把她拉到一个背阴的地方,“这里太阳大,小心别被晒坏了。”
“哪有那么娇气。”沈青宁笑笑,“这么站一会都晒坏的话,你在太阳底下干活不早就晕过去了?”
“给,先吃个西红柿解解渴,这还有黄瓜。”沈青宁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都是要卖钱的吧,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渴了喝瓢井水就好了。”看着沈青宁手里的东西,他又是感动又是担心耽搁她卖钱。
“家里种了不少,不差那么一个两个的。”
白子琰忙活了一上午是真渴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黄瓜。
沈青宁看他干活干得满头大汗,就道:“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打桶水,你洗洗脸。”
“不用了。”白子琰嘴里还有一口黄瓜没咽下去,就沈青宁转身要往前头走,一把拉住她,却没想到一口黄瓜噎在喉咙里,憋得他满脸通红。
沈青宁见了,伸手在他背上一拍,一口黄瓜噗地一声吐了出来,她不由得嗔道:“有什么话慢慢说,我又不会跑。”
白子琰愣愣地看着沈青宁,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就是这么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怎么叫怎么喊都唤不回她,自己真的是怕了啊!
感觉到白子琰视线的变化,沈青宁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