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村里的好几个壮汉上前要拦下大霸,有人抱住他的腰,有人企图控制住他的手。
可大霸已经拽上林双儿了,哪怕是被另外三人拦着,他的右手也只是逐渐收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林双儿见这架势,知道他们只知道用蛮力,而大霸之所以能在村子里耀武扬威绝大部分原因就是他天生大力,被这一握林双儿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当即扬起左手决定自救。
可忽然,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上空,林双儿抬头看去,还未看清来人面容,身前的大霸就被他踹出好几米。
被解救的林双儿屁颠屁颠地跑到那身影之后,刚准备说些拍马屁的话,那人就转身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塞在她怀里,低头一看,竟然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黑毛?
大霸从地上爬起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是谁!”
村民们也不约而同朝叶景云露出疑惑的神色,甚至有些躲在远处看热闹的小姑娘见到他后,三三两两羞红着脸往这边走来。
叶景云拱拱手:“在下姓叶,单名一个云。”
林双儿对他报假名一事表示理解,担心有人识出他的身份。不过这厮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还对周围的小姑娘抛媚眼,暗送秋波,惹得小姑娘们一个个捂着脸不敢再与他直视,林双儿就觉得有些头疼了。
大霸暴躁地跺了跺脚,震起一地的尘埃:“我管你是叶云还是叶天,今天谁要是保护这个女人和我作对,我就和谁拼命!”
相比起大霸,叶景云闲适地站在他对面,纵使身着红衣,可还是掩不住他一举一动透露出的泰然自若:“噢,她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也好评评理。”
“我昨晚明明进了这女人的房间,今天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这肯定是她搞的鬼!”
林双儿适时反驳:“你好端端进我房间做什么?”
这一问,大霸哑了声,村民们也对他指指点点,眼底的嫌弃又浓重了一分。
似是破罐子破摔,一想到反正平时也经常被嫌弃,那再多嫌弃一些也没什么,所以大霸把一切都抖了出来,笑的猥琐:“我觉得你好看啊,所以我昨天就喝了点酒,然后偷偷溜进你房间想和你……”
闻言,叶景云眉间一紧,只手运气,地上的一块碎石剧烈抖动两下,瞬间被他以内力提起捏在手中,手腕轻轻翻转,拇指与中指两指一齐发力,藏于指尖的碎石直击大霸的胸膛,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
后者没有预料到对方有这么一招,捂着胸膛控制不住地往后连退几步,猛烈的咳嗽两声。
林双儿再次见识到叶景云的本事,默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信口雌黄,昨日我可是在我家娘子门口坐了整整一夜。”
此话一出,林双儿好像听见许多玻璃破碎的声音。
小姑娘们一听到原来眼前的俊美男子已有家室,端的还是护妻心切的架势,心中又是失望又是羡慕,失望自己没了机会,羡慕林双儿能有个这么好的丈夫,竟然能在屋外守一整夜。
“你撒谎,我昨天明明就进去了……”大霸还在争辩,他虽然喝了酒,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记忆在进屋后就中断了,此刻再看向叶景云时已经隐隐猜到记忆中断后发生了什么。
“你欲对我娘子行不轨之事,此事我可念在你尚且年幼不再追究,但如若你再纠缠着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见大霸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叶景云的脸色一点点黑了下来,声音也没了方才的温润清雅,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警告意味。
村民们也听出来了,且不说这个叶云说的话是不是假,大霸对叶云的妻子存有坏心是真的,这让村民们脸上都没了光,村庄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却出了这档子事,真是丢尽了面子。
有两个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拉过大霸,跟他咬耳朵,另一个则走到叶景云和林双儿面前跟他们道歉,道歉的话无非就是孩子年纪还小,又无父无母没人教,希望可以原谅云云。
总之协商好后,大家就各忙各的了,大霸也被大家带走,村口很快就只剩下王家夫妇和林双儿叶景云四人,王叔是后来准备扛着刀去菜园给菜松土,却见人群中站的是林双儿与叶景云,他才留步的。
这件事虽然没有酿成大错,但夫妇俩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林双儿则直接把叶景云拉出来做挡箭牌:“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武功很好的,你们就别担心了。”
待王家夫妇走远了,叶景云朝林双儿摊开手掌。
林双儿往后挪了挪,缩着肩膀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莫非入戏太深,想手拉手?
唔……看在他方才那么挺身而出“护妻”的份上,就……拉一下?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很想吃他豆腐的。
这么想着,她缓缓伸出手放在叶景云手上,感受到他的掌心温热,皮肤细腻,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裹住……
好吧,其实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她就被打了。
叶景云疑惑地看着林双儿,宛若看一个痴呆患者,然后抱过她怀里的黑毛,放在地上,黑毛身上绑了条红绳,红绳的另一头牵在叶景云手中。
只见他一声不吭地就这么牵着黑毛走了。
林双儿错愕:“叶景云,你这是在干嘛?”
叶景云回以一个潇洒的背影与干脆利落的两字:“遛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