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炀:“带牌带税七十来万。”
何晋:“是你家里的吗?”
秦炀:“我自己的。”
何晋没理解秦炀的意思,以为他说“自己的”就是他家人给他买的,不由羡慕道:“你上大学你家里就给你买这么贵的车哇,土豪!”
秦炀:“不,这是我自己买的。”
何晋:“什么意思?”
秦炀侧头瞟了何晋一眼:“就是我自己赚钱买的。”
何晋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啥叫自己赚钱?秦炀不是还在读书吗,哪来功夫去赚钱,还赚了这么多,怎么赚的?
秦炀见何晋被被自己那句话惊得一愣愣的,表情可爱得不得了,他勾起嘴角,笑问:“我厉害吗?”虽然这么问很傻很嘚瑟,但秦炀真忍不住,就像是孔雀见到了心仪的对象,就忍不住就想开个屏炫耀一下,他想让何晋崇拜自己、喜欢自己,最好还离不开自己。
何晋却挑着眉头想,这家伙真不是在逗我?可别像那些伪鸡汤里写的,最后来一个峰回路转,说少年郎奋斗三年发家致富的原因是第三年继承了老爸的财产之类……( ̄_ ̄|||)
秦炀嘴角抽了抽:“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相信吗?”
何晋:“额,你怎么赚得钱?”
秦炀挑挑眉:“秘密。”
何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秦炀啥不想说了,蛋疼。
秦炀开车挺快,却也很稳,少有狂踩急刹车和油门的状况,路上何晋又跟他交流了一番车子性能方面的问题,秦炀问:“你还记得半年前游湖那次吗?当时赵熙柏也问了我关于车子的事,我们讨论了挺多。”
何晋点点头,有点印象,但因为当时他们不熟悉,自己又在想心事,所以没参与进去。
“我那时候还觉得你这个人……”秦炀欲言又止。
何晋:“嗯?”
秦炀瞅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存在感好低。”
何晋:“……”
秦炀笑笑:“要是不盯着你,感觉一不留神你就会消失。”
“是么?”何晋想起那次自己偷偷在队伍末尾学蒋白涧挥拍,结果秦炀突然出现纠正自己姿势的插曲,又联系对方现在说的“盯着”,顿时有些羞赧,何晋面向车窗,看着倒流的车灯人影胡思乱想,难道秦炀那时候就开始留意着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啊?
秦炀也不再说话了,专注的开着车,车子里的气氛莫名暧昧起来……
眼见出了城区,何晋问道:“你家这么远啊,坐地铁去学校要多久?”
秦炀:“你是担心打工?没事,到时候我开车送你,不堵车三四十分钟就到了。”
何晋:“……”何晋感觉又得欠秦炀好多人情了。
果然又开了十来分钟,车子就慢了下来,小区保安见车放行,秦炀左拐驶入安静的别墅区,又在里面绕了一段才到。
何晋下了车,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显得有些局促,秦炀停好车过来,推着他往自己家里头走,何晋问:“你爸妈在吗?”
“在,弟弟妹妹都在,你不用管他们,一会儿我带你去房间。”秦炀开了门,何晋听见客厅的方向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两人刚绕过玄关,一团人影就箭一般的冲过来:“哥——哥——吃我一招!”
一个齐腰高的小男孩瞬间扑到秦炀身上,小小的拳头密集地往他身上招呼。
秦炀:“……”
“哎呀,炀炀,这是你朋友吗?”一位美艳的妇人也闻声迎上来,热情地看着何晋道了声“欢迎”,接着又拉过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小声呵斥,“秦慕!安静点儿,有客人!”
妇人身后则探出一张粉嫩的小脸,只见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躲在女人身后,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往何晋身上打量。
这几位应该就是秦炀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以及后妈吧?
“你们好,”何晋打了声招呼,“我叫何晋。”
妇人点着头,复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道:“哎呀快坐坐,我给你们做点鳄梨奶昔。”
“我先带我朋友去客房放东西, ”秦炀拉着何晋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又对那女人喊,“姜姨,做好了给咱们送上来吧,我们还有事说,不下来了。”
“诶!好!”女人愉悦地应了声。
第091章 相同的声音
何晋跟着秦炀上楼,两个小孩儿跟小狗一样跟在后面,但保持了约两三米的距离,何晋一回头,他们两人一个背过身去,一个蹲下来玩自己的手指……何晋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秦炀发现了,扭头就训他们:“自己玩去,不许跟着!”
弟弟做了个鬼脸:“谁跟你了!”
妹妹扁扁嘴,奶声奶气地说:“没有跟着,我在看我的手呢……”
何晋:“……”
秦炀带何晋到了客房,房间干净整洁,有床、写字台、电视,还自带卫浴,条件堪比星级酒店。
何晋放下东西,问:“你爸爸呢?”
“估计在书房忙着呢。”秦炀落了窗帘,开了暖气,又从衣柜里取出崭新的被褥、被套、浴巾放在床上。
何晋问:“不用跟你爸爸打个招呼?”
秦炀:“等明天再说好了,你在这儿安心住着,我带朋友回来他向来不管。”
何晋点头,在床上坐下,秦炀也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哎对了,你不是说,你的头盔让你妈妈摔了?”
何晋想起那一幕,再次黯然。
“拿出来让我看看。”秦炀做了个手势。
“嗯?”秦炀不玩游戏,何晋听他要看头盔,不免疑惑,但还是从书包里取出来递过去,“怎么了?”
秦炀翻了一圈,道:“我认识一个修手环、全息电脑方面的专业人士,明天带过去帮你去问问。”
何晋惊喜道:“真的吗?”
“嗯。”秦炀哪里认识什么维修的朋友,这种头盔是国内领先的科技,跟风仿冒的都没一个搞出来,更别说外面搞维修的,其实他和何晋一样,也是在网上查过了,得知明天专卖店开门,能拿这个头盔过去折价再换个新的,怕何晋知道真相后又拒绝,他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秦炀想想也觉得挺心酸,谁让他喜欢上的人是个直男,想对他好都得换着法子来,否则就会被当成变态。
正说着,那位房门就被轻轻叩响了,温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炀炀,在里面吗?”
秦炀应声去开门,女人把托盘直接递到他手里,在门口朝探出脑袋的何晋点头笑笑:“你们聊,吃点东西,有什么事叫我。”
女人的身后又露出两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
秦炀关了门,把木质托盘拿进来直接放在洁白的床上,上面有两杯淡绿色的奶昔,还有一叠精致的饼干糕点,再加一盘切好摆成开花状的鲜橙。
何晋说:“你弟弟妹妹也很可爱……”
秦炀哼笑:“俩跟屁虫。”
何晋:“不过看着跟你不太像。”
秦炀挑眉笑问:“是不是我长得比较帅?”
何晋忍笑,其实都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妹妹,五官精致,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也不知道秦炀哪来的自信说自己更帅……他很羡慕这一家人,不管哪方面。
吃了点东西,又闲聊了会儿,秦炀就起来帮何晋套被子。
被褥被套都是洗过晒过的,却分开存放着,其实秦炀不太会弄,可他又不想叫姜姨来当电灯泡,于是费力把被子摊平了一点一点塞,结果塞得乱七八糟。
“这什么啊,我来。”何晋把被子拿出来重新塞,可他也只套过宿舍里那种单人被,秦炀家的羽绒被太大了,一个不小心被褥和被套就会黏在一起,难弄得很。
何晋指挥秦炀捏住被子的两个角,他自己也捏了一个,摸摸索索地找最后一个,只要四个角都捏住了,抖一抖被子和被套就能平了。
秦炀看着他,仿佛预见了日后两人同居的情景,一起叠被子,一起睡觉……心中一番意淫,甜蜜非常。
又见何晋好不容易抓住一角对上,手忙脚乱的,另一角不知怎么又滑掉了,忍不住调侃他:“我还以为你是套被高手呢,原来也是个菜鸟。”
“比你厉害多了!”何晋羞恼,拉着刚刚抓牢的两角用力抖了一下,被子掀起的大风正对着秦炀的脸,“哗啦”一下,让对方打了个大喷嚏,何晋瞬间失笑。
秦炀捏着被子如法炮制,可何晋却一点没受影响,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抖了一会儿,像是小孩子较劲儿比力气似的,结果何晋不知道怎么一下又让秦炀打喷嚏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来劲儿啦!”秦炀本来在力气上就有点让对方,见何晋此刻得意忘形,当下起了逗弄欺负的心思,他不爽地用手臂用劲一扯,死揪着被子两角没松手的何晋被他拉扯地整个人半扑在床上,这还没完,不等何晋反应,秦炀就甩掉拖鞋跳上床,拎着被子扑过去把何晋整个人盖住了!
何晋被蒙住脑袋,“呀”的惊呼出声,用手抓挠了两下都没掀开,盖因秦炀已经越过他封死了被子的边沿,让被子内部成了两头空的袋状。
何晋本能地攀爬两下从一个口露出脑袋,秦炀就等着这一刻,他用力拉着被子两边一提一抖,何晋整个人就像是被包春卷似的裹在了被子里,秦炀还翻着他滚了两圈,彻底把他绕紧了,只让他露出脑袋,脸朝下,背朝上,怕他挣扎,又整个人扑上去连人带被地抱住。
“松、松手……哈哈……”何晋在被子里不断扭动,还没从刚才秦炀的喷嚏中回过劲儿来,一边笑,可他笑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秦炀正对着他后颈的方向喘气,热热的呼吸擦着他的耳廓,道:“叫你来劲儿,看你现在还怎么动~”
对方的声音近在咫尺,何晋浑身一麻,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软了。
“现在老实了,嗯?”秦炀凑得更近,近到何晋几乎觉得对方的嘴唇会贴到自己的后颈……他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秦炀开始只以为何晋想反抗,更用力收紧了手臂,搂得对方丝毫都不能动弹,直到何晋喘着气惊呼“放开”,秦炀才发现对方变了脸色,他赶紧松了手,把何晋翻过来,担心自己是不是闷到了他。
没了束缚,何晋三两下就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眼神闪烁不敢去看秦炀。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气氛突变,秦炀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何晋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刚才那个动作太亲密?何晋生气了?还是?
“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打工,早点休息吧。”何晋低着头拉了拉被角,被子因为方才的闹剧早就和被套粘合成了一体。
秦炀动了动嘴唇,却也没啥话好说,带上没吃完的果盘和何晋那个坏掉的全息头盔出去了。
等秦炀一离开,何晋就无力地瘫在了床上,尽管已经拼命去压抑内心的好感,可这样近距离地诱惑,身体却无比坦诚地有了反应,何晋为此觉得羞耻不堪……
是因为声音,他像是终于抓住了根源,咬牙闭眼地回忆着。
因为两人几乎一样的声音和口吻,在何晋耳后突然响起的时候,让他瞬间失了神,都分不清是那是在游戏中还是现实里,抱着自己的人是殇火还是秦炀。
这是何晋最害怕遇见的,怕自己对殇火的感情转移到现实中的秦炀身上,又怕自己借游戏里和殇火的夫妻关系去享受那种错乱的心动……
因为喜欢这个声音,进而对两个人同时产生好感的自己,让何晋莫名觉得惊恐、慌乱。
第092章 当局者迷
第二天早上,秦炀果然如约开车送何晋去打工,但因为昨晚的不欢而散,他脸色一直不太好。
明明已经把人带到了自己身边,就隔着一堵墙壁,却比远在天边更让人焦灼,因为什么都做不了,又患得患失地怕自己逼得紧了会被对方讨厌,这样的心情让秦炀倍感煎熬。
何晋也很不安,战战兢兢地和秦炀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自己理不出思绪,还怕一不小心被对方看出端倪,不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