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来人,送几位大人回府!”
几人齐齐松了口气,当他们出府时,整个人感觉都虚脱了,只感觉跟走了趟鬼门关没有区别,简直就是大难不死啊!
不过就算这次没死,可他们这层皮是脱定了。
府内,荀彧向后张望了眼,旋即抱拳道:“主公,如何?”
莫枫揶揄的耸了耸肩,旋即笑道:“他们有选择的空间么?”
“对了,我让他们每家又筹备了十万石粮草。”
“十万石粮草?”荀彧一愣,旋即道:“他们同意了?”
刚说完,荀彧又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估计以莫枫的性格,他们要是不同意恐怕是离不开这间屋子了。
“不过主公,您一次性让他们筹措这么多粮食,是否欠妥?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我们岂不....而且,主公你让他们筹备这么多粮食作何?”荀彧眉头微挑,不禁有些诧异道。
毕竟据他了解,吴郡受到黄巾之乱的影响很小,百姓虽然算不上富裕,可勉强还是能够糊口的,一次性抽调几十万石的粮食,又用作何处?
“欠妥?这群世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弄死他们已经算给他们面子,要是他们不老实的话,我也不介意赶尽杀绝。”莫枫耸肩无所谓说道。
对于这些蛀虫,莫枫可没有好感。
“至于抽调粮草嘛,我意收容灾民。自从黄巾之乱后,中原各地百姓民不聊生,再加上盗贼四起,无数百姓无家可归。而丹阳张驯此人贪财好色,不顾百姓疾苦,九江太守性弱无能,唯有庐江太守陆康还算治理有方。”
“不过豫州难民无数,单单汝南一郡就有百万难民,现如今即将进入冬季,届时冻死饿死百姓定然数不胜数,就算陆康有心赈济,可单凭庐江财政,远不能赈济百万灾民。而我意在长江沿岸搭建粥棚,一路引导百姓至我吴郡,从而安居乐业。”莫枫沉声说道。
现在天下未乱,诸多太守州牧对人口的概念很低,甚至一些太守非常抵触难民入境,毕竟难民入境必然会对他们治理的郡县有很大冲击,除非他们慷慨解囊,否则只会让他们地盘也跟着乱起来。
此时不收拢难民,更待何时?
要知道,这些劳动力很廉价的,而且日后自己一旦没有热武器了,他同样得依靠冷兵器作战,而冷兵器作战人口数量极为重要。
“主公英明!”荀彧目光一怔,他只想着先安顿郡内,而莫枫已经将目光放在了拯救天下万民上面。要知道,难民在所有上位者看来那就是烫手山芋,恨不得有多远踢多远,更有甚者直接屠杀溺死这些难民。
然而,莫枫一番话却令他骇然,后者宁愿得罪世家竟也要拯救百姓,他没跟错人,莫枫的眼界格局令他更加尊崇。
“通知各州郡暗部,对外宣称沿江两岸将无条件赠粥派粮,同时还会尽可能帮他们安家落户!”莫枫沉声道。
“诺!”荀彧点头应下。
“另外,安排人给我彻查吴郡下面各级官员,但凡有贪赃枉法,冤杀百姓者,全部革职关入地牢,日后统一斩首示众,给吴郡百姓一个交代。”莫枫沉声道。
既然他决定以民心为主,那必须要大快人心,令吴郡百姓信服。大快人心最简单的莫不过斩了往日逍遥法外的贪官。
荀彧迟疑了下,旋即点头道:“诺!”
其实他是想劝阻莫枫的,不过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荀彧同样厌恶欺压百姓之辈。
“另外,等张仲景一到,立刻让其带堂授课,教导出更多的医师出来。除了医师外,工匠,铁匠等等,全部开展扩大。向所有百姓宣传否定士农工商。”莫枫略微思忖,这些都是他之前构思的。
“授课?主公,您是要培养各类工匠?”荀彧眉头微挑,不禁诧异道。
要知道,汉末时期,士农工商,虽说商人排在最后,其实是工匠地位最低,虽然也有个别工匠出名的,可就算如此地位也并不高。
而莫枫竟然想要去培养各类工匠,如此简直骇人听闻。
莫枫轻然一笑,旋即道:“现在大汉陷入病态,如今想以民富国几乎不可行,唯有以国富民,再以民富商,以商富国,国富则兵强,以此循环,方能藏富于民。如此才能让我吴郡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
“以国富民?以民富商?以商富国?以国强兵?”荀彧听着莫枫的话,不禁喃喃出声,可越想他越好奇,可他隐隐又能察觉,此定然不凡!
“主公,此为何意?”荀彧谦逊道。
“农耕时代,想等百姓依靠种地慢慢富裕,估计需要十年不止,太慢!可若是以国家的钱去带动百姓富裕,创造出更多的劳作岗位,比如造路修桥,开采矿产,建造各类厂房,每一项工作都需要大量工人,而国家则给他们发放工钱,从而使他们更快富裕。”
“等他们富裕后,便又能带动各种商业小贩兴起,而商业兴起后,一方面可以再度需求劳作岗位,一方面还可想朝廷缴税赋,从而使国富。如此循环往复,吴郡将繁荣昌盛,就算东都洛阳也不能与之想必!”莫枫怔怔讲解道。
现在的大汉就如同后世华夏一统时一样,一贫如洗。也正是如此,华夏开始招商引资目的就是让百姓渐渐富裕,而百姓渐渐富裕的同时,华夏也渐渐崛起。这条路是可行的,而且是最快带动经济发展的康庄大道。
当然,莫枫现在只需要去管吴郡,如此经济压力并不大,甚至他想凭借自己顶过第一波的压力。
听莫枫解释完,荀彧仅仅只是简单的思索,便彻底愣在了原地。
那是怔愣,那是骇然,如此理念他从古至今闻所未闻。古今大能皆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国富民强的标准,而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有田种,有饭吃,如此便是强国。
然而莫枫一番理论却彻底推翻了这一切,可荀彧却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因为他对这种体系还一知半解,他还需要去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