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略微尴尬,暗中掐住江宴的手。而江宴却眼里带笑,倒是没有帮谢长鱼说话,他想看看这鬼丫头的反应。
她心里气愤,自知这江宴是故意不帮,想看自己在宋韵面前出丑。
于是乎,谢长鱼抿唇一笑:“母亲,我和夫君才成婚不久,况且我也不知道将来孩子出生了该如何带,江家的血脉必定是要好好培养的,所以在没做好准备之前,万万不可草率。”
话音一落,倒是宋韵愣住了。她倒是没想到长鱼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由摇头笑道:“你这孩子,想法倒是挺多,孩子生下来自然有管教的人,你何需操心?听母亲的话,回相府跟宴儿好生相处,来年要是还没有孙儿带,母亲该生气了。”
最后一句虽是玩笑话,却还是加重了语气。
“母亲放心。”江宴揽过谢长鱼的肩,眉梢微扬:“我跟小鱼自然会好好的。”
赶在这时,江连赶来拉住宋韵:“夫人,宾客都落座了,宾客们都等着你。”
回头,江枫还向江宴与谢长鱼笑了笑:“今日你们母亲高心,话多了些。”一旁,宋韵嗔怪地看了江枫一眼。什么叫话多,想抱孙子的人可不止自己一个呢。
这边宴会好好进行着。
江宴与谢长鱼回到席间,没等多会儿,江宴被宋韵叫去了。走前还不忘在谢长鱼耳边给了个吻。
谢长鱼当江宴在演戏,明明很嫌弃,但是看到不远处坐着崔知月、温初涵等人,硬生生地朝江宴笑了笑。
这夫妻俩在外人看来浓情惬意,把某些小姑娘或老姑娘看的心痒痒。
尤其是看到谢长鱼的吃相后,那些女子心里更气愤了。她们心里的白月光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嘛!除了长的美简直一无是处。
而谢长鱼吃烤鸭吃得正欢的时候,谢灵儿却是慢悠悠走了过来。
“姐姐怎一人在这用膳?还……还吃得满嘴都是油水,快些擦擦吧,要是被别人看了去,晓得丞相家的夫人竟是如此模样,可得笑话。”那谢灵儿款款走到谢长鱼的身边,优雅落座。可那眼神却是止不住地嫌恶,偏偏嘴里还说着这般白莲花语录。
谢长鱼抬眼斜了过去,手中的动作都不带停缓一下。
被当作空气一般无视的谢灵儿气肝疼,呵,也对,现在这个姐姐可不是以前那个易怒的姐姐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着这谢长鱼竟然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再怎么说自己不仅是她的妹妹,还是她的表妯娌,关系不管怎么翻都是沾亲带故的。可这女人凭什么不正眼瞧一下自己。
谢灵儿气的鼻头都是微微皱了起来,却仍压制着安抚:“其实姐姐也大可不必这般堕落。能够嫁给丞相这样好的夫君可是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哪怕是个妾室,以后也总有扶正的希望。姐姐可千万别放弃啊。”
这谢灵儿虽然看上去像是在安抚,可谁都能听得出来这话里明里暗里的讽刺,可不好笑?
谢长鱼也只是嗤笑地放下手中的鸭脖颈,淡然抬眼:“如果妹妹这么喜欢这丞相府妾室的身份,要不然我就让出来给妹妹坐?”
这话可不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那谢灵儿果然被气的脸色大变,厉声斥责:“姐姐这话说得太错了!灵儿早就是有夫之妇,况且腹中还有将临盆的孩子,姐姐怎可这般侮辱灵儿的人格!”
这动静可是不小,边上的宾客都是有意无意往这边看过来。都晓得这江南谢家两姐妹,可到底不是盛京人,知道两人关系的少之又少。可不管是知不知道,此时见着两姐妹竟然在宋韵生辰宴上争吵,这番热闹错过了以后可是再见不着的了。
就连那不远处的温初涵都有意无意将目光转向谢长鱼那里。她虽瞧不上这谢灵儿,可目前为止能够借力的也就只有这个蠢笨的女人。她自然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能耐。若是能让谢长鱼吃瘪,她可得高兴死。
谢长鱼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是妹妹跑来指指点点,我还以为你才是这江家的女主子呢!”
这话一出,那谢灵儿立刻就是脸色煞白。
今天正是江家女主子宋韵的生辰,请来的宾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这谢长鱼竟然是当众这般说她。哪怕她现在再受宠,被那宋韵听了总是会心生嫌隙的。
特别是现在。谢灵儿美眸一直在四处乱瞟,寻找着江宴和宋韵的身影。自然是看到两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正在往回走。那谢灵儿便是咬了咬牙,硬是用那袖中的手狠狠掐了把肚子,想看着谢长鱼就要倒下。
可那谢长鱼已经吃了上次的亏,自然不会让这事情再在自己面前重演一遍。见后者有倒下的意思,连忙就起身闪开,手里还捏着块鸭脖子。
倒是那谢灵儿扑了个空,脸色一白,连忙去抓那桌子,慌乱中手忙脚乱,竟是连人带桌倒在了地上。动静之大可是把周遭的客人都吓了一跳。
一时间那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通通散落了一地。谢灵儿也是狼狈不堪,脸色煞白。
温景梁远远见到,一个激灵冲过去,边是大吼:“谢长鱼!!!!你在作甚!灵儿是你妹妹,她还怀着身孕!”
周围的宾客自然也是听着了,再加上没几个一直在关注两个女人的,自然都以为是谢长鱼动手推了谢灵儿。此时一个个都对着谢长鱼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宋韵和江宴也是连忙赶来。江宴更是直接来到谢长鱼的身边。眉头微微锁起,上下打量了下谢长鱼的身上当是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又见到后者满脸无辜的表情,一只手上还拿鸭脖子,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
“啊!我的肚子!!景梁哥哥……灵儿肚子好痛……”那谢灵儿被温景梁抱起之后,整个人便是倒在温景梁的怀中,小脸惨白,捂着肚子,清泪横流。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灵儿怎么摔倒了?”宋韵吓了一跳,急忙召来下人,“还不快去叫医生!啊灵儿这怕不是动了胎气?”
见着谢灵儿的薄纱衣裙竟是有濡湿的痕迹,宋韵更是眼皮一跳:“顺便叫个稳婆,灵儿怕是羊水破了。”
看着怀中女子痛苦的模样,温景梁睚眦欲裂:“谢长鱼!是不是你对灵儿动的手!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她可是你妹妹!你居然下得去如此狠手!”
被当做罪魁祸首的谢长鱼却是满脸蒙圈,自己啥也没干,甚至还美滋滋啃着鸭脖子。这谢灵儿说倒就倒,居然还栽赃于她?
这怕不是来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