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申远的语气突然有了明显的变化，把其余几人都吓了一跳。
叶丽莎急忙追问道：“地狱，那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蒋申远下意识地不住摇头，平复了心神后解释了一下进入地洞后的大致经过。
“其实，我也只是那百十人中有幸生存下来的几人之一，那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并不清楚，那里的情况和雨陵丘下方的地宫有些相似，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心中的确是激动万分，以为真的找到了失落的龟兹遗迹，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不太对劲。”
“雨陵丘下面，只是单纯的地宫，而永夜村下面却有着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什么东西？你说明白一点。”叶丽莎好奇追问。
蒋申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下面所发生的事情真的非常奇怪，说是鬼怪恐怕都不准确，我记得那里的植物似乎都能吃人。”
一番解释，着实吊足了几人胃口，江凌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下面有动物或者植物，非常危险？”
蒋申远努力地思索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解释说：“当时下去的几波人分开过，后面我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同行的人全都没了，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也不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最后被人救了出来，留了一条性命。”
“对了，你们要找的那块玉牌，就是我从哪里带出来的，我在古籍中了解过，这种玉牌被龟兹人称作天地扣，算是一种有着某种象征的配饰，类似我们的长生锁，我一直觉得，我能留下这条性命，或许就和这块玉牌有关。”
几人又追问了一阵关于永夜村的事情，并非蒋申远不愿透露，可以看出他所知道的情况确实有限，而仅凭这些想象，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追查了一整，本以为能了解到当年西北之行的具体情况，可还是缺少了关键的信息，叶丽莎脸色一苦，不免有些失望。
江凌要了解的事情还没有完，随后拿来那只小玉瓶端详了一阵后询问道：“蒋先生，当年找到了三只玉瓶，您拿走了一只，那还剩下两只呢？”
蒋申远解释说：“我当时就是不想空手而回，打算收点好处，但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玉瓶我就拿走了一只，至于出土的其他瓷器古董等文物我没动过，还剩两只玉瓶，也都留给了国家考古队。”
听到如此解释，江凌不禁拧起了眉头，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思索什么。
鞠晓萌很快明白了江凌所想，于是说道：“杨教授那边说的是两只玉瓶被盗走，只剩了一只，这里面还有出入啊？”
江凌附和说：“两种说法的确是不太一样，据杨教授所说，不止是玉瓶，还有其他一些文物也被当时那些摸金校尉盗走。”
蒋申远脸上顿时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拿了的东西就是拿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但你们也不能胡乱栽赃嫁祸。”
江凌摆了摆手解释说：“蒋先生不用激动，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两种说法并不吻合，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对了，你之前提到的格威特，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蒋申远不清楚江凌提到格威特的具体用意，先是一愣，随后解释说：“这个？怎么说呢？挺早之前就认识了，也谈不上什么关系，这个外国老头对我们华夏的历史文明，以及文物古迹十分感兴趣，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于是就找上了我，一开始，就是一副谦虚求教的态度，找我了解一些下墓的所见所闻，包括所见识过的珍贵古董。虽然说是外国人，但他这个人为人倒是热情友善，给人的印象不错，久而久之，和我的关系也就拉近了不少，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其实不止是我，他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和这个圈子里不少人都关系不错。”
江凌问：“你可曾听说过，或者察觉过格威特有走私文物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
蒋申远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随后深思了片刻后解释说：“你说的这个应该不太可能，我对格威特还算了解，这老头家里肯定并不缺钱，他对这些文物有兴趣，应该只是单纯的喜欢，我没察觉到他有走私，或者以此来赚钱的打算。我记得当初还曾拿过几件古董给他看过，他就只是拍拍照片，了解了一下具体年代出处什么的，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打算。说实话，当时我手头有几件古董不好出手，还真巴不得他能买走。”
江凌继续问道：“格威特除了对东方文物有兴趣之外，是不是对下地倒斗也有兴趣？你可知道他手臂上纹着的摸金符是怎么来的？”
“什么？摸金符？”
蒋申远先是一愣，随即失笑一声说道：“你们在开玩笑吧？他的手臂上怎么可能有摸金符？”
话没说完，珍妮塞拉已将照片拿到了对方的面前。
蒋申远顿时露出疑惑之色，仔细看过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我只清楚他喜欢古物文化，从没看出来他对下地也有兴趣，在我们这个行里，有个讲究，年龄分阴阳两种，阳岁就是常说的年龄，而阴岁有着特别的算法，一般来说，阴岁过了三十六，那就不能再下地了，扛不住下面的阴湿邪气，虽然不清楚格威特的生辰八字，但他的岁数早过了标准，就算他想下去，也没人敢带他下去。”
鞠晓萌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西方人本就喜欢纹身，也可能是格威特见这个摸金符的纹身不错，所以自己找人纹上去的，就是单纯的喜欢，并不代表什么意义。”
谁知江凌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道：“不是，格威特身上的纹身，绝对不是自己纹上去的。”
鞠晓萌追问：“这你怎么知道？”
江凌没多解释，又看向蒋申远说道：“蒋先生，您手臂上应该也有这样的摸金符纹身吧？能不能给我看看。”
蒋申远伸出手臂，撸起袖口，虽不喜欢光线，但还是让江凌用手机照了一眼。
只是一眼，江凌默默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没错了，准确来说，格威特身上的纹身并不是生前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