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瞪着眼睛，不解地问道：“你刚才一直和我说话啊，什么时候指使它来偷我东西了？”
柳姑姑笑着说道：“我可没指使过，这小东西早都偷习惯了，刚才是它自己偷的，别说偷你了，它连我的东西都偷，这小东西生性对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感兴趣，自从养了这个，我的那些首饰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总是莫名其妙地又在犄角旮旯里找到，还有我那张面具，好端端的就不见了，我估计八成就是被它偷到哪里玩去了。”
“面具？偷面具？”
江凌莫名其妙地念叨了一句，忽然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像是呆傻了一样。
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柳姑姑不耐烦地推了推江凌说道：“你干什么？傻了么？”
接连几分钟，江凌还是没有动过，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的古怪，到了最后，柳姑姑都有些担心，生怕江凌出了什么问题。
足足等了十分钟，江凌终于回过神来，开口第一句便是向柳姑姑问道：“白子春长什么样子的？你有照片没？”
柳姑姑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江凌究竟是什么用意，但看到江凌那凝重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江凌，江凌只是看了一眼，神情变得更加激动。
“没错了，就是他！这就是我在湖底看到的那个人！”
说完，江凌没再解释任何，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柳姑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江凌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又代表了什么，可脊背上却不由地冒出了冷汗。
“你跟我来。”
出门之后，江凌犹豫了一阵，便去了大姨那边把狼丫喊了出来，紧接着又叫醒了面人张和肥龙。
看到江凌那古怪的表情，几人不敢怠慢，立刻赶了出来，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凌依旧没有解释，简单吩咐之后，便带着众人朝着山下赶去，柳姑姑对江凌十分了解，清楚他绝不会无的放矢，什么都没有问，但已经感觉到了事情恐怕并不寻常。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冰镜湖上，江凌像是失了魂一样，在湖面上四处乱逛，也不知在找寻什么。
找了一阵之后，江凌回过头来问道：“姑姑，你还记得那天我具体落水的位置么？”
柳姑姑皱了皱眉，在四周环视了好一阵，随后又以东北方向的木桩为参照物回忆了许久后说道：“感觉上差不多就在这里了，但是具体位置这肯定是没法确定了。”
江凌点了点头，随后趴在冰面上又查看了好一阵，最终又朝着东边走了七八米的距离，选定了一处位置。
之前吩咐肥龙找来了两把锄头和一根很长的麻绳，江凌没再多说，拎起一把锄头便朝着冰面上砸去。
肥龙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也拿起了另外的锄头跟着江凌一起抡了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七八十公分的大窟窿，江凌扔下工具，看了看狼丫问道：“我上次落水之后，你也下去过，你应该不怕冷吧？”
狼丫茫然地盯了一阵江凌，随后点了点头。
江凌拍了拍狼丫说道：“那这次全靠你了，你下去帮我找一个人上来，我把麻绳系在你身上，如果有发现，你就拽绳子，我们拉你上来。这事只要你能办好，我明早去村子里弄一头猪回来，就你一个人吃。”
“行！”
狼丫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听到江凌这一番交代，一旁的柳姑姑却隐约猜到了江凌的想法，顿时变得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江凌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白子春在这湖下面？”
江凌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不会错了，上一次我掉进湖里，曾看到了一个人，当时我甚至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但刚刚看过你拿来的照片，我想下面的那个人就是白子春了。”
柳姑姑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样瞬间丢了魂，身子一软，瘫坐在湖面之上。
江凌这会顾不得照顾柳姑姑，将狼丫身上的麻绳捆结识之后，便把狼丫送进了湖面。
冰镜湖中冰寒刺骨，但狼丫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下水之后，随意地游动了片刻之后，竟然冲着江凌咧嘴一笑，接着便一个猛子朝着下面游去。
岸上的几人直到此时还没想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多问，一个个神情凝重且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冰窟窿，连在外面的麻绳时不时会有轻微的抽动，却像是揪住了几个人的心，不断地跳动。
麻绳一共拿了三根，接起来至少好几十米，狼丫下水之后已将近半个小时，而长长的麻绳这会也快到了底。
忽然间，肥龙拽着的麻绳猛力地抽动起来，江凌神情一变，对着几人说道：“快点拉，应该是有情况了。”
几人一同上手，不多时，便将狼丫拉出了水面，果不其然，除了狼丫之外，还有一人被她拽了出来。
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柳姑姑上前只是看了一眼，便当场石化在原地。
沉在冰镜湖底恐怕至少一年，但那人的面貌却是栩栩如生，没有丝毫的变化，正是白子春。
在江凌的交代下，白子春的尸体被悄悄地带回了狐影山中，整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声张，第二天一早，柳姑姑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幕，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甚至连独孤晴瑟也是两天后才知道了实情。
约定之日转眼即到，苏茗鹤所说的老地方，实际上便是狐影山山腰的一处空谷之中，当年苏明熙找上门来，正是在这里和独孤晴瑟一场比试之后，失手丢了性命。
柳姑姑和独孤晴瑟早早准备完毕，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朝着空谷中走去，江凌也在这会追了出来。
“姐，那天给你的那块黄仙令牌呢？”
第一件事，江凌便询问起黄仙令牌的事情，独孤晴瑟淡淡一笑说道：“我早都把令牌收好了，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你尽管放心就好。”
江凌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突然改主意了，令牌还是拿来给他们好了，要不然，恐怕他们也不会轻易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