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凌的要求下,齐徨等人又跟随着他回到了酒吧的案发现场。
江凌来到死者尸体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旁的常悠知道江凌应该是了解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追问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这死者是怎么死的?”
江凌微微摇头解释说:“怎么死的我可不知道,因为我们看到的这具尸体恐怕已经死了很多天了,你之前的检查都没有错,不过是弄错了方向,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刚才我们见到过的那个女孩白夜与鹿。”
“啊?!你说什么?”
听了江凌的结论,常悠以及一旁的众人不免都有些惊讶,但常悠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什么,随即露出了然之色。
“死者无论是妆容或者衣着,都和白夜与鹿完全一样,明显是经过了精心准备,刻意为之,当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这具尸体,会自然而然地错误判断了死者的身份。发生这样的情况,看似离奇,其实并不算什么,之前我们曾经遇到过的易容,整容等手段,还有原本就不算少的孪生,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江凌又解释了一句,一旁的齐徨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想象力,你说的情况倒也没错,如果这里的尸体是另外一个人,的确是能够解释眼前这尸体的情况,但办案是办案,光靠猜测可不行,难不成你们以前办案,遇到任何奇怪的死因,都是用孪生来解释么?”
江凌回身看了一眼齐徨,不卑不亢地说道:“齐队长不用着急,我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不会只凭脑洞和猜测,你们来看看这里,之前我留意到这个女孩手臂上有一处玫瑰花的纹身,既然是在这里跳过舞,应该留下了不少的视频或者照片,如果齐队长不放心,可以派人调查一下,我想不难查到。”
江凌一边说着,已经将死者的手臂拿了起来,继续解释说:“但在这个死者的手臂上,并没有这样的一处纹身,这就足以说明这名死者并不是之前我们看到的白夜与鹿,另外,这名死者的手臂上原本也是有着一处纹身的,应该是在两个月前被洗掉过,如果仔细查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到洗纹身的痕迹。”
齐徨依照江凌所示,在尸体的手臂位置细细查看了一阵,神色间仍显得有些不屑,随后说道:“尸体究竟经历了什么,目前不得而知,就算之前那个女孩手臂上真有你说的玫瑰纹身,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作为装饰用的纹身贴纸可并不少见,单凭一个纹身,就断定二者不是同一人,多少有些武断了吧?”
江凌淡淡一笑说道:“二者究竟是不是同一人,这样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齐队长如果不相信我说的纹身,不妨针对死者的身份再去查查看,我想除了这些之外,肯定还能找出其他的证据。”
齐徨冷笑一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案发位置始终在监控之中,画面中也可以看到这附近的情况,包括死者本人,如果按照你的推测,那这具尸体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还有,那个名叫白夜与鹿的女孩又去了什么地方?”
齐徨所说都是事实,江凌拿到监控时,就看到了之前白夜与鹿和倪媛发生冲突之后,便回到了卡座的沙发上,因为角度问题,监控中时不时可以看到她的半个身子出现在画面之中,并没有出现过其他异常。
“人肯定是被交换过,而且做的十分隐蔽,不过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察觉到其中的破绽,而换人就是在这个时候。”
江凌显得十分自信,随后将监控视频调整到了一个位置开始了慢放,画面之中出现了一个酒吧的工作人员,推着一辆小车缓缓地来到了沙发前方,紧接着那名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台子上的空酒瓶,很快便又推车离开了画面之中。
前后过程不到三分钟,看上去也十分寻常,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但在江凌的细心观察之下,还是寻找到了其中特别的地方。
盛放空酒瓶的小车正好挡住了白夜与鹿的位置,而就在这两分钟之间,小车一侧隐约可以看到一阵光影闪动。
“人,就是这个时候换的,而那个女孩也是钻在这个小车之中离开的现场。”
江凌指着画面中的小车,语气十分笃定。
齐徨听了他的判断之后轻笑一声说道:“你的确是很有想象力,只可惜这些推测都是异想天开罢了,你也不仔细看看,这种收拾酒瓶杂物的小车,目测长度不足一米,高度更是只有四五十公分,这么有限的空间,恐怕连个小孩都塞不进去,又何况是一个成年人,死者我之前也见到过,虽是女孩,但她的身高绝不低于一米七,又怎么可能藏进这样一个小车之中?”
江凌面色平静地解释说:“换了普通人,的确没办法藏在这样狭窄的小车之中,不过那个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寻常人,她正是利用了自己的特点,才让这才偷梁换柱变得不可思议,同时也避免了被人注意和怀疑。”
“不是寻常人?”
常悠一脸的疑惑望向江凌问道:“难不成她还会变小?”
江凌淡淡一笑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毒面膜一案中,我们遇到的那个‘信差’么?不管大家相信与否,这种异术的确是真实存在,他们也确实能够通过缩骨改变身形的大小,当然这个女孩并不是上次见到的那种‘信差’,之前的酒吧经理说过,她来这里跳舞之前曾是一名杂技演员,我之前也有过一些了解,有一些杂技演员能通过特殊的方法将身体蜷缩成一种匪夷所思的形状,这些方法未必就是缩骨,但也有一定相似之处,有很多让人平躺在箱子里,再拦腰斩断的魔术,大多就是通过这样的形式完成。”
“对了,还有这具尸体,尸体之所以被人切掉了双腿,表面看去,或许会让人感到残忍或者吓人,但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能够塞进那狭小的小车里,再被人带到案发现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