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还是痛。
顾晓情心想看来得把体检的事提前安排上行程,或者明天不去登山,带他去医院看看……不过这些都得先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只是,这种老妈子的操心情绪是怎么回事啊?
她叹口气,认命的走进去,放下托盘,“喝了醒酒茶你就该睡了。”
保守起见,顾晓情把三杯醒酒茶都让靳以尧给喝了下去,期间他没有任何异议和反抗。
而放下杯子的顾晓情却有了点不应该有的莫名担心,按照靳以尧现在喝醉的情况,万一以后和其他人在一起怎么办,不得被控制住,然后坏事做尽?
心绪复杂间,顾晓情又拿来干毛巾帮靳以尧擦头发。
靳以尧的头发短,倒不是多难的事,只是个头太高了,哪怕坐在床上,她也得半跪着,双手举高高的擦。头发班干的时候,她的腰突然覆上一只灼热的手掌。
顾晓情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这会儿没着力点,低呼一声,就扑进了他怀中。
睡袍隔不住那火热而紧实的胸膛,
“靳以尧?”
靳以尧没说话,只是抵着她的肩膀,呼吸渐渐沉了起来。
“……你别这么睡着啊,我怎么办!”
靳以尧可能是理解了她话里焦躁的原因,另一只往下,托住了她的臀,然后两人一道完美的横躺在大床上。
顾晓情:“……”
所以其实你是在装睡吧!!
“靳以尧,起来,好好睡。”顾晓情推了推他的胸膛,柳眉倒竖,“已经很晚了,再说你要是抱着我睡,明天醒来了你肯定会后悔!”
靳以尧微微睁开眼,拧着眉看她却没说话。
顾晓情于是摸摸他的脸,像是哄孩子一样温柔下声音来,“听话,起来。”
在对方没有其他抗拒的情况下,她动手指挥靳以尧起来,再指使他乖乖躺下,等对方一一照做后她才松口气,又帮他掖了掖被子,“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她又想起今晚的事,脸红了红,嘟囔道:“不过你也是够闹腾……”
“别。”
要关灯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转头看靳以尧,就听到他说:“别关灯。”
“好吧。”顾晓情从善如流,“晚安。”
“你去哪里?”
“睡觉啊。”
“床在这里。”
“我自己有房间。”顾晓情乐了,他现在竟然能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了,可能是醒酒茶的功劳。怎么说也算是解决了件棘手的事,她的精神放松不少,这会儿打了个哈欠,伸懒腰道:“我很困了,去睡觉了,明天见。”
她挥挥手就走,也没听到靳以尧阻拦。
时间也不早了,顾晓情放弃了打电话回家问问孩子情况的打算,同时也没有再跑对面的总统套折腾,而是走进靳以尧睡着的隔壁房间。
柔软适中的大床,几乎让精神疲倦又沾了点酒的她瞬间进入睡眠。
梦中,有人温柔的触碰她的嘴唇。
“啊!”顾晓情被吓一跳,醒了过来。
“很吵。”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哦,抱歉。”顾晓情下意识道歉,然而半秒后,她震惊的转过头!!
某个放大的俊颜就在枕侧。
“啊——!”尖叫声划破房顶。
靳以尧彻底被吵醒,睁开的眼里藏着愠怒,“闭嘴!”
于是顾晓情的尖叫声立刻一收,等反应过来又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
她气得发抖,一把拿到还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然后抱着被子坐起身,指着男人大声质问:“靳以尧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这是我房间。”
“哈?”顾晓情四下看,找到了证据,她指着床头柜上的手机,“这是我的!我睡前把手机放这了,你在隔壁!”
“你不是定了两个总统套?”靳以尧剑眉折起,瞧着她睡衣领子大开,露出一片雪白,声音不觉就沉下去,“怎么,那总统套昨晚空了一夜?”
这不悦的语气……
顾晓情:“……”
接下来,该不会以此为理由,让、让她把隔壁总统套间的一晚上钱给出了吧?
那可是三万块钱啊!
“哈!我当然是去住了!”顾晓情仿佛是觉得很好笑,一边应一边下床,“我昨晚当然是住那边了的,只是太累,又担心你,所以半夜梦游到这边来。”
靳以尧拢着眉,似乎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顾晓情拿过手机迅速将手背到身后,脸上挤出个笑,朝他挥挥手,“你继续睡一会,我回去整理下,待会儿再来叫你哈。”
果然……
走出门,顾晓情觉得自己牙被气的莫名有些疼,还是喝醉了的靳以尧比较可爱啊!
所以下次一定要录个视频!!
就算不拿来威胁他,每次被靳以尧坑了再看看萌萌的醉态,多少也能快点治愈。
顾晓情轻叹的走到外厅,突然脚步猛地一顿,她想起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她要追究的不是、不是靳以尧怎么跑到她睡的房间里的大床上吗?
怎么话题莫名其妙的就被扯到总统套间上了?!
而且她还成了理亏的那一个!
顾晓情:“……”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洗漱过后下楼约了早餐餐点,顾晓情就去附近买了两套休闲装和登山鞋回来,靳以尧的穿衣尺寸都是她的必须得记的数据,所以没有难到她。回来恰好早餐做好,她也就没再麻烦服务员,让对方稍微打包了一下就自己拎上去了。
虽然离开的时候和靳以尧说让他再睡一会儿,但是顾晓情知道他的为人,非常注重时间观念和工作效率,这样的家伙生命里恐怕没有“睡懒觉”这东西存在。
可事实证明,她永远猜不透这个男人……
靳以尧还睡在大床上,以仰躺的最标准的睡姿,她礼貌的敲了敲门,“靳以尧?”
没反应。
“靳以尧?”她走进房间,到了床边对方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她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明明连自己都还不清楚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到底是什么,就已经抬手去摸他的脸。
触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