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秦也没想到她瘦瘦弱弱的，关键时候力气还不小，他毫无防备，就挨了正着。
这一砸，他是清醒了，也没那方面的意思了。
他是真小看她了。
而连漪有所愧疚，拿了衣服给他换，他当着她的面就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线条，他的身材不像是那些大块头，肤色白皙，他倒是不介意被连漪看，但连漪看到他要脱身，立刻转过身，没有看。
他没有表情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会，换了衣服，说：“用不着装，又没其他人，还跟我装什么纯情。”
她咬牙没说话。
去医院路上两个人也跟哑巴似的，似乎都当彼此不存在。
边秦是心里窝着一团怒火，他压抑着情绪，没有发作。
到了医院，边秦自己去排队拿号，她默默跟在一边，其实是有点担心他的情况，他额头那个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动的手，把他砸伤了。
要是边秦计较起来，她认的。
可刚才边母进来，他没说是她砸的。
虽然是他先动手动脚，可她打人，是她不对。
排到了边秦，他就进去诊室处理伤口了，连漪犹豫了会，跟了进来，听到医生在问边秦怎么弄到的。
边秦说：“自己摔得。”
“摔的？”医生看了看，专业人士，很快看出来那伤不像是摔的。
“没什么事，随便开点药涂或者吃就行了。”
医生说：“那先去清理一下额头，包扎一下，不要紧。”
随即医生就开了单子给了边秦。
出了诊室，连漪问他：“你为什么不跟妈说实话，是我弄的。”
边秦还是那副拽拽的态度，说：“你很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家暴我？”
她想知道，他偏不给机会。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的一世英名就没了。
说出去多难听，他想对她硬来结果反被砸破头？
边秦抿着唇，愈发看连漪不顺眼，“你最好别给我乱说，我不跟你计较，你该偷乐了。”
连漪：“……”
她不应该对他有什么内疚的，要不是他非得乱来，她也不会冲动拿烟灰缸砸他，他之前其实也冷眼旁观过，她被狗咬那次，他不就在旁边看热闹么？
连漪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他内疚什么，没必要。
都是他先招惹她的。
连漪想到这，心里就释怀了，她跟边秦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硬凑一块，是一场互相伤害，她才迟迟醒悟，有时候太过顺从，对自己是一种凌迟。
可离婚是不可能的了，边秦不同意，真要离婚，也得是他先开口，不是她。
这是他的性格使然。
在包扎伤口的时候，边秦嫌额头缠个绷带太难看了，就一点小伤，不至于搞那么大夸张，他不同意缠绷带，只在伤口处贴了一块纱布，其他什么都不要，护士拗不过他，抬头对着连漪说：“你男朋友怎么这么倔，要不你劝劝他。”
边秦心里有气，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这样就算是处理好了。
连漪好心，还是追出去劝了一句：“你听护士的吧。”
“轮得到你管我？”边秦好不掩饰对她的轻蔑，“是不是又忘了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
她记得，讪讪闭了嘴。
“过几天我搬出去吧。”过了会，她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