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一声,刘二的哥哥那条带血的手臂已经拿不稳刀了,刀掉在了地上。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而刘二的哥哥则是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脸色苍白,手臂上还插着那半截啤酒瓶子。血从瓶子和肉的交界处渗了出来。
“我不想住监狱,吃牢饭。给我一个痛快吧。”刘二的哥哥眼神中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秃子捡起那把刀,直接丢在了他的面前。
林灵在我耳边说:“这样的畜生,直接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了。”林灵因为我制止的动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越来越小。
“仔细看着。”我微笑着对林灵说。
刘二的哥哥,看到秃子把刀丢在他自己的面前,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缓缓地捡起那把沾满灰尘的刀。双手握紧,对准自己的心脏,但却迟迟没下手。他的手在颤抖,秃子也是嘴角上扬的看着他,面带挑衅。
突然他爆喝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林灵赶忙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这血腥的场面。然而那种血花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他直接把刀插在的地上,冬天的土地已经被冻的很硬了,但还是被他硬生生地插进去了七八公分。
林灵缓缓地张开了眼。眨着眼睛看着我说:“你就知道他没这个胆量?”
“不光我知道,秃子他们都知道。”我看着刘辉和龙哥的表情,也都是笃定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韵律不齐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显然此人心已经乱了。
一个穿着西装,头发花白的人冲了进来。
看到刘二他们都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连忙冲了上去:“儿子!儿子!你们没事吧!”
显然,这人就是那个村长了,啊不,镇长。
刘二看到他爸到了扑到这人的怀里,哭了起来:“爸!快救救我们吧!”
这人抱着刘二,眼泪也流了出来,安慰着:“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我心中冷笑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会没事。
这人眼力劲还是不错的,一眼就看出了我是他们的话事人。
他走到我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在下刘温。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儿子怎么得罪了您,我代替他向您道歉。总之这次,我愿意用我全部的家产,来换取我们的命。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我们从此消失在顺丰,再也不出现在你们的眼前。”
我抱着林灵,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起一旁的烤串,边吃边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儿子虽然没怎么得罪我,但是办的这些事可谓是人神公愤!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事到如今,谁都救不了你们。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负责到底。”
“我都愿意把全部身家都搭上了,阁下还不愿意放过我们一家人吗?!”刘温显得有点焦急了。
我还没开口,一旁的秃子说道:“全部身家?!你们的全部身家是哪来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把自己抢来的东西再吐出来就想解决问题了吗?!你把拉过的屎再吃进去就想证明自己没拉过吗?!”
秃子的比喻让在一旁吃着烤串的我感觉到有些不适。
刘温望向我,想询问我的意见。
我强忍着恶心,继续吃着美味的烤串,说道:“今天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我的意思也很明确,你只要能把秃子给说动了,我就愿意给你们一次机会。
“小侄儿,你小的时候叔待你不薄吧。这次叔家里有难,你看你是不是应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叔这一次。”刘温哀求着秃子。
秃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温:“不薄?是不薄。我娘都要被你们给赶出家门了!”
刘温装出一幅很为难的表情,说道:“此话怎讲啊。怎么会让大妹子无家可归呢。我这不是正筹备着搬迁的事宜嘛。”
秃子冷哼一声,说道:“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村里这么多人都已经被迫搬出去了,你还说筹备?!你筹备你奶奶个腿!”
刘温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显然没被这么骂过,但瞬间又消失了,又说道:“小侄儿有所不知道啊,我这部就是来送钥匙和银行卡的嘛,那房子我已经给大妹子装修好了,钱也已经分完了,今天就是让刘二这小子来接大妹子过去的,可能是这小子说话语气太冲了,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啊。”
刘温边说边拿出了一串钥匙和银行卡。
我心中暗想,怪不得都要爬上县长的位置了,这擦屁股的功夫还真是了得。来之前就把一切都备好了。
秃子也不傻,在我们这一行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自然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手段而已。
只是林灵还是一脸茫然的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傻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林灵听到我这话只是白了我一眼,不过林灵也是聪明伶俐,自然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看刘温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厌恶。
秃子冷哼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村子里已经被逼走了这么多人了!你现在过来说送钥匙送钱?!魏大爷已经被逼得跳河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讲到了隔壁的魏大爷,刘温的脸色也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说道这事该如何开口。
他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说道:“魏大爷的事我也深感痛心,不过这两个犬子,我已经给了他们惩罚了。”
秃子怒极反笑:“哈哈哈!惩罚?!好一个惩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儿子为什么还好好的在这里!你不会不知道魏大爷当年救过你这俩畜生儿子一命吧!
现在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没放过!还惩罚?!害死一个普通人都要偿命,害死了救了两条狗命的恩人,竟然只是惩罚?!我告诉你刘温!这一次,你们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谁都跑不了!”
刘温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很难善了了,阴沉着脸说:“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看到他的语气,倒感觉他还有什么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