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绝对不行!”张万全大叫道。
徐天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眼看着张万全道:“你倒是说说,哪里不行了?”
张万全一听徐天雄要把露兰春嫁给徐狗,顿时浑身冷汗涔涔,怪不得他见徐狗跟捡了钱一样。
“大当家的,这女人可是韩百航的姘头,要是韩百航知道了,那还不得跟咱们拼命啊!”张万全心中焦急万分,这里离上海不远,韩百航名声在外,就连青帮老太爷张仁奎,都被他搞得狼狈不堪,忍不住几声劝道:“要女人还不容易嘛,我们抓来的肉票那么多,随便找一个,也行啊,何必非要韩百航的姘头呢?”
要是到时候韩百航带着军队来找自家拼命,就现在这些人手,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张万全以为,就算徐狗想不到这一点,徐天雄也应该知道这些啊,
可是徐天雄反而说道:“拼命就拼命,我徐天雄未必还怕了他一个丧家之犬不成?”手里的长刀重重的拍在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冷哼一声,“老子能抓他第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
“可是,当家的,我们……”张万全还要再劝,徐天雄一挥手,打断道:“不要再说了,这媳妇我兄弟娶定了,谁要是再多说半句,老子立马劈了他!”
说话间,徐天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实心梨木的桌子,瞬间裂成数瓣,吓得张万全立马闭上了嘴巴。
浩浩荡荡的长江水,势不可挡地朝着东边而去,发出震耳的声音。就在徐天雄他们消失在水道中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水里面钻了出来,趴在岸边,大口地呕着黄水。
韩百航坐在江边,朝着江面上看了过去,徐天雄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中正着急,突然从岸边的跑出来一群巡捕,正举着枪对准了韩百航。
“别开枪,我不是强盗!”韩百航张开双手,对着巡捕们大吼道。
巡捕们纷纷散开,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走了出来,打量了一下韩百航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巡捕们扑上去将韩百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韩百航心中怒极,大喝道:“你们要干嘛!”
“我怀疑你是跟强盗的内奸,跟我回去调查!”说完那人转身就走。
韩百航一下子回过神来,这人放跑了徐天雄,还损失那么多的人,这是要抓他去顶包啊。
想通这一点,韩百航心中更急了,要是任由他把自己给抓走,自己生死还是小事,关键是露兰春他们还在徐天雄手里。
现在赵三他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到时候谁能够去就露兰春三人呢。韩百航一面挣扎,一面大呼小叫。
那领头的听得烦了,掏出警棍,对准了韩百航的脑袋就是一下。韩百航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大牢之中。摸了摸发疼的后脑勺,韩百航将带血的手伸到眼前一看,嘴里责骂道:“下手可真够重的。”
韩百航心中记挂着露兰春等人的那安危,趴在栏杆上,对着外面大叫道:“放我出去,老子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几声叫嚷之后,漆黑的过道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肥头大耳的狱卒走到韩百航面前,掏出怀里的警棍,指着韩百航骂道:“杂碎,给老子安静!”
“我是冤枉的,我要出去救人!快放我出去!”韩百航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大吼道。
那狱卒冷笑一声,一警棍打在韩百航的脑门,血光四溅,韩百航捂着自己的脑门瘫软在地上,只剩下哀嚎的力气。
“真是贱骨头,不打不痛快!哼!”狱卒冷哼一声,擦了擦警棍上的血迹,对着周围的烦人吼道:“都给老子安分点,要是再给老子找不痛快,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烦人们缩在角落,谁也没有把狱卒的话放在心里,反而是冷眼看着韩百航的好戏。
韩百航慢慢抬起头,模糊的双眼朝着牢房打量去,之间牢房里面关了五六个犯人,各个骨瘦如柴,头大身小。
有的眼神麻木,有的则是看着韩百航的惨样偷笑着。韩百航也明白过来,一时半会是逃不出这个地方,只能寄希望于赵三能够发现他的行踪,或者说是能够救出露兰春他们,也能够让他安心了。
这样想着韩百航靠着墙壁,捂着自己的流血的脑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太阳慢慢地朝着西方落下,江面上洒下一片红色的光影,水波流动间,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
黄埔江跟长江汇合的口子处,江面上已经被封堵,无数想要驶入长江的船只,全都滞留在港口处,不许出去。
赵三站在船头,望着四周重重叠叠的船只,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就在刚刚他已经接到消息,长江水面上,有一艘客轮被劫了,当地的警方正在全力追捕盗贼,现在封锁了长江水道,不许任何船只出港。
“不会这么倒霉吧?”李四站在赵三的旁边,苦着一张脸说道:“这才安分下来几天啊,怎么又撞上这样的事。韩百航他是不是今年犯太岁了?”
赵三双手背负在身后,眺望江面,一阵凉风袭来,吹动衣摆,飘飘如神仙临凡一般。
“你去,集结部队,我们走陆路,赶往事发地点!”
李四听完转身走去,开始招呼部队集结。赵三站立船头,脑海中思绪不断。
让成万跟着韩百航一起,然后他和赵三带着部队在后面,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样的局面。
就在赵三带着士兵们奔袭时候,无锡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警察局长潘玉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着眼前的电报,头发都快要急白了。
“这群该死的匪盗,你哪艘船不劫,偏偏要劫这艘船!我cnm!”潘玉峋恼怒地将手里的电报撕了粉碎。
从那飘散的纸片,还能清晰地看见葡国大使,责令等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