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算你倒霉,守个门都能摊上事。”

两人一个苦笑,一个乐呵,完全没大管那万良志。

钱成了牌子后,一来一去根本就不当钱。

尤其是这东西还是凭空的来的。

万良志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又来借钱了。

心中带着点不安,他搓了下手:“再来点,这回还是五十,我上楼上去。”

“楼上你打什么?牌九和叶子戏没两把就百两。五十两还是楼下就成。”这负责赌场的教徒忍不住逗了一把万良志。

叶子戏玩大玩小都有,五十两能上去打两把,不过确实不经花。

万良志瞥了眼旁边那教徒:“我借钱,是记他头上啊。”

“我知道。”教徒敲了敲桌子,“你就是借个两千两,我这儿都不用你抵东西。就凭他。”

两千两?!

万良志瞪大了双眼。

他飞快看了旁边那教徒,见那教徒神情淡漠,完全没把钱挂在心上的模样,心一狠:“那就借两千两,我上去玩叶子戏。”

“确定,两千两?”

万良志肯定点头:“确定!”

拿了相当于两千两的一把牌子,他这回兴冲冲就朝着楼上跑了。一楼这些小把戏,他看不上眼了。

旁边有见着他那么多牌子的,都惊呼了起来。

听着那些个惊呼声,万良志胆子几乎肥到可以上天。他好似重回到当年祖父刚走,他手中钱财无数的日子里,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

见着人兴冲冲上楼了,两个教徒看了下两千两的借款,同一时“啧”了一声。

叶子戏是要凑齐人才能玩的。

他上了楼一把挤开一个刚准备起身的人,粗着嗓子:“玩大的,有人玩么?”

楼上顿时所有人都被他一堆牌子吸引了过来。

赌场最不少的就是心思灵活的。

顿时有两个熟识的眼神一对,凑了上来:“玩大的可别输不起啊。这么多牌子,回头要是没钱还,咱们可不管的。”

“呵,老子这点那叫钱?”万良志拍桌,“还有一个你走什么?玩不起?”

这桌上唯一一个剩下的人,本一样准备走的,被这话激起了兴头,脑袋一热:“怎么说话?不输光你的钱,你就不知道这地方谁才是头!”

四个人一凑,开打。

叶子牌全副牌有四十张,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玩法全看四个人想玩什么。当然既然是玩大的,那肯定是打得越快越好,赌得钱越多越好。

万良志基本上是赢一把,输掉两把。

转眼很快就将手中借来的牌给出了大半。

当下那两个认识的就收手了,一副不想玩了的模样:“哎,不行,再玩就要输了。太刺激了,玩不起了玩不起。”

“玩不起我来啊!”有人看着眼热,凑了上来。

另外有聪明的一样凑了上来:“我也成,我也成。”

转眼又凑了一个新四人。

万良志钱看着多,往里赌术就一般,根本玩不过赌场里那些玩心眼的。

他也根本没发现刚才赢了大头的两个人下楼之后,凑到了门口借钱的那儿,小声嘀咕了一声,也没拿着牌换钱,而是只将牌还了回去。

赌场里总是会安排一些人当赌徒,来凑个热闹的,这群人平日里基本上也不怎么出手,只有看到肥羊才宰一把。

而这些宰来的钱,大笔是还给赌场的。

否则见谁都宰那么狠,换了大笔钱后,他们根本走不出这赌场。

门口教徒收回了钱,记上后朝着两人点头,取出一袋钱给他们。

两人当即就笑开,拿着钱出门乐呵去了。

至于楼上的万良志,两千两如同做梦,一闭眼一睁眼,没了。

他脸涨得红,衣服都穿着嫌热了。

遇见了旁人有劝他别玩了的,他斜眼一看人:“老子有的是钱,碍着你啥事了啊?我下去拿,这位置给我留着。”

还真有赌徒被他唬住了。

下楼,万良志又跑到了门口那儿借钱,语气恶劣得很:“再来两千两!”

那教徒抬起头看向万良志:“成啊,把先前的五十两还了。”

万良志听着这话恼火拍桌:“什么五十两,两千两都借了还差你五十两?”

“先前两千两,是看在刚才那人脸上给你借的。但你总共借了两千零五十两。这五十两你可要还出来才行。”教徒很有耐心和他说话着。

说话同时,拍了拍手。

有明眼的打手围了上来。

“那人呢?”万良志哪里想到都借了两千两了,竟然多出五十两是要自己还的。

他忙转头去寻先前带自己来的那教徒。

可四下一看,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唉,没钱呢,就不要出来玩大的。”记账的教徒摇摇头,“把人剥光了打一顿,扔衙门去。就说这人欠债不还钱,胡乱闹事,不是我们这儿本地人。”

万良志一听,脸都绿了:“不是,我有钱的!你找人给我去传个话!”

教徒朝着打手笑笑:“处理一下,别让衙门听了不该听的话。”

旁边打手应声:“是!”

作者有话要说: 教徒:【算账】总计亏损尚可,大头都拿回来了,就当花钱找了点群演。

第77章

对于常年混迹赌场的教徒而言,对赌徒下手, 一个个是绝不能留情面的。

他们留情面, 这群不要脸面的赌徒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做出来。

在赌场, 他们见多了为了钱能够抛弃妻子,能够贩儿卖女, 能够烧杀抢夺的人。

赌场的人最看不起这种人。

万良志显然就属于这种。

乔曼的事情刚开始还没人知道,可止不住万良志刚被打就嚷嚷起来。

有一个教徒一听就懂, 皱起眉头,取出了随身的刀。刀光一亮,万良志便只能捂住不停出血的嘴, 惊恐万分呜呜直叫了。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等他们将人送到了衙门离开后,万良志几乎已料到了自己是什么下场, 也恍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入了套。他恨崇明教,恨自己的女儿, 恨舒浅, 恨所有的一切。

可他却没想到,只要他花少于两千两,他就一点事情没有。

这些钱花出去, 那都是实实在在的。

平头老百姓, 哪里会有一个人拿着别人的钱,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说花两千两就花两千两的?

就连舒浅买一个大酒肆,这价格也才一千二百两。

两千两足够万良志从头来起, 过一个稳当日子了。

人该知足,人该懂得本分和分寸。

舒浅给足了万良志底线,也给足了万良志机会。可是以他这性子,就算拿到再多的钱,给他再多的机会,那也是没有用的。

不论是谁都能料到,乔曼和万良志一旦见面,乔曼只能被拖累。这真正心中柔软的女子,注定无法逃脱这种无奈。她逃得了一次,难逃第二次。

舒浅在崇明山上听着教徒的反馈,含笑点了点头:“知道了,下去吧。乔娘的事情到此为止,让大伙儿揭过不要再谈。”

“是。”教徒应声退下。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情去和谭毅说一声。

谭毅一直受着教中人的照顾,对乔曼也颇为上心。

万良志的事,谭毅必然会想知道结果。

她走出了屋子,转头去寻了谭毅。

此刻的谭毅和舒浅分别并没有多久。

他这会儿正凑在制糖那儿,和教中几个孩子一道跟着北青。他学了冰糖的制法,也跟着学了白糖的制法,从刚开始不怎么与大家聊天,到现在和谁都能聊上了两句。

制糖和律法一样,条条规规很多。

他低头看着刚出的冰糖,正和旁边清点库存的北青聊着:“最近暗街都做得挺好的,我以前的搭档也做得挺好的。”

“你想让人到崇明教来?”北青记好了数,写上了册子,顺口问了他一句。

谭毅耳朵微动:“嗯,他人挺好的,很讲义气。可是到现在都不肯到崇明教来做事,最多就肯帮着崇明教做事。”

北青也是了解那个壮汉的:“人各有志,你担心什么。”

“我知道。”只是……

“教主!”

一群教徒看到了舒浅到来,齐刷刷喊了起来。

舒浅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做事不用管我。”

“是。”众人纷纷应下了

舒浅走到了谭毅的身边,向北青招呼了一声:“最近买糖的人可少了些?”

北青摇头:“少倒是没少,不过涨势缓和了下来。多余的糖要运到更远的地方,比如北方或海外,这才能卖上高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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