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少您别动，让我来吧。”顾心阳将手机拿起来递给他。
电话是陆老爷子打来的，陆季铭刚把电话接通，便听到陆老爷子的嗔骂：“臭小子，你也不回帝都陪我过年？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了？”
陆季铭语气平静道：“爷爷，公司最近忙，所以回不去。”
“忙什么忙？我看公司最近业绩一跌再跌，明显就是没有在好好工作。”陆老爷子又责备道：“还有，就算公司忙，为什么电话也总不给我打？”
陆季铭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子解释，只好敷衍道： “爷爷，新年快乐，还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老爷子却直接火了：“陆季铭你什么意思？连电话也不想跟我讲了是吧？”
“不是。”
“还说不是！我看你跟蓝寄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个个翅膀硬了之后就不想再搭理我这个老爷子了！”陆老爷气呼呼道。
听到蓝寄的名字，陆季铭不自觉地瞥了顾心阳一眼。
“爷爷别生气，蓝寄他可能最近在忙。”
“就知道忙！就知道忙！有种以后都别再搭理我这个老家伙了！”陆老爷子生气地将电话挂断。
陆季铭握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沉默不语。
顾心阳假装没有听见他跟老爷子的对话，帮他铺好床被，走过来推他：“铭少，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吧。”
陆季铭面无表情道：“不用，我现在还不想睡。”
“那你……”
“一会我自己上去。”
“不行的……”
“我可以！”陆季铭厉声打断她。
顾心阳见他明显情绪不对，也不敢再去惹他，只是叮嘱了一句：“那一会你有需要帮助的记得叫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陆季铭没有搭 理她，她也早就习惯了。
转身离开他的卧室。
大年初一。
顾心阳终于打通了顾海城的电话，她按耐住心里的着急：“叔叔，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想跟小离聊会电话。”
顾海城不慌不忙道：“是心阳啊，小离留在岳城过年啊。”
“我知道，你把碧姐的电话给我。”
“是这样的，小离现在好不容易习惯了没有妈咪在身边的日子，我就怕你一给他打电话吧，他反倒会想妈咪哭鼻子了。”
“你——”顾心阳气结：“叔叔你也知道小离会想妈咪哭鼻子吗？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狠心把他送去岳城？你……”
“等等等……”顾海城不耐烦地打断她：“心阳，大过年的你这是在干嘛呢？吵吵闹闹晦不晦气！”
“放心吧，我刚刚才打电话让碧姐给他包了个红包，一会带他去逛花市，小家伙开心着呢。”顾海城语气一转：“对了，陆总现在怎么样了？情绪稳定点了没有？”
“没有，一点都不稳定。”顾心阳语气沉沉道：“所以叔叔也别指望你那什么项目了。”
顾海城一听就知道她在故意跟自己怄气，没好气道：“心阳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不帮叔叔忙的是吧？”
“叔叔不把小离带回来给我见一面，我是不会帮你的！”顾心阳说完，挂上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海城‘嘶’的一声，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一眼：“这死丫头，连我的电话都敢挂！”
正在吃早餐的姚雪兰凉凉地吐出一句：“怎么？你还以为你这个侄女很好说话呢？”
“爸，既然她不肯帮忙，那就别让她留在陆季铭身边了呗。”顾美晴才不关心什么项目，她只担心再这么下去，陆季铭跟顾心阳会彻底好上。
那她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顾海城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小离找回来，别的就别想那么多了。”
“都找了那么久了，我看八成已经尸骨无存了吧。”顾美晴用叉子重重地在碟子里面戳了两下，咬牙：“顾心阳，你要是敢跟陆季铭在一起，我会让你跟你的小野种一样死得无踪无影！”
……
顾心阳挂上电话，便开始默默地坐在床上发呆想小离。
直到隔壁传来陆雅不悦的声音：“人呢？人都跑哪去了？怎么铭少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卧室里面呆太久了，忘了这个点是陆季铭起床的时间。
她快步朝隔壁卧室走去。
看到陆雅亲自去扶床上的陆季铭，她忙道：“对不起蓝夫人，让我来吧。”
说完，她俯身熟悉地将陆季铭从床上抱起：“铭少小心点。”
陆雅瞅着她：“你刚刚去哪了？”
“对不起，我刚刚洗漱去了。”
“洗漱也不能留季铭一个人在这里，还让他自己起床吧？这万一要是摔一跤造成二次伤害怎么办？”
“……”顾心阳心虚地不敢接话。
陆季铭冷淡地说了一句：“姑姑，我不是残废！”
“……”陆雅语气一缓：“季铭，姑姑没有这个意思。”
顾心阳看着脸色难看的陆季铭，心想难道他还在为昨晚被人骂残废的事情不爽？
都怪她，不应该把他骗去江边看烟花的。
推着陆季铭来到洗手台前，替他准备好牙具，顾心阳看着镜子中的他道：“铭少，昨晚的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
“昨晚的什么事情？”他的语气仍是冷冷的。
“就昨晚在江边跟人打架的事情。”
“你觉得我会无聊到跟一个市井泼妇计较？”
“那你为什么一大早就心情不好？而且昨晚还将我赶出房间了。”
陆季铭刷牙的动作顿了顿。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昨晚突然暴躁是因为听到蓝寄的名字。
不知为何，他现在连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口一般，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我哪天没有赶你走？”他扔给她一句，继续刷牙。
“……”好像也是。
洗漱干净后，她将陆季铭从浴室里面推出来，又为他换好衣服，才小心翼翼道：“铭少，蓝夫人在楼下等您一起吃早餐，我我现在推您下去。”
见他没有反对，她便推着他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