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特别的日子

“什么嘛,真小气,不就是借来玩一玩吗?”

天空中渐渐升至高点的日轮,那是一天的开始,可是红色鸟居下的少年却是一脸的不爽。

“可惜,如果要是有冈格尼尔的话,我的战斗力肯定可以上升个几十万.......”

一边用脚欺负着长阶上的石子,武也一边碎碎念着,他奇怪的模样自然是引起了正在打扫神社的巫女的注意。

“武也?你在哪里叽叽咕咕说什么啊?”

“啊啊,怎么说的话,以后如果要用神枪的话,不是还要去问蕾米莉亚借?好麻烦啊......”

“喂!”

对着自言自语中的武也不悦地挑了挑眉头,显然,灵梦的话并没有传到武也的耳中,而被无视的这一点,引起了她的不快。

灵梦握着扫帚的手微微用力,只见手中的扫帚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后,直直地砸在了武也的头上。

咚。

“疼!”

头上的一阵疼痛让武也回过了神,低头看了眼哒啦一声丢在身边的扫帚,他在看看前方面无表情的灵梦,一秒钟后——

“你干嘛混蛋灵梦!很疼啊!”

“吵死了!谁让你无视我来着!”

“你......”

瞧见灵梦那一脸好像在说“我就是打了,怎么样,有本事打回来啊,小心我退治你哦!”的表情,武也默默地咽下一口鲜血。

我忍。

很没骨气地向博丽巫女低头的武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看你杵在那里挺碍事的。”

灵梦很不客气地数落了武也一番,然后用地上捡起的扫帚指了指神社后院的杂物间:

“武也,反正你也闲得慌,正好去帮我把新的茶叶拿出来。”

“欸......?”

灵梦的话让武也一时没缓过神,要知道灵梦可是能够把一包茶叶可以喝到无色无味的绝世奇才。

这并非因为她穷,也不是因为幻想乡的茶叶有多珍贵,而是因为她懒。

懒得出门,懒得买茶叶,甚至还懒得换茶叶,就灵梦来说,除非茶壶里的茶叶都变成渣滓被喝光了,要不然她绝对连盖子都懒得掀。

这样的她居然会主动提出来要换一杯新茶,特别还是在壶里的茶叶昨天才刚刚被换过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武也呆滞地看着若无其事地做着打扫工作的灵梦,直到他又被灵梦催促了几声,愣愣地走到了杂物间看到茶叶包下被压着的一页日历。

“......原来是这个日子到了啊。”

看到日期的一瞬间,武也心中所有的疑问都一扫而空,难怪今天懒散的灵梦会早起,难怪今天总是喜欢来搞事情的八云紫也消失不见,原来是这样啊......

“已经几年了啊,到底跑哪里去了你这个家伙......”

武也拿起那包新的茶叶走出了杂物室,透过缝隙射入其中的微光将那片被木门遮挡的黑暗照亮,只见那原本被茶叶和日历压着的地方,一件略显老旧的巫女服被整齐地叠放着。

搭在门上的手微微一顿,武也对着那缝隙中露出红白色的巫女服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把门轻轻关上了。

大约就是在几年前的今天吧,先代巫女从他们的面前消失的那天,至于到底过了多久,五年?六年?他也说不清,或许真的和八云紫说的一样——

时间会泯灭一切,特别是感情。

事到如此,或许他连得知当初先代巫女消失时的那份悲伤都回忆不起来了吧?

果然,比起表面上看起来更不近人情一些的灵梦来说,我才真正的冷血动物吧。

带着自嘲般的笑容,武也来到后院的房间,那是灵梦平日里犯懒的地方,浅色的榻榻米上一个茶壶,两个茶杯被随意地摆放着。

默默地地将茶水换成新的,武也轻车熟路地从神社里找出了灵梦买来的丸子,全部准备完全后,他一边品着茶,一边等着灵梦的到来。

很快,前院就有了动静,不一会灵梦就拖着与平时无异的懒散表情来到了房间里。

“嗯?武也你已经准备好了啊。”

灵梦一点不惊讶地开口道,坐在了平日里自己习惯的位子上,她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嘴巴里砸吧砸吧地好几声:

“果然还是新鲜的茶水好喝。”

“真是......”

看着露出一脸感叹之色的灵梦,武也笑骂道:

“既然知道好喝的话,就给我勤快一点啊,你这个懒鬼巫女。”

“哼。”

挤了挤鼻子,灵梦又吹着茶杯上的热气,慢悠悠地道:

“如果我太勤快的话,那不就显得武也你太没用了吗?”

“啥?为什么会扯到我?”

听着武也不解的提问,灵梦耸耸肩,理所应当地说道:

“男人来养家不是当然的吗?”

“喂,打住打住,这个神社到底谁才是巫女啊?”

武也好笑地反问道。

“吵死啊,喝了我的茶就好好为我工作啊。”

“你......”

“怎么?有意见?”

“......好吧。”

见得灵梦眼角那微微跳动的不爽,武也立马举手投降:

“你说啥就是啥。”

“这还差不多。”

灵梦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视了好一会,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果然......”

灵梦的脸上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浅笑,她放下了手中喝空的茶杯,侧过脑袋看着武也说道:

“只有在这天,你才会什么都顺着我说呢,武也。”

“呵。”

武也不置可否地发出了声笑,随后把茶杯贴到嘴边,一时间,空气里只有茶水入口的声音。

“那之后过了几年呢?”

端着茶杯,灵梦的目光落在院落里那几颗仿佛永远都长不大的树上,似是自言自语般地开口道:

“五年?六年?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

“怎么?我们的巫女小姐想要变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吗?去拜托一下那边的幼女,说不定有戏。”

说着,武也指了指三途河的方向。

“嘁。”

灵梦斜了武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是吗?我担心你一会不高兴直接丢个弹幕结界在我身上......”

“去去去。”

对着武也那不似作假的表情嫌弃似地摆摆手,灵梦垂下眼帘,顿了顿后淡淡地道:

“阿妈都不见踪影那么久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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