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叹息道:“三妹,在二哥的面前,你无需伪装坚强。”
“事已至此,我只想让自己的伤势尽快痊愈,才能好好地陪陪他。如果还有时间,我还想再带着他去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看看。”心月仙说。
西陵点了点头,“好,不管你想怎样,二哥都依你。”
接下来的两日,西陵全力地替心月仙治疗内伤。
而心月仙也极为配合,除了偶尔去看望了一下玄羽,其余时间基本都没离开过房间,一直在安心休养。
她已下定决心去换回妘璃,只想要尽快养好伤势。
是夜,心月仙运息完毕,感觉经过这两日的疗养,伤势已经好了许多。
以她现在的状况,想要控制沉音剑,应当是没有问题了。
随后她走到书案后,展开宣纸,提笔落下。
她没勇气当面跟二哥他们道别,只能一一留下诀别书。
然而笔尖方落下,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思忖良久后,心月仙执笔的手才又终于动了起来。
可刚写下几句话,眼泪却情不自禁地落下。
泪水滴到未干的墨迹上,染脏了刚写下的几行字。
她连忙擦去脸上泪水,拿出新纸重新书写。
她绝不能让二哥他们看见信中有泪痕。
她希望他们知道,她决定离开,是心甘情愿,亦是她心中所愿。
就在心月仙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奋笔疾书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谁?”她秀眉一蹙,问道。
门外响起了小白白软糯的声音,“是我们。”
心月仙怔了下,小白白和殊儿?
他们怎么会来见她?
拿起干净的宣纸盖在书信上,心月仙从书案后走出,开口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妘殊和小白白迈步走了进来。
看见殊儿那张英俊的小脸,心月仙温柔地笑了笑,“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小东西还不上床睡觉,怎么来我这里了?”
妘殊和小白白走近,忽然在心月仙的面前跪了下来。
心月仙一惊,“这是做什么?”
妘殊埋着头,说道:“殊儿有事相求。”
“快起来说。”
心月仙连忙上前去扶妘殊,妘殊却坚持跪在地上不起,“让我先把话说完。”
“你若不起来说话,我便不听。”心月仙背转过身去,一手负在身后。
深冬的夜晚,地上那般冰凉寒冷,她怎忍心让殊儿跪在地上说话。
可她没当过母亲,更不知该如何跟孩子沟通,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忽然感到有人轻轻扯了下自己的裙摆,心月仙一回头,见妘殊和小白白已经站了起来。
妘殊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裙摆,目光可怜楚楚地望着她。
“这才乖。”心月仙温柔一笑,“说吧,有什么急事这么晚来见我?”
其实殊儿来见她,她真的很受宠若惊,很多时候她都想找机会亲近他,与他说说话,可殊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更好奇,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妘殊开口道:“我知道……爹爹已经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