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na曾经参与过一次东非撤侨的行动,就是在那一次行动里,她救了Molly的命。
所以Molly愿意看在她的情面上,全力为滕东宇治疗。她们偷偷拿到滕东宇的病历资料,已经做过了十分详细的研究与策划。
Molly确定滕东宇在她手上一定可以恢复如初,所以venna才敢这样自信地逼迫乔君。
当然,现在venna的态度这样咄咄逼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本以为,上次在会所见面后,乔君会很快动摇,答应她的条件。
可不想,竟是让她等到现在,还不得不自己主动给乔君打电话。所以她已经认定,乔君并没有外界以为的那么爱滕东宇,所以乔君是配不上滕东宇的。
这些天关于滕东宇和滕飞集团的报道,铺天盖地的,除了对于他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即将覆灭的可惜,便是对他盛世美颜被毁的感叹。
许多八卦媒体都在赞叹,滕东宇在爱情里竟是一个不惧牺牲的男人,被他爱着的那个女人真是太幸运了。
然而venna看见的,却是滕东宇的不幸:爱上乔君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是他人生中的一场浩劫!在全世界都为他的毁容而惋惜时,乔君却可以狠心地冷眼旁观!
这算什么爱情?
真正的爱人,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侣因为一场意外毁容而陷入自卑,甚至失去事业?
乔君不爱滕东宇!
至少,不如她自己宣扬的那样爱滕东宇!
所以venna发誓,自己一定要将滕东宇抢过来!一定要把乔君永远地从滕东宇身边赶走!
“最迟明天,明天一早我一定给你一个答案。”这是乔君最后的底线,因为她真的没办法立刻做出决定。
“行,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venna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她当然知道乔君为什么会将最后的期限定在明天--因为事实上,乔君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了:明天,就是滕东宇签售股权的最后时间。
一旦他在那些转让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一切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滕飞将彻底不属于他,他就完全从商业帝国的神坛上跌落。
所以venna知道,这不过是乔君的垂死挣扎。
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在意多等一天,一个晚上。
滕东宇,必定是属于她venna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venna还是给自己的小姨妈路莎夫人,打了一通电话,让路莎夫人再帮忙做一些安排。
中午。
滕东宇准时回家陪乔君吃饭。
饭后,两人坐在向阳的阳台上,晒着暖暖的阳光,他惬意地微微眯了眼眸。
而乔君,依偎在他的肩头,平静的面容之下,却是惊涛骇浪在不断冲击她的情绪,让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绷不住。
“小君,明天就是签售股权仪式。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出席,好不好?”摩挲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滕东宇低笑着开口。
“顺便也向所有媒体公布我们的关系,你觉得怎么样?再过几个月宝宝就要出生了,我身为一个男人,一位父亲,有这个义务,让我的孩子在名正言顺之下出生,在我的妻子在一片祝福声中分娩。”
他们上次回S市后,本想直接去民政局先领证。但路芳不同意,说S市的风俗,一贯是婚礼第二天才领证。
还说上一次他们的订婚仪式会不顺利,就是因为提前领证,犯了晦气。所以这一次一定要遵从老规矩老风俗。
乔君和滕东宇只好听从,因而到现在都还没领证。
“嗯?好啊,我都听你的。”乔君微微垂头,乖巧地应着,嘴角扬起浅笑。
但,若是滕东宇这时候转头看她,便会发现,她的笑容暗藏几多苦涩。
“明天签完字,我们就马上回S市怎么样?之前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亲自为我们的婚礼做准备。现在彻底一身轻,有的是时间,婚礼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可以亲力亲为了。”
他轻柔地握着她纤细的手指,在指尖细细摩挲着,“我的想法,是在一个月之内举办婚礼,这样,你的肚子还不明显,依然可以穿美美的婚纱,才不会留下遗憾。你觉得可以吗?或者,我们先举办一场简单的婚礼,等宝宝出生以后,再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虽然他这些年,一直被宫帜打趣是钢铁直男,完全不懂女人,对女人没兴趣。
但和乔君在一起以后,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温柔和浪漫,都被她唤醒:看报纸杂志时,看电视新闻时,当看见和女性相关的话题内容,他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存在的情况。
也是因此,他渐渐对于女人的想法和感官,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也知道了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一场梦幻完美的婚礼,将是她们人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美丽时刻之一。
他逐渐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的成功男士,都要斥巨资为自己的爱人举办一场盛世的婚礼--因为,那是女人一生之中,最美丽的一场梦啊。
那可不仅仅是为了家族的颜面,不仅仅是为了讲究的排场,不仅仅是为了上各种热搜头条。
哪里有什么不懂女人心的男人?
只看你用不用心罢了。
两人在冬日的暖阳下,尽情地畅想着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美好而充满新希望的。
但,严格的来说,那个轻松畅想未来的人,只是滕东宇。
乔君,内心里始终焦灼不安,好似一颗心被放在了滚油岩浆之中,不停地遭受到折磨。
在接完venna的电话后,她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狠心决定,此刻,已经在滕东宇的温声细语中,溃不成军。
理智上,她认为自己有义务,让滕东宇恢复容貌,保住公司。
情感上,她却根本舍不得将滕东宇拱手相让,因为她从来爱的是他这个人,与他富可敌国的财富、英俊迷人的外表都无关。
就算他一无所有,他至少还有她啊。
而且,她的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venna所说的那些,她所考虑的那些,对于滕东宇来说,真的是最重要的吗?
她真的可以清楚确定,自己为他做下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一定是他最需要的吗?
乔君迷茫了。
内心里举棋不定的,此刻不只是乔君。
还有一个人,也正在理智和情感之中,不断挣扎。
这个人就是宫帜。
因为,venna正在给他打电话。
“你真的舍得看着滕东宇,就这样变得一无所有?这可是你们拼尽了心血,才换得的成功。更别说,当初你们在隋正父女的监控下,那一段如履薄冰的可怕经历。你真的舍得就这样放弃?只因为一个软弱自私的女人?”
venna的声音很平静,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鞭子一般,重重打在宫帜的心上。
是的,他没有办法理解滕东宇的决定。
没有办法想象,究竟要多爱一个女人,才能让一个男人愿意放弃所有?
当然这句话也不算完全正确,纵然失去滕飞,他和滕东宇,其实也不算一无所有。
他们两人手中积累的财富,可以说是许多人几辈子聚集起来,都无法达到的巅峰。
但他就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滕东宇受伤毁容这件事,最后竟然演变到这样一个结果:放弃滕飞!放弃他们的心血!
可这些话,只能深埋在他自己心底。
面对venna的这明显的游说和离间,宫帜没有如她所愿,对她的说法附和。
他只是淡漠地道,“东宇的字典里,永远不会出现‘一无所有’这四个字。他只是暂时休息罢了,因为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老婆孩子,是家庭。至于事业,只要他想东山再起,不过是随时的事情。”
“你现在说的这番话,能说服你自己吗?你信吗?”
venna在手机那端嗤笑出声,“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你们这次的行为,破坏了多少人脉,乔君不清楚,你也不清楚?骗谁呢?骗你自己?”
“滕飞的迅速崛起,是被誉为商业神话的。神话有那么容易再创?那还叫什么神话?满大街就都是神话了。”
“你们华夏人有句古话:天时地利人和。当初你们能成功,是乘着多么好的运气?别的不说,隋正父女那种源源不断的巨额资金供应,你们现在就很难再重新创造不是吗?”
宫帜用力闭上眼眸,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但一张口,那声音依旧冷漠,“那也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公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爱滕东宇!我和你一样,受不了他就这样堕落下去!就这样颓废下去!他是最璀璨的星星,不该失去属于他的光芒!”
venna激动地道。
然而宫帜已经没有耐心了,“抱歉,公主,我这里很忙,没空跟你闲聊了……”
“我能帮滕东宇恢复容貌!”venna抢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开口,“只需要你小小的配合我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