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娥对着儿子皱眉。
叶铭阳说:“一会儿等霜霜娘和妹妹认亲认好了,能说话了,我再开一趟车,把英爷爷和姐姐他们都接来,我去把鸡捉回来就是了。”
郑金娥高兴了:“那好!那还有啊,你去灶间后头的小屋里,拿点香菇干来,霜霜爱吃。”
林霜霜说:“娘,我看,这么难得的日子,今晚我们就不在家吃了,咱们也上饭店吃去,好不好?”
“好好好,你想怎么就怎么,就是鸡还得捉来,放小炉子上熬一晚,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吃鸡汤面呀!哎呀,这么高兴的事,我得去告诉亲家!”
郑金娥急急的往外走。
林霜霜叫住她:
“娘,先等等吧,这会儿我娘刚找着妹妹,肯定心里眼里都放在妹妹那边,况且她的身体不好太过激动的,不然等过几天再告诉她吧。”
郑金娥懊恼的站着,说:
“也是,看我,都把这茬忘了,那我过几天才告诉她。不过我得帮她娘俩准备准备床铺,我瞧着她们母女的样子,霜霜,你说今晚让她们住一个床,好不好?”
有个勤快的婆婆,真的是太幸福的一件事,这可不是比林霜霜自己还想得到嘛!
林霜霜笑着说:
“那可烦劳娘了。呆会儿你问问我妹妹吧,她性子挺好的,有话直说,喜欢和娘睡一个床,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住空着的那个房,让她自己定。这会儿不着急,你先坐一会儿吧!”
儿媳妇这么客气又真心,郑金娥是最高兴的了,便又在林霜霜床沿坐下,说:
“哎,好!哎哟,我可真是羡慕她,找着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女儿!”
“娘,咱静贞姐也好啊,也是厉害的!”
郑金娥听着林霜霜这话,抿了抿嘴,说:
“噢,说到静贞,正好的这会儿她不在,我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前天,红桥篓子村的俞媒婆,不知道怎么的,摸到我们家来,说要给静贞做媒。俞媒婆一走,我刚给静贞说了一句,静贞就跟我说,她不嫁!”
“哎,这人家是什么情况还没说清呢,她就跟我说不嫁,她什么意思啊?弟弟弟媳妇对她好,她就上天了,啥也不顾了?自古没有赖在家里头的姑娘,何况她还带着个孩子。要是做媒的人家不好也算了,可她听都不听,这不应该啊!”
郑金娥话是这么说,眼角里却一个劲的看着林霜霜和叶铭阳的反应,样子挺忐忑的。
叶铭阳先表态:“娘,她要是说不嫁,就不嫁呗。”
林霜霜也表态:“娘,别人家怎么样,和我们家无关,可在我们家,要是静贞姐真的不想嫁出去,就是想留在家里,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咱们又不是古代,也不是那种穷到多口人吃饭就了不得的样子,我们家现在过的这么好,姐姐也有自己的豆腐作坊,她不嫁有什么关系呢?”
郑金娥神情轻松起来:
“哎,就是你们当弟弟弟媳妇的好,她才这样。不过,俞媒婆说的那家,我觉着挺好的,我不过是想,她要是嫁了,不也有个知疼着热的人,也有个自己的家嘛。你们说是不是?”
叶铭阳和林霜霜相互看看。
林霜霜没忍住,疑惑的问郑金娥:“娘,你觉得好,是怎么个好法?”
郑金娥挺高兴的说:“家里是镇稍头的,五开间的大房子!半年前老婆得病没了,家里只有个十三岁的儿子,那个男的工作呢,是在镇上自来水厂的,是铁饭碗呢!”
林霜霜皱眉:“这……哪儿好,好在哪儿?”
郑金娥一脸不解:“呃……哪儿不好?”
她是真不解,按照她们这一代人的想法,一个离婚的、农村的、带孩子的女人,基本上匹配的人家,这样真的很好了嘛。
林霜霜无语的叹了口气,才能耐心的跟她解释:
“娘,你想,你仔细帮静贞姐想想。先一个,这男人儿子十三岁了,那至少结婚十四五年了吧,哦,老婆刚死了半年,就急着再娶?无情无义啊!哪儿好?我没看出来!这样的男人,指望嫁给他能知疼着热,估摸不大可能,无非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那姐姐在咱家不是更好?”
“而且,十三岁的男孩子,正好难管教的时候。姐姐可还带着小美呢,不说家长里短的那些事,就是平日里,姐姐还得防着那么大的男孩子欺负小美呢吧?至于五开间大房子、铁饭碗啥的,呵呵,娘啊,姐姐一个月能挣百来块钱,一个人盖起大房子都是容易的,一个人顶几个铁饭碗呢!咱稀罕这个?”
林霜霜这么一说,郑金娥皱眉不说话了。
她在床沿边笼着袖子想了半天,说:
“啧!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没啥好了!哎,奇怪,为什么那天俞媒婆来说的时候,我被她说的,真觉得好呢?”
林霜霜撇嘴:“娘,媒婆的嘴,能信吗?她肯定跟你说,‘你们静贞带着孩子,越耽搁年纪越大,越嫁不出,拖累儿子媳妇’什么的吧?”
“啊,她这么说的。还说,明天就来听我家的答复。”
“她再来,你就跟她说,我们家觉得姐姐挺好,我们愿意一家子这么过,不关她的事!”
叶铭阳在一旁听着婆媳俩个的话,不禁插了一嘴:
“娘,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吧,真的太容易相信人了!媒婆要是没好处,她能来把这人家说的那么好?哪个媒婆的嘴是可信的!”
郑金娥当即反对了:
“呃……也不是啊,当初,你们结婚,也是俞媒婆来说的,说霜霜是个旺夫的,又能干又漂亮,不是真的挺好嘛!所以我才信的啊!”
这下,叶铭阳无话说了。
呃,除了刚开始那半年,老婆现在是再好没有了,他哪敢再说?
林霜霜自然也不好多提媒婆了,想了想,和郑金娥说:
“娘,反正这个什么镇梢头的,不怎么样,以后再说吧。你没看出来,魔都的何经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