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这一立正,肚子更明显了。
秦医生的眼睛眨了眨,说:“应该的。她是英雄。你……也是很勇敢的人。”
叶铭阳走过来,无声的扶住林霜霜:“坐下吧,我去拿水给你。”
林霜霜看看他,乖乖坐下了,主动喊沈护士:“沈护士,可以给我一个席子吗?就是铺在地下的席子。”
沈护士急忙应着:“可,可以,当然可以的。我们有垫子的,我去拿给你。”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霜霜都是趁着蛊王休息,自己也马上躺在行军垫子上休息一下。
为了保持这间隔离室的整洁,食物自然是不能吃的,林霜霜只就着叶铭阳带来的水壶喝了几口水,也不敢多喝,多喝了上厕所,一旦蛊王有动静,就错过了。
蛊王开始努力的消化,碧玉瓶子里有轻微的晃动感,也是很拼了。
林霜霜把带着的蒸馏水喂了它几次,它就又开始行动了。
在第三次进入铃铛身体以后,林霜霜接收到了它的消息:“我找到了,在这里,在这里。”
蛊王在林霜霜的意识里呼喊。
林霜霜开始检查铃铛的身体。
在胃部的位置,有蛊王的动静。
林霜霜当即喊起来:“秦医生!这儿!这儿!小心,我会压制住蛊母,你不要弄死它,或许还有用。”
“有用?繁殖这么厉害的虫子不弄死它,会有什么用吗?”
“不知道。毕竟像有些蛇毒,也是需要蛇的血清似的,先别弄死它吧。”
“也对。”
秦医生皱着眉回答了,开始和沈护士做术前准备。
林霜霜也趁这个时间,收了蛊王,小声的询问它:“你说蛊母在的地方,有不一般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治疗这种蛊毒的东西吗?”
蛊王在林霜霜意识里的声音,带着“滋滋”的杂气:“我不知道。我很累。”
“啧!那我该把它收哪儿呢?我没有玉瓶子了,可以把它和你装一块儿吗?”
“不能!”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是不能!”
蛊王的声音越发烦躁了些。
可是怎么办呢?现在这么帮铃铛治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痊愈,万一需要这个蛊母相关的东西,而蛊母死了,那也是很难办的啊!
林霜霜就说:“你不知道怎么就不能呢?试试吧?好吗?试一天,要是不行,我立马找别的东西来收它。不然怎么办,要我弄死它吗?”
“你很烦。我很累。”
蛊王不出声了。
林霜霜挠头。
不管了,确实没有更好的容器来装母蛊虫,只能先装一起了。
手术开始了。
在林霜霜的一再要求下,秦医生和沈护士都戴上了特制的面罩,手术衣都特意多穿了一层,另外两位来协助的护士也都全副武装。
林霜霜自己都带了两层口罩,站在一旁,动用全部的精神力,仔仔细细的注意着蛊母的动静。
蛊母蛰伏在胃部,一动不动,形状上来看,和蛊王差不多,个头还小一些,但是混在在鲜血里,依然能看见,它是黑色的。
林霜霜能感觉出它的紧张和蓄势待发。
果然,当秦医生的手术刀轻轻触碰到它的时候,它突然暴起,袭击秦医生,和上次收蛊王的时候,如出一辙。
林霜霜迅捷的出手,拿绿玉瓶收了它。
秦医生惊讶得整个人停顿了许久,才在面罩后沉闷出声:“谢谢,谢谢。”
林霜霜终于缓了一口气,说:“不谢,请继续。”
接下来的缝合手术就简单了。
林霜霜也退出了隔离帐篷。
叶铭阳在外头等着,什么话也没说,扶着她,走去了隔壁不远的一个小型帐篷。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林霜霜疲惫的说不出话,都是叶铭阳细细的给她擦洗了,才在行军床上睡下。
一倒下去就睡着了。
但是,五点的时候,林霜霜像是装了发条似的,又起来了。
叶铭阳也跟着起来:“霜,今天就不练功了吧,我看你真的很累了,脸色都不好了。我已经和炊事班说了,我六点去给你做好吃的,你再睡一会儿。”
林霜霜对他笑了一下:“我没事。我睡得很好,现在我不单是练功的事,而是必须要让蛊王再给铃铛清楚一次体内的虫,不然还是有危险的。”
“这……好吧。”
林霜霜集中心力感觉了一下玉瓶里两只蛊虫的情况,感觉那只蛊母悄无声息,反倒是蛊王还在翻腾。
林霜霜放了心,和叶铭阳摸着黑起来,去到铃铛所在的隔离区域。
秦医生不在。
沈护士尽心尽责的守着。
林霜霜穿好消毒衣进去:“怎么样?”
沈护士:“四点做过一次检查,血压心跳都恢复了正常,血液检查结果要等一等,但是病人的水肿已经开始明显消退了。秦医生刚走,说如果上午整个情况稳定下来的话,氧气都可以撤了。”
“太好了。”
林霜霜很高兴,整个人不觉得了累了,说:“那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陪一会儿,另外,再让蛊王给她体内的寄生虫做最后一次清理。
沈护士看看她,认真的敬了一个礼:“同志,谢谢你。”
两人客气了一番,沈护士走出隔离区,就在外面的行军垫子上休息。
林霜霜开始召唤蛊王:“蛊王,你和新伙伴过的好吗?”
蛊王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哼……哼……一个臭东西……哼……哼……”
林霜霜没在意这么多,只吩咐着它:“出来吧,再辛苦你一次,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召唤了好久,蛊王才从瓶子里爬出来,继续它的工作。
蛊母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林霜霜差点想把它捅几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死了?
但是多感觉几次,识海里,还是能感觉到蛊母意识存在的,有“嘶嘶”的杂气。
林霜霜盖好瓶子,静静的等待着蛊王回来。
但这次,蛊王做的很慢,一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半天,才从铃铛的体内出来。
林霜霜:“这次你怎么这么慢?全部好了吗?”
蛊王:“好了……哼……哼……”
“啧!我知道你累了,好了,你好好休息。”
既然好了,林霜霜没多想,收了蛊王,便也罢了。
帐篷里静悄悄的,林霜霜开始打坐、练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