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越这才满意地应了一声。
许意觉得这可真是稀奇,前几天跟喝毒药似的,现在还主动让她帮忙冲,甚至还主动要求提醒他喝。
也没听说过这牌子的感冒药能让人喝上瘾啊...
她拿着杯子出去,洗完之后,回了房间。
来北阳也有段时间,估摸着许父这会儿可能没在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滴”声响了十几秒,许父才接听:“小意,怎么了?”
许意说:“没什么事,就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许父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我能有什么事,每天都差不多,日子就一天天将就过呗。”
许意在心里叹了声气,安慰道:“现在这不挺好,许思玥也上大学了。你自己也别太辛苦,多找邻居朋友下下棋啥的。”
许父:“没那个时间。现在家里房子还是租着住的,我就想多攒点钱把我们家那套老房子再买回来,也算是能给你们姐妹俩留点东西。”
前些年家里困难,卖了房子情况才稍微好转点。
但许意也知道,那套老房子是许父跟妈妈结婚的时候买的,他一直有执念想重新买回来,劝也没法劝。
许意只好说:“反正你注意身体,也注意安全。”
许父:“我知道。对了,你怎么样,那边工作还顺利不?”
许意:“我挺好的,工作也顺利。”
许父叹声道:“那就行,小意长大了,现在也没什么让我操心的。但你一个人在那边工作,不忙的话还是寻摸寻摸找个对象。”
许意哄着说:“嗯,我有空就找。”
提到找对象的事,许父难得多说几句:“找个合适的,最重要的是对你好,不过最好家庭条件也跟我们差不多,这样以后才好过日子。”
许父向来话少,又聊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许意靠在床上,摸着凯撒小帝的脑袋,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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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之越照常去上班,开了一上午的会。
赵柯宇听见他开会时说话有鼻音,好像还咳了那么几声,会后,十分关切地问:“哟,感冒了?”
周之越淡淡“嗯”了一声,“差不多好了。”
赵柯宇:“最近气温忽高忽低的,是得多注意保暖。还好你这病得不严重,不然周三出差也麻烦。”
周之越抬眼,疑惑地看向他:“出差?”
赵柯宇:“你不会是忘了吧,上上周就定好的,去桐市见新项目的合作方。”
周之越从电脑上翻出日程表,这才想起,果然有出差这档事。
他抬手揉揉眉心:“周三还有北阳科技大学的校招,要不你替我去桐市出差?”
赵柯宇笑:“人家指名点姓让你去的,而且具体研发上的事我又不太懂。换成我去,这合作也八成得黄。校招多大点事啊,我们要招的人本来也不多,让hr或者小胡去就行。”
周之越情绪不高:“...行吧。”
赵柯宇正准备站起身,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还记得谢楚然吗?”
周之越看着电脑屏幕,不甚在意地问:“谁啊。”
赵柯宇笑着说:“就上次我们跟何睿一块喝酒,他未婚妻不是还带了个闺蜜吗,长挺好看的。”
周之越想了想:“没印象,不记得。”
赵柯宇继续道:“那个闺蜜就叫谢楚然。人家对你可有印象呢,昨天我跟何睿出去,又在一个局上遇到了,她还问你单不单身,拜托我介绍一下,蹿个局啥的。”
周之越:“别,我不去。”
赵柯宇站起身,笑道:“猜到你不去,我就这么一说,话带到了就行。你也真是,白瞎了这张脸,天天就想着你那回头草怎么吃。”
“......”
周之越眼神凉凉地扫过来。
赵柯宇趁他赶人之前,迅速关门出了他办公室。
周之越正准备继续看代码,手机振动了一下。
许意:【吃药。】
他低头看着那两个字,唇角缓慢地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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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coly。
许意今早去见了两个客户,回到公司,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活动策划。
差点就把提醒周之越吃药这件事给忘了,还好她早上定了个有备注的闹钟。
很快,收到周之越的回复。
【好】
许意看着上面“吃药”那两个字,想到“有病就该吃药”,莫名奇妙地笑了一声。
切出聊天框,正好外卖打电话过来,她接了电话,下楼去取外卖。
在电梯间遇到了姜凌,姜凌挽着她的胳膊,一路闲聊着下楼。
“我今天遇到alan,他把头发染成了浅蓝色,你看见了吗?”
许意摇摇头:“没有诶,我一上午都在外面见客户。”
姜凌笑说:“我们还问他为什么换了个发色,你猜他说什么?”
许意象征性地猜了下:“cos什么动漫人物?还是原来的紫色看腻了?”
姜凌边笑边说:“不是不是。他说,蓝色是忧郁和温柔的颜色,代表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却承受着淡淡的忧伤。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许意:“......”
姜凌:“他这人可太逗了,你说他要是哪天被出轨,是不是会染个绿头?怎么办,我居然还挺期待看到这一天,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恶毒?”
许意大概知道他淡淡忧伤的原因,不好做什么评价。
姜凌又说:“我们都猜他大概是失恋了,而且失恋对象说不定就是公司里哪个女的。不过他这种人太典型了,一看就是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过段时间应该就有新目标。我还跟董菁打赌来着,他这emo时间应该不超过两周。”
许意有点好奇:“这怎么看出来的?”
姜凌:“太明显啦,你没觉得他对公司所有女的都挺好吗,说话也都挺暧昧,而且看人的眼神老是,怎么说呢,含情脉脉的?”
她凑到许意耳边,声音压低了些:“一般这种男的,大概率是渣男。”
许意笑了下:“好像是有点。”
姜凌又八卦地问:“对了,你那个大帅比室友,平时会这样吗?”
许意认真想了想:“完全不会。”
别说平时了,就连之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没从周之越眼神中看出过“含情脉脉”这四个字。
另外,也没见他对除她之外的人有过什么暧昧的言语。
姜凌:“我猜也不会。唉,真好啊,可惜不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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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正常时间下班,许意提前给周之越发了消息,然后下到地下车库等他。
连着蹭了一段时间的车,她现在已经毫无心理负担,甚至觉得等冬天过去,好像也能很自然地继续蹭车。
上车之后,她礼貌性问一句:“你感觉好点了吗?”
周之越静了片刻才说:“没有,大概还得吃几天药吧。”
许意:“也是,感冒七天好,这才过了不到四天。”
到九里清江,两人都没吃晚饭,周之越点了份精致的双人餐外卖。
吃完之后,他先回了卧室,许意去厨房烧水给他冲药。
凯撒小帝今天精力十分充沛,在客厅里疯狂地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猫毛飞得满天都是。
等水烧开的时间,许意又拿着逗猫棒陪它玩了会儿,消耗一下它的活力。
厨房传来滴滴的提示音,许意便又回去。
冲好药,端着杯子过去,推开周之越房间的门。
他已经换好了睡衣,房间里暖气足,还是一身清爽的短袖短裤。
此刻,正举着胳膊在架子上找什么东西。
许意轻车熟路地进门,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记得喝。”
周之越:“哦,谢谢。”
他拿了本书下来,随意的语气:“对了,周三我要出差,校招让小胡跟你去。”
“好。”
待许意关门出去,周之越走向床头,端起那杯子,靠近唇边。
闻到这味道,他皱了下眉,顿时又觉得有些反胃。
已经连喝了三天,一天三次,再喝下去他自己都快变成感冒冲剂了。
周之越想了想,端着满杯的药去了洗手间。
正当他倾斜杯子,倒出一点点药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对了,这个药没了,要不要换——”
卫生间门没关,许意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在洗手池前的动作。
许意声音沉了些:“你在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