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谣言?
秦若白早就有所准备,秦若紫让她在府中名声有损,那她就让秦若紫满城绯闻。
“今儿个就来讲讲某个村庄中的大户,这大户有两个闺女,这大闺女老实巴交的,小闺女则是心思狡猾,这小妹呢,做错了事就往姐姐身上推。”
老庄头每次讲故事的时候,自己都是莫名其妙,明明普通狗血的事情,偏偏就总是有难以预料的结果,以至于每次他虽然讲的故事没啥意思,可还是有许多人喜欢凑上来听听。
就像此刻,除了御史大夫于长青之外,这次还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比如那第一个故事中的主人公,当初那个黑黝黝的少年,如今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一身落魄尽数换上了齐整的衣裳。
吃好喝好之后,原本干巴巴的豆芽菜,也长成如今这幅壮硕的模样,如同故事里说的那样,这少年对于兵法书籍一点就通,天生神力也得以发挥,按照其父亲的那些话来说,这孩子从来就没吃饱过,第一次看他吃饭还真怕他吃出问题。
说起那门前侍卫会赶人,倒真不是说的假话,御史大夫特意在上门前,将听到的故事说给了少年,并且与少年商量好,让他自己先上门,他想看看结果是否真会如此。
少年还未走到太尉长史府邸门口,就被一凶神恶煞的侍卫给轰了开。
“哪来的乞丐,莫要来这边。”
要说侍卫就是坏人了吗?并不是就这么个理,于长青亲自上门说明了事情,后来问起来才知道,侍卫是怕这少年太过脏乱,碍了贵人的眼,以至于被人乱棍打死,这样的事情京中比比皆是,侍卫也才有了这赶人的想法。
许多时候贵人喜欢说与民同乐,当那真是说起来比较好听,甚少有人会真的愿意和民众聚集一起,御史大夫于长青这叫不忘初衷,亦或者可以说是返璞归真,不在乎什么贵贱,在他眼里律法才是神圣不容侵犯。
而这次秦若紫的名声就在一个小故事中,从有心人那里过了一下,漏了口风下来,于是满城都有人在议论此事,就算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该知道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了。
“这姑娘家呀,就是得眼神清正,不然怎么那个姐姐没人肖想,偏偏妹妹就与人滚到了一起。”那日亲眼所见的人,更加有这个感触,秦若白与秦若紫完全是两种类别的女子,秦若紫一张口就先哭哭啼啼,委实惹人厌烦。
坐在二楼听得正津津有味的百里御,听到那句‘大闺女老实巴交’的时候,就忍不住一口茶喷到对面的人脸上。
侍卫长:“......”
百里御拢手在前,悲催的咳了咳:“以后你家主子我即将有一个老实巴交的王妃,你以后记得不能欺负人家。”
侍卫长忍不下去了:“王爷,你忘了直言说,你暗恋她的么。”那哪里是老实巴交,分明是热情似火,脸皮如城墙,如若那都是老实人,那么您让老实人情何以堪。
等二姨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派人去折腾那个清茶小调,可等派去的人被御史大夫身边的人轰出去之后,二姨娘才发现自己踢到了铁板。
也正是那天之后,秦若白发现二姨娘反而沉寂下来,没有了任何的动作,秦若白心生警惕,一有这种情况,就能够感觉到对方正在憋大招,她倒是不见得会如何,怕的是自家那软绵绵的母亲。
“近日不是要和三娘出门一趟吗,怎么还有空往我这里跑?”江采蓉看着在做缂丝团扇的秦若白,原本觉得闺女应该做个淑女,可天天凑到眼前又觉得看着挺腻味,总想她多出去跑动跑动,那样的秦若白分外鲜活。
此刻的秦若白,让看着的人都忍不住跟着一起陷入心事重重的镜像中,如果说人有多面性,江采蓉希望自家小姑娘永远多些笑脸,而不是这般沉重。
秦若白闻言只是轻快的笑了笑,手下的活却没有停止,她这母亲性格敏感,明明她已经将自己的邪性藏得很深了,可母亲还是看出了点什么:“近日那边太过安静,我生怕她们对您下手,三娘那里并不急,对方没有乖乖安静下来,我难以安心。”说着手上轻轻扬了扬,“只知道您喜欢素净的东西,这疏荷沙鸟团扇您觉得怎样,扇柄用的是红酸枝。”
望着闺女露出憨憨甜甜的梨涡,江采蓉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接过闺女给自己做的团扇,摸了摸发现还真是不错:“你这又是何时学会的手艺?”
“闲着无事的消遣罢了,您喜欢就好。”秦若白见母亲爱不释手的摸着团扇,觉得母亲平日的生活太过清淡,便有心给母亲多一个东西打发时间:“很简单的,母亲可要学?”
江采蓉本想说不用,可是看着东西实在漂亮,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也行,平日除了听管事们报告事情,都没什么有趣味的玩意。”
“不过这东西还是要有相应的扇坠,不然就没了那味道。”秦若白这才想起这茬。
“这都是小事,且跟我来。”江采蓉率先站起来往屋内走,走到一八宝盒内,随手翻了翻,取出一个莲花状的小玉佩,觉得这个和扇面上头的莲蓬挺搭配的,便侧头对着秦若白问:“这个如何?”
秦若白摇了摇头:“要那种可以穿透的玉坠才成,还要串个流苏才文雅。”
江采蓉一想也是,便有翻了翻,找出一个老银吉庆的扇坠:“这个正好,素雅得很。”
母女两就在编制流苏,和制作团扇这门打发时间的细活中度过了一个下午。
等回到听雪小筑的时候,秦若白看了看天色,转身对花生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小姐但说无妨。”对于花生而言,秦若白以后就是主子的王妃,已经是自己人了,上刀山下火海她还是可以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