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害我们都白担心了。”小柔听江耕耘说完喜讯,不禁白了江耕耘一眼,直说他讨厌。
江耕耘是哈哈大笑,心想自己的演技太好了,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大家都佩服江耕耘有本事,但也好奇江耕耘是如何说服沙帮的人,只是这时江耕耘是无论如何也不说了,大家以为他还在卖关子,可是一直到了青龙帮,也没见他说出来。
江耕耘回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青龙帮,左右青龙已经在议事厅等他们,两人都面无表情,但此时的左青龙,对江耕耘是心生不满。江耕耘走后,他去找小柔,可整个青龙帮几乎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人,后来他一问门卫,说小柔跟着江耕耘出去了,他恨的是咬牙切齿。没错,小柔是他忍痛割爱送给江耕耘的,可他还是心存侥幸,但如今,江耕耘不给他留丝毫的机会,还把他这护法放在眼里吗?要是待会,江耕耘出去没有任何收获,他就有正当的理由,公私一起,让江耕耘好看。
江耕耘和魏三刀几人一回青龙帮,门卫说左右护法在议事厅等他们,他们立马直奔而去。小柔和钱三两人在门外等着,江耕耘和魏三刀就径直进去了,进去之后门啪的一声被关上,增添了许多隐秘性。
左右青龙并没有寒暄,而是一上来就问如何了,但之前才说过都是兄弟,也没有让两人站着,叫两人坐下说。
江耕耘先把那五千两银票拿出来递给了左青龙,这才坐下把他早已编织好的谎言绘声绘色的说给左右青龙听。
他说现在的人虽然都是要财不要命,但如果财没挣着,命也没了,那牺牲也没有任何意义。沙帮是个新晋帮派,它拿什么来跟青龙帮拼命?白白送死的事情他们不会干,他们之所以在水城闹事,不过是想提升些知名度,甚至是想得到青龙帮的认可,寻求更好的发展而已。
江耕耘问左右护法,这沙帮诚心诚意的拿出五千两银子,我们青龙帮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左青龙回道:“他们拿五千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江耕耘说:“他们不过小打小闹,哪里敢有什么大动作,这次我去跟他们帮主谈,他们只想在水城有个落脚点,所以这五千两银子,算是买我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左青龙有些不悦的说道:“水城不容许其他帮派入驻,这是早已定好的铁律,江小兄弟,你是新来的,这点你恐怕不太清楚。”
江耕耘感受到左青龙的不悦,却没有不高兴,还是笑着说道:“左护法有所不知,我是不太清楚帮里的铁律,但其实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就把这钱收了,事也不给他们办,反正他们没办法,要是他们急,我们就灭了他!”
左右青龙若有所思,右青龙说道:“你是说,我们把这钱没收了?”
江耕耘回答道:“右护法,话不能这么说,这钱啊,就当是沙帮来孝敬我们的。”
左右青龙明白了江耕耘的意思,恍然大悟,直夸江耕耘真会办事,不费一兵一卒就多了五千两银子。左青龙没抓到江耕耘的把柄,也只好作罢。
事情说清已经快中午,左右青龙还得把这事向帮主他们汇报,也就没有留江耕耘他们。江耕耘和魏三刀出了门,带上小柔,便回了自己房间,路上吩咐下人把午饭送来,三人就在江耕耘的房间里吃。
吃饭时江耕耘说:“师父,这几天没什么事,我看你突破的事,得抓紧了。”
魏三刀看了江耕耘一眼,先是一愣,仿佛是江耕耘的眼睛能说话,让他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江耕耘和沙帮的人认识,而今天和沙帮的谈判他就觉得奇怪,沙帮怎么会无端拿出五千两银子来给青龙帮,难道?难道是江耕耘和沙帮的人做了交易,故意为之?魏三刀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不然江耕耘为什么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这么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魏三刀点了点头,说吃完饭就去。魏三刀知道江耕耘找了一些朋友来帮忙,但也跟他说过这些朋友的目的是对付实力深不可测的白龙帮,而青龙帮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解决,所以魏三刀得赶紧突破,不能拖江耕耘的后腿。
一旁的小柔看后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不是师徒关系吗?怎么我看来,江大人倒成了魏大人的师父了?”
江耕耘和魏三刀一惊,怎么?哪里露馅了吗?被识破了?江耕耘连忙救场说道:“啊?是嘛?哪有的事,我和师父一直这么说话的啊,其实尊敬放在内心里就行了,我们师徒关系好着呢,我一直把师父当成自己的大哥,师父你说对吧?”
魏三刀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哦对,小柔姑娘是羡慕我们的关系好吧,很多人都羡慕的,哈哈。”
小柔被这两人忽悠一通,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却没有说出来,看破不说破,说出来就多没意思了。她哦了一声,表明自己相信了。
吃完饭魏三刀便回房间突破去了,说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搅他,看来下了必须要突破的决心了。而江耕耘也是在地铺上打坐,不求突破,立求稳固。小柔姑娘倒没什么事,收了江耕耘的脏衣服,洗衣服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下人来敲门,说是少帮主请江耕耘过去聊天,江耕耘心想慕云帆找他能有什么事,但不敢拒绝,便整理了下衣衫,跟着下人来到慕云帆的住处。
慕云帆毕竟是青龙帮的少帮主,待遇肯定是最好的,他的住所是在后院,不过他们见面的地点不在寝室,而是在书房。江耕耘见到慕云帆时,慕云帆正在泼墨挥毫,而整个书房里,挂了一些墨宝,署名都落的慕云帆。有两幅字最为显眼,一幅是“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幅是“英雄不问出处”。
“呦,江兄来啦?等我一下,我把这幅字写完。”慕云帆望了江耕耘一眼打了个招呼。
江耕耘说道:“少帮主不着急,你先写你的,我等一下。”说完,江耕耘便凑近了慕云帆的书桌,看慕云帆的一张宣纸上,已写下“大鹏展”三个大字,正在写那个“翅”字。慕云帆落笔苍劲有力,完全不像是个年轻人所写。江耕耘不由夸赞道:
“少帮主这几个字,可有大家风采啊!”
慕云帆收笔写完,把自己写的这四个字扫了一眼,咂咂嘴,似乎不太满意,这才说道:“江兄说笑了,我这几个字还拿不出手。对了江兄,也别叫我什么少帮主了,你我年纪相差不大,何不以兄弟相称呢?”
江耕耘听后说道:“不可不可,这乐殊贵贱礼别尊卑,少帮主在帮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能不懂礼数。”
慕云帆听后笑道:“好个乐殊礼别!江兄,这些都是虚的,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没有旁人的时候,不用计较这些礼数。莫非是江兄看不起慕某人?”
江耕耘一听连忙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是我怕唐突了少帮主。既然少帮主不介意,我自是欢喜的很,那我就称少帮主为慕兄了?”
慕云帆很是高兴,说道:“这才对了嘛,我们现在都吃同一锅饭,不用那么客气。”
江耕耘说:“那我就不跟慕兄客气了,不知慕兄叫我前来,是所谓何事啊?”
慕云帆走到茶桌边,叫江耕耘坐,下人这时会意端上两杯好茶来,茶香扑鼻,和整个书房的墨香混合成一种清新淡雅,十分醒神。慕云帆还是那般沉稳,先把茶叶用青花瓷的茶盖浮开,然后吹了一口,这才小抿了一口,这茶叶仿佛是薄荷味,让他是心旷神怡。
他还是不说话,示意江耕耘喝一口,江耕耘虽然心中着急,但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慕云帆的动作差不多。光闻着茶香就知是好茶,待茶水进嘴入喉,只觉先是有些苦涩,但后回味起来却是香甜,让人忍不住还想再喝一口。
江耕耘忍不住赞道真是好茶,又问是碧螺春还是铁观音?慕云帆都摇了摇头,说是竹叶青。然后又说道,竹叶青外形扁平挺直似竹叶,色泽嫩绿油润;汤色黄绿清亮,叶底浅绿匀嫩;滋味清醇爽口,饮后余香回甘。看来是对茶叶颇有研究,又收获江耕耘一阵夸赞。
而这书法也写了,茶也喝了,想必慕云帆叫江耕耘来不只是为了这两件事,马上就要步入正轨了,江耕耘也不着急,反正皇帝不急太监急。
又一阵相互取笑过后,慕云帆这才有要说事的意思。慕云帆说道:“江兄,其实叫你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江耕耘望着慕云帆,问什么事?
慕云帆说:“左右护法已经把你上午和沙帮谈判的内容告知我们了,这是好事,无端挣了五千两银子,应该表扬。但是江兄,可是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江耕耘一听,心里一惊,但脸色不能变,因为慕云帆也在望着他,他不能表现出被人说中的表情,以免露馅。他问道:“嗯?不会这么简单?慕兄所指的是哪方面?”
慕云帆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分析道:“江兄你想,纵使沙帮惧怕我们,但他们也没必要拿出五千两银子来孝敬我们,如你所说他们是想在水城找个落脚点,可五千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他们很可能就知道这钱是有去无回的,江兄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江耕耘心中震撼,此时脸色也掩饰不住,他震撼这慕云帆才思敏捷,他震撼这慕云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震撼自己该如何作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