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游裴涴的脑袋就有点疼。
然而,转念一想,她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养女?”
“你得了失忆症?”莫翰却斜了她一眼。
“什么啊。”她微微蹙眉,难不成病历上还有个人资料不成?
“你刚刚做噩梦了?”莫翰却是问道。
“什么?”
“你的表情。”他微微偏过头,“很是惊惧。”
何止是惊惧。
那个时候,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可是,那真的是梦吗?
那般真实而震撼的感觉,如果说梦只是为了宽慰自己,那绝对不可能是梦。
她的心里明白这一点。
可是,这个莫医生又为什么说是在医院门口看到的自己呢?
难道还发生了一些她记不得的事情吗?
砰——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游裴涴和莫翰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只见谢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素来冷冽的脸上多了几分焦灼。
不过,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病床上,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他不由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口吻如初地问道,“我听说你昏倒了?”
游裴涴点了点头,看到门口男生的表情欲言又止,又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没事就好。”他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滑向旁边的莫翰,“莫医生也在。”
“是啊,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呢。”莫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口吻很是温和,眼底却闪过一抹寒光。
面对他一语双关的嘲讽,谢右难得沉默了一下,“ 谢谢你。”
“不用。”莫翰却合上病历本,冲他微微一笑,“谢右同学,你脚上的石膏去哪里了?”
听到这话,游裴涴才发现他原本包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脚如今却好像安然无恙。
眼看她的脸上升起一抹犹疑,谢右冷冷地扫了莫翰一眼,自顾自地解释道,“我嫌它碍事,就自己拆了。”
“担心妹妹也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去冒风险,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脚上的新肉还没长出来,这样擅自拆除石膏可是会增加瘸腿风险的。”莫翰顿了顿,“你跟我来办公室,我替你重新打石膏。”说完,他向游裴涴点了点头,“你先休息。”
她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好像自己忽略了某些显而易见的东西。
“怎么回事?”
一进莫翰的办公室,谢右便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莫翰把手里的病历单放到一边,解开白大褂里的领带,双手撑在办公桌沿背对着他,缓缓说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刚刚……失去了一段记忆。”谢右淡淡地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后门躺着。”
他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
只是……
“你知道那个传说吧。”
谢右却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的传说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个?”
莫翰转过身,看到他的表情,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奇异,“你这是什么表情?愧疚?”他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湛美如空的蓝眸,“我从不知道,你们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带走她?”
望着谢右沉默不语的样子,莫翰冷冷地说道,“你们变成她的样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话,谢右却不置可否,“既然你都说了不可告人,那又何必问。”
“我只是想知道……”男生向他迈了一步,“你们和那个梦域之主的渊源,你们同时出现在她的身边,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谢右双手插进裤袋,“时域之主的出现就意味着战争,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游裴涴?”
“这个,你就要问他了。”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
“或许会。”谢右转过身,“又或许,你会后悔一开始没杀他。”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