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走,不但让你吃饱饭,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很多漂亮衣服穿,只要你乖乖听我们的话。”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得放大嫂离开。”
一个壮汉拍着自己心口保证:“好,你说了算。”
“癞头,你说了不算,这两个谁也不能走!”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吗?没有吧,往老大跟前儿一站,那事不就成了吗?”
“你是想把这个丫头献给老大?”
“当然,我可没这个福气,咱们,也就配和这个大嫂滚一趟。”壮汉嬉笑着眼神落在中年妇人身上。
她故意挡住妇人:“你刚才说要放了大嫂的。”
“放,放。”
那妇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这会儿竟挺直了腰杆儿:“我 不走,我要和这个姑娘在一起,反正去哪儿也没饭吃!”
叶微云其实也有点后悔让妇人离开,方圆三五十里不是荒山野岭野兽土匪出没,就是饿殍满地的乡村,大半夜的,哪里是太平去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留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办法。
三个大汉十分开心:“这就对了嘛。走吧,跟我们走。”
其中一个人忽然拉住癞头的手,瞄了一眼叶微云:“不对啊,刚才这个小丫头一招就荡开咱们三个人的刀,怎么会心甘情愿和咱们走,怕不是?”
“你傻了吧,什么她荡开的刀,还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邪风吹的呢,你瞧瞧那小脸蛋,小身子,是会武功的样子吗?”
她深恐时间长了,这刀疤脸也反应过来,忙娇滴滴地问了一声:“大哥不是后悔了吧?”
“放心,跟我们走吧。”
借着漫天星光,她记下走过的路,密林中竟有一辆马车,而且是装饰豪华的马车,其中一人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她和妇人绑起来了。
许是因为要把她献给一个重要的人,三个人竟没有上车和她们坐在一起。
妇人依偎在她身旁,从未有过的温暖。
“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到山里来了?”妇人轻声问。
是啊,大半夜的,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鬟跑到这儿山上来做什么?
这个妇人只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吧?
她一脸无辜地看向妇人:“大嫂您呢?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到这深山呢?”
“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他在彭城当兵,听说彭城的兵吃不上饭,我把家里斗卖了,想着给他弄点钱,好买粮,”妇人说的没有问题。
往往越是滴水不漏,也就越有问题。
她不着急,还能有什么比在宫里在王府经历的更玄妙呢。
马车疯狂颠簸起来,她觉得骨头架子快颠散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三个壮汉骑马不坐车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止了颠簸,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
下了马车,她忽然发现,她此时此刻竟然是在山洞中!
不,确切地说 是在山腹之中,而且这山腹明显是人工修造。
“癞头,你跑哪儿去了?四当家的正找你呢。”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给。”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叫住癞头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相貌平平,但是那双眼睛,目光凌厉透着亮光,功夫不错。
看癞头一脸谄媚,还不忘贿赂这个年轻人,他在这里的身份应该不低,至少高过了癞头。
“你小子,”年轻人忽然瞥见她和妇人,脸色立马沉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你小子疯了不成?!竟带陌生人来这里?!”
癞头嘿嘿一笑:“我办事,先生还不放心吗?先生先看看这丫头的姿色怎么样?”
年轻人眯着眼盯着她:“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呢。”
“美人嘛,其实差不多,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瞧着面善。”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
叶微云以为自己眼花了。
妇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头!”
她慌忙低下头,妇人忽然大哭起来:“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 ,快放了我们母女,不然我丈夫不会放过你们的!”
年轻人走过来,捏住妇人的下颌,迫使她瞧着自己,冷笑一声:“你丈夫?难不成,难不成还是什么大官不成?”
妇人冷笑一声:“说出来吓死你,你先放了我们,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年轻人冷笑:“瞧你有几分姿色,说说吧,或许是故人,我可以放了你也说不定。”
癞头走过来,嘻嘻笑着:“先生何必和一个妇人一般见识,那个,我们还是带小的进去,收拾收拾给大当家的送去吧。”
年轻人的目光落在妇人的包袱上,从上车到现在,妇人一直紧紧地抱着包袱,从未离手。
年轻人冷不丁去抢妇人的包袱,事出突然,妇人没有抓紧,包袱散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妇人和年轻人同时去抢一块玉佩似的牌子,终究还是年轻人快了一步,他的眼睛盯着玉牌,脸色越来越暗沉,他抬眼看着妇人:“你既然是南岳宫里的女官,这位想必就是铃铛公主了?”
癞头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抢了一个公主回来,难怪这小丫头美艳无双,气质不凡,原来是公主啊。
“先生,先生,我不知道他是公主啊,请先生饶命。”癞头一脸惊恐地跪下。
年轻人将玉牌塞进自己的腰间:“起来,想活命的话,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告诉,一会儿我给你送几个姑娘,你送到大当家的那儿,就说是你找来的。”
“谢,谢先生不杀之恩。”
“这里的事情今天谁也不许说出去1”
叶微云和妇人被带进了一个密室之中。
瞧青年人 的脸色,他应该不是铃铛公主的朋友,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呢,又不像是敌人。
还有这个妇人,她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叶微云才发现,这个妇人的脸并非她本来的相貌,妇人易容的手法也算精妙高超,怎奈她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脖子和脸颊的肤色。
妇人脸色些微有些黄,可是脖子下不经意露出的肤色却是白皙细腻。
适才,她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思绪纷乱,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过吗?”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
“四当家的来过,但是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就走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