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状,连忙自认错,说往后必定好好约束家人,又送上了不少赔礼的东西。
林盈袖自己有私产,加上宫里赏赐颇多,这点还不放在心上。
两人说了好一会子话,越发亲热,王妃命陆小姐给曦月和林盈袖磕头赔礼。
陆小姐憋的小脸通红,半晌也跪不下去,虽然知道错处,但想不过是说上几句软话也就罢了,谁知道竟然让她磕头。
这个陆小姐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父母爱若珍宝。
陆侧妃做了侧妃之后,便求了成王将妹子接到王府中,她生的娇俏,成王当做自己的亲妹子一般看待。这才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以往也有得罪人,别人碍于王府的威势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林盈袖不同,她是重臣之妻,别说一个郡王妃,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得客气三分。
“王妃娘娘,你和我阿姐已经给她道歉了,我也知道错,为何还要给她们磕头?明明她的身份不如咱们,何必要自降身份呢!”
陆小姐不服气的分辨道。
王妃沉下脸来,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注意,这不是成王府,给我规矩着些!”
陆小姐被吼的顿时红了眼圈,委屈地道:“你吼我,我要和王爷哥哥说去。”
听到这个称呼,林盈袖掩口偷笑,这陆小姐出身商贾,不过是仗着有个姐姐做了侧妃,真当自己是郡主了?还王爷哥哥。
怪道这般嚣张跋扈,她还真为这成王捏了一把汗,有这样的小姨子,想王府长久怕是不容易啊!
不过别人家的事情林盈袖也不操心,但这礼却是要赔的,便喝茶等着。
“快给夫人和小姐赔礼,否则你今儿就家去,再不要到王府来。”
陆小姐见自己的亲姐姐都这样,委屈什么似得,“哇——”竟然放声大哭起来,口里嚷嚷着要找王爷哥哥去。
林盈袖捂着自己的脸偷笑,生怕让人看见了。
王妃和陆侧妃也是一脸尴尬,平时这个陆小姐张狂惯了,就算有什么过错成王也都替她担着。
自己一家人惯着,可别人不会惯着。
“罢了,陆小姐这般,别人还只当我们怎么着她了。这些东西王妃也拿回去,我裴家虽不如王府,却还不缺这点东西。”
说罢,叫送客,领着曦月仍然回去做针线活儿。
王妃也是气的不行,走到门口时见一个体面的嬷嬷过来悄悄和她说道,“我们太太说,您是五房太太的侄女儿,等同是我们太太的侄女儿。看在亲戚的份上,让奴婢转告您,这等惹事儿的人留在你家,将来只怕祸事不小。”
王妃闻言知道林盈袖没有怪罪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对那嬷嬷道:“婶娘教训的是,我省得,多谢婶子提醒。”
女子出嫁的嫁衣都是自己亲手做,大户人家也是这个规矩,当然真全自己做也是不能,不过是做几针,剩下的让女红绣娘代劳罢了。
这料子是当今所赐,上头要绣上四蟒和四凤。婚礼在辰寿宫举行,所有王公大臣,皇室宗亲都会参加。
嫁妆和花轿在城里走一圈,然后才进宫去,婚礼是礼部操办,北静王主持。
礼服也是由内宫所赐,这一套小服是入洞房之后换的。除了自己的,还有世子以及王爷王妃都有做一二件。
婚礼定在三月十五日,在三月初宫里会安排两个规矩嬷嬷和人事嬷嬷教导新娘礼仪,还有新房事宜。
到婚礼前夕会有十全老人替新娘梳妆,这位十全老人要儿女子孙双全,最有福气的莫过于国丈夫人,林盈袖亲自请她上门替裴曦月梳头,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七房霸占的宅子,不知怎么,那一家子突然上门说给五百两银子立刻搬走。
林盈袖和老太太正在纳罕,问起来,周佩家的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这事儿还得问二老爷才是,奴才们也不知道底细。”
晚些裴垣回来,问起,裴垣按下林盈袖的筷子,让孩子们也别吃,一本正经着一张脸,“那天咱们出去玩儿,我便着人去找那边龚家舅舅,他帮忙把这事儿给办了。”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龚大爷本来就是个恶人,听说妹子妹夫家的宅子被人霸占为难,便自告奋勇帮忙处理。
他给了一些地痞流氓乞丐一些银子,也不用做什么,翻墙进去每日在七房,他们一家子吃饭便跟着吃饭,一家子睡觉便跟着睡觉,偶尔调戏调戏宋氏和她儿媳,有时连老太太都没放过。
屎尿也都拉在他们家门口,赶也赶不走,长房这边的下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会过问。
告到官府去,人家让拿房契地契,没有那人人都能住的。
闹了七八日,七房实在受不了,这才求到老太太跟前,只要五百两银子便搬走,再不敢上门纠缠。
林盈袖一听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到底是龚家哥哥,换了别人只怕也想不出这么尖酸的法子来。想到七老太太和宋氏被乞丐流氓调戏,别提有多痛快了。
“那回头我便收拾了出来,预备着娶亲用。”
时光如梭,很快到三月,新房已经收拾出来,那边采买了好些丫鬟,都是选老实的放在屋里。丫鬟们的卖身契都单独拿出来,等儿媳妇过门便交给儿媳管着。
文渊这些时日倒是躲着不见人,问起新娘子来便脸红不说话。
林盈袖也不去取笑他,只是感慨时间太快,一转眼她都已经是做婆婆的人了。
三月十四日,裴家一头郡主的嫁妆进来,曦月的嫁妆出去,这一娶一嫁满府忙的脚不沾地儿。
翁主和邓夫人都在这里,翁主娘娘与老太太在上房说话,邓夫人帮着陪亲朋好友,林氏则在林盈袖这边照顾官哥儿,两位龚氏奶奶,一个要照顾林蕴玉,一个看着厨房里。
到晚上老太爷开了祠堂,领着全族给老祖宗磕头,曦月拜别祖先,用过晚饭沐浴更衣,换上新服,连跟着陪嫁过去的滕妾也都换上粉色喜服。
早晨林盈袖和裴垣两个在正厅坐着,喜婆搀着曦月过来拜别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