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一听,立时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胸膛道,“到时候你要是和太子的军队遇上,必然要损兵折将,他百里玄烨是想要我们两败俱伤吧,好坐收渔翁之利。”
闻言,赤那眸光一闪,面色已经严肃了起来。
“而且,你知道医谷在哪里么?是在一个山沟沟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见此,少妇继续道,“他不让你亲自去京城,摆明了就是想白白拿你当苦力,让你什么东西都抢不到嘛。”
“恩,你说的有道理。”
闻言,赤那眸子微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要去的是哪里么?”
少妇趴在赤那胸膛上,媚眼如丝的道,“我要去的是青菱镇,就在运河边,是我们九黎国唯一修了城墙的镇子,你该知道那边有多富裕了吧?”
“当真?”
赤那果然来了兴趣,激动得直接坐起了身子。
“当然了,我要是骗你,到时候不是要拆穿了?”
少妇认真的点头道,“那边的人各个都是大富豪,可有钱了,好容易入了一趟中原,你要是去医谷最后空手而归,我都觉得你傻呢。”
“好,那就听你的,咱们去青菱镇。”
赤那再不犹豫,一锤定音,“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说完,压着妇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征战。
只是,兴奋中的赤那并未看到,妇人眼睛深处那抹恨意和深深的厌恶。
翌日,少妇嘲讽了看眼依旧睡死在床上的赤那,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今日,是中原商队前来交换货物的日子,因为她懂九黎语,又是可敦,这些事情一向由她来处理。
“你们,是哪家的商队?”少妇上前,看着那商队领头之人问道。
“小人李群,是李家的商队。”
见到少妇,商队领头人李群立时上前客气的说道。
“哪个李家。”少妇眸光微闪,继续问道。
“九黎国将生意做到边关之外的,自然只有我们青菱镇李家了。”
李群说着,言语之间都带上了几分骄傲。
“好,我这里有一封家书,希望你能代为转交。”
少妇想了想,侧身将一封书信快速塞进李群的怀里,“我当年被夷人掳走,孤身在外多年无法回去,身份敏感也难以和家人联系,你们的货物我做主全收了,还请帮个忙。”
“没问题,可敦请放心,小人一定帮忙带到。”
闻言,李群眼中浮现几分怜悯之色,稍一犹豫,便是点头应下了。
在他想来,中原女子没有愿意嫁给夷人的,都是些可怜人,帮上一把也是应该的。
“还请尽快送达,我已经五六年没和家人见面了。”
少妇感激的说道,“多谢你了。”
“客气了,都是中原人,应该的。”
李群点点头,清点了下货物,便是带着商队快速离来。
离开塔塔尔部落,李群便拿出来了信件。
信件的外面还包裹着一张信笺,没有密封,想来是写给他的,便看了起来。
多谢您愿意替小女子传信,小女子的堂兄乃是当朝阁老兼吏部侍郎云峥,希望可以尽快送到他手中,派人前来接我回家。
“居然是云阁老的堂妹?”
看完,李群心中一震,赶紧去看信。
封上赫然写着,云峥堂兄,亲启。
落款,云初桃。
塔塔尔部落,少妇立于呼啸的寒风中,看着远去的商队,面目冰冷。
如果云峥见到了,必然能认出,这少妇赫然就是当初被杨氏等人嫁给了夷人的云初桃!
“云峥,当年我们一家对不起你,今次帮你一把,算是清去了所有恩怨,能救多少人,全看天意了。”
云初桃说着,眼中骤然浮现浓烈的恨意,袖中拳头紧紧攥起,“六年了,赤那,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云宅
今日天阴,灰蒙蒙的天气带着冰寒,整个世界都显得万分凄凉。
屋内,秦风华披着厚厚的斗篷,倚窗而立,不顾冷风呼啸,兀自出神眺望。
眸色幽远,似在回想,似在等待。
自从百里玄烨被封王遣离京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可是,在秦风华的世界里,他却宛如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甚至,连一封信件都没有送过来。
她日日守着窗户等候,等到的,都只是一场荒芜。
“扑哧…扑哧…”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突然一阵羽翼的拍打声从天上传来。
“小微!”
秦风华闻声望去,立时满面惊喜。
前来的,正是她等待了无数个日夜的信鸽!
她伸手接住,将信鸽关进鸟笼中喂了食,便关上窗户,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笺看起来。
速来,老地方。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足以让她欢喜到热泪盈眶。
“老地方,指的是胡氏酒楼,难道…难道殿下他偷偷回京了?”
想到这里,秦风华更是迫不及待起来,命玉儿进来帮她更衣梳洗,批了斗篷就匆匆出门。
暗处,负责监视秦风华的银七见了,自是毫不犹豫的暗中跟上。
秦风华一路上心情都无比的紧张和激动,一个多月不见,她真的,好想他呀!
“你果然来了。”
只是,当她到了胡氏酒楼包间的时候,来的人却不是百里玄烨,而是胡不惟和苏豪。
“怎么…”
见此,秦风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见到不是二皇子,心情不好了?”
胡不惟笑着打趣道,“我们虽然是比二皇子差了些,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得人待见吧?”
“没有,小女子只是有些意外而已,胡大人言重了。”
秦风华是久经风月的人,早就练就了极佳的心态,立时就恢复了一脸从容的笑意,上前落座,“那信笺上的字迹分明是二皇子的,却不见本人,这才失了态,还请见谅。”
“风华姑娘可以客气了,你既是二皇子的女人,地位与我等相同,咱们不用这么拘谨。”
胡不惟亲自给秦风华倒了杯酒道,“那信笺自然是二皇子亲笔所书写,只不过,送信的是我们而已。”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