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娇知道,白玉梨是不想出事连累到她,上次去弄魏音姑,结果却是她们两个被踹进了粪池子里,她回去骗家里掉水里了,没有敢多说,虽然洗干净,却依旧臭的她好些天吃不下饭。
这次白玉梨想让她自己上手,她才不愿意!
“你当真不想二哥哥了?”白玉梨冷声问。
“玉梨!我是想不出来办法啊!上次我们推她,结果我们被踹进粪池子了!这要是不打算好,再遭了那样的事,咋办?”顾玉娇一脸难色。
“那你听我的!”白玉梨拉着她。
有些事还要她搭桥,顾玉娇也只得点头,“那你有啥办法?”
白玉梨眼珠子转了转,趴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顾玉娇脸色变了变,满脸的难色,她都大了,也收不到压岁钱了,还是自己卖绣活儿漏下的一点私房钱,找表哥托人买的迷晕药,给她用?
“记住了吗?这件事办成,把那个狐媚贱人弄走!二哥哥肯定再娶!”白玉梨许给她好处。
“我再想想办法!”顾玉娇苦着脸道。
白玉梨威胁她,“你要是不干,我可找别人去了!”
知道她真能找得到,现在可不少人想着嫁给白玉染,顾玉娇连忙拉住她哄笑,“玉梨!玉梨!咱们俩关系最好了!”
“那你就得听我的!”白玉梨跟她说下话。
俩人嘀咕半天,让顾玉娇趁着走亲戚的时候,提前给陈维仁传信儿,因为初二魏华玉肯定来魏家沟走亲戚,不是初三就是初四,魏华音和白玉染肯定会走回头亲戚,去镇上魏华玉家里。
到时候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诓出来给陈维仁使劲儿糟蹋!最好再也不回顾家村来!然后把罪名都推给柳氏和魏柔娘她们!
顾玉娇之前想的也是得把罪名甩给别人,要是能甩给柳氏和魏柔娘,那可再好不过了!她们可是有仇的!最恨不得那个狐媚贱人过不好的就是她后娘和继妹了!肯定会掐起来!还怨不到她头上!
不过她得好好盘算盘算!
回到家的白玉染,又上了香,拉着魏华音洗漱睡觉,“不然明儿个可起不来了!”
“嗯!”魏华音应声,泡了脚去洗漱。
白玉染把她按在被窝里,塞给她一个荷包。
“什么东西?”魏华音拿出来。
一串金豆豆,都是小兔子的模样。
“给我们家小宝儿的压岁钱!”白玉染笑着环住她。
魏华音撇着小嘴笑。
“我的呢?”白玉染脸色一转,立马朝她讨要礼物。
“没有!”魏华音笑。
白玉染两眼顿时幽怨,“银子都在你这里,为啥没有嘛?别家的小宝儿都有,难道我不是你的小宝儿吗?”
“你哪小了?”魏华音瞪他一眼。
白玉染目光幽深,笑着贴近她,“嗯不小,还会长更大!”
察觉他说的意思,魏华音骂他,“你不要脸皮!”
看她奶凶奶凶的,白玉染宠溺的笑问,“那我有没有压岁钱?”
“没有!”魏华音转过身不理他。
“有没有?有没有?”白玉染追着问。
“没有!”
“真没有?到底有没有?”
“没有!啊哈哈哈别挠我!”
“那你说,我有没有压岁钱?嗯?”白玉染捉住她。
魏华音连忙说有,“妆奁小抽屉里的荷包!”
“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了,我可不饶你个小东西!”白玉染起身到妆奁台打开小抽屉,里面荷包打开放着一个蓝色编制绳珮。
白玉染满脸笑意的拿起来,编制绳珮很是精巧,是先用细线绳编成粗点的,然后又编织成大花结,花结上一颗小号的青金石珠,底下缀着个大号的青金石珠,下面长长的丝绦穗子。精巧漂亮,又大气!
看着就费了不少心思才编织出来,还是她自己做的。
转身抱住她亲了又亲,“什么时候偷偷编制的这个?”
魏华音本想初一再给他,诓他一天,没想到一交手就输了,早早被他拿到了。
白玉染噙着她的唇瓣,“我喜欢极了!奖励一个!”
“怎么奖励我的奖品是你?”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轻笑,把她揉在怀里,“想要我,得等几天你好了!”
魏华音哼他。
“好了,不闹你,我哄你睡觉!”白玉染抱着她,又给她唱起睡眠曲。
魏华音白天都没合睡过去。
大年初一,没有守夜早早睡下两人也早早的起来。
祝妈妈和孙子小斑马,钟叔,钟婶给两个主子磕头拜年,“给公子,少奶奶拜年!祝公子少奶奶顺随康泰,步步平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魏华音脸上一热,拜年怎么祝到早生贵子去了?
白玉染笑看着她,“都起来吧!这是给你们的红包!”
一个一个五分的梅花银锞子。
四人接了红包,又高兴的道谢。
吃了年饭,穿戴一新,先上坟给柳凤娟烧纸拜年,又到老院去拜年。
她们是新婚第一个年,家里长辈要给压岁红包,拜年也是正式大拜。
魏华音不得不跟着白玉染一块磕了头。
白承祖和白方氏,白老大和李氏一人给了一个红包。都是白承祖在县城换的银锞子。
一人四个六分银锞子,加在一起就是八个,四两八钱银子了!
李红莲抿着嘴,心里不忿记恨。她当初就是一串钱,到魏音姑这个贱人就是银子!光她一个就撅走了好几两!
炸米花卖甜食老院赚了十七八两银子,打捞乌木白承祖和白老大分到了四十两。白方氏虽然有时候苛刻抠门,但魏华音能耐多,以后也是她们帮衬的多,自然就大方点。
拜过老院,又到二房,三房拜一圈,倒是想着染坊想着皮蛋的事儿,都给了红包,不多一串钱也算平常。
白老二喊话,“三郎!玉梨!你们也跟着你们大哥二哥一块出去拜年去!”
白三郎应声跟上。
白玉梨蹦蹦跳跳上来,“二哥哥!有没有我的压岁钱?”
“你还小?”白玉染瞥她一眼。
“家里就数我最小的嘛!你给我一份压岁钱吧!”白玉梨上来就拉他的胳膊撒娇。
白玉染挡住胳膊,“又老一岁了,只长年龄不长规矩?”
“二哥哥”白玉梨跺着脚,气哼幽怨的瞪着他。
白玉染牵着魏华音直接走了前面。
白玉梨恨恨的剜了一眼魏华音,心里暗咒:让你再得意这两天!看你死不死!
魏华音侧脸,目光瞥了她一眼。
白三郎看到她的神色,脸上没有笑意,眼神也很是淡冷,低声喝道,“玉梨!懂点规矩!”
白玉梨撇着嘴,“我哪不懂规矩了!”
后面白四郎也跟了上来。
白大郎和李红莲带头,领着她们一行人给村里长辈们拜年。
一圈年拜下来,除了魏华音和白玉染,其他几个都拜了一肚子气。
到谁家都是为白玉染和魏华音为重,两人男俊女美,气质又好,又穿着打扮精致贵气,不似乡下人,想着她们赚那么多钱,说话都忍不住讨好她们,拿着炸果子,花生瓜子和糖给魏华音塞一兜。
问一句李红莲啥时候生,也像顺带的。
白玉染笑道,“忘了叫小斑马拿个麻袋在后面,今儿个拜年能收一麻袋!”
魏华音笑他,“你又不是猪!”
“那当然!我可不好养的!”白玉染捏捏她的脸颊。
魏华音拍开他的手。
两人简直太甜蜜,刺的其他人心里憋怒不已。
白玉梨想找个机会把魏华音骗出去,但白玉染跟长在魏华音身边了一样,吃了晌午饭,又带魏华音回去午歇,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出来。
年前都在忙,过年她们事情也不多,魏华音小日子犯懒,白玉染陪着她在家里休闲。
年初二,樊氏怕她们为难,从大房搬出来,又到东小院来。不然初二走娘家,去大房肯定不合适!二房,老二都没有回家过年,让她们姐妹给柳氏拜年也不可能。魏华玉过年前就说了话,绝不会给柳氏那个阴险恶毒的拜年认母!
她就年三十和初一在大房那过,但东小院这边也摆了贡品上了香。
白玉染把年礼准备好,肉,糖,点心,干果吃食,还有李氏准备的年糕。
钟叔挑着东西,跟着两人送到东小院来。
大房初二应该是走娘家,却没有提前去,也在东小院这边,等着她们,“就专门等你们,你们来了,给了压岁钱,我们再去走亲戚!”
张氏满脸笑,掏出两个红包,两个五分银角子。
魏华音和白玉染先给樊氏磕头拜了年,又给她和顾老大行礼拜年。
年前送节礼,魏华音给了五两银子,樊氏还有之前做火腿攒下的,寻常做猫头鞋攒的,一人给了一两的压岁钱红包。
张氏看着暗自撇嘴,老太婆这是棺材本都掏给魏音姑了!这是准备指望魏音姑给她养老送终?过年到他们家吃喝,才刚初二就赶紧到这边来了,拿的那些礼,光肉她一个老婆子吃撑都吃不完!
外面魏嫂子和小贵娘也来了,她们今儿个也要走娘家,先等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然后来送了压岁钱。
“两位嫂子,都是平辈的!压岁钱就不用了!”魏华音推着不要。
“说平辈,我家多金都比你还大呢!”魏嫂子笑着塞给她,让她拿好,“这压岁钱是讨采头的!这新年祝福可不能退回的!”
小贵娘也笑着应声,“退回寓意可不好了!快拿着吧!”
魏华音只得道谢接了。
白玉染也谢过接了过来。
一人二两,一家就是四两,张氏看的脸色又不好了,“多银和小贵家这是没少赚呢!出手就是大方!不像我们家,闲了那么久,也没啥收益!”
“你们该走亲戚了吧?”樊氏说她。
魏嫂子和小贵娘没多说,笑着打了招呼,“我们也得走亲戚,回来再说!”没多坐,赶紧走了。
张氏还是忍不住说,“音姑啊!翠姑跟你关系最要好,你这了大财,连下人都使唤上了,可不能忘了最好的姐妹啊!”
魏华音看了看翠姑,“我们俩关系好,我自不会忘她!”
“我也就说,你不是那没良心的人!”张氏笑呵呵的,招呼翠姑回家走亲戚。
外面魏华玉和于文泽也来了。
大房人走了,就剩祖孙几个,上坟给柳凤娟拜了年,樊氏准备做饭。
外面魏二郎和魏五郎过来了。
柳氏说了话,魏华玉和魏华音不来给她们拜年,但她做娘的不能没有礼仪规矩,跟她们一般见识,让魏二郎给魏华音和白玉染拿来压岁红包。
魏二郎还把话说了一遍,“你们不去拜年,不讲脸面规矩,二娘却把压岁钱送来了!”
“那你拿回去吧!别在我这横!”魏华音冷声道。
魏二郎脸色阴沉难看。
樊氏沉声叫他,“二郎!你都这么大了,咋说话的!”来送压岁钱还不是为了示好,他上来就难听的,这叫找事儿吧!老二老二这个样,他也这个样,柳氏那个阴毒的女人面慈心毒,还叫音姑咋啊!?
“我说的也是实话!你看她的样子!看她自己干的事儿!”魏二郎怒指着魏华音。
白玉染上前挡一步,幽声道,“我教的!如何?”
看他目光犀利的幽寒如冰,让魏二郎忍不住心里寒栗,“你们”
魏华玉沉着脸出声,“好了!你自己愿意跟她们,就好好跟着就是!你不信我们,我们也不辞色你!我和音宝儿咋做,也用不着你多管多说!先治好自己的不孕症吧!”
魏二郎脸色僵黑一片,把压岁钱扔下来,“你们自己能去吧!”
叫着魏五郎就走。
魏柔娘明明叮嘱的魏五郎,就算不给他个压岁钱红包,也会给他些吃食。魏礼在外攻读,今年有极大的希望能高中做官!就不行她们不考虑这个,不想维持个面子情!
结果魏华音完全不顾,也根本不给那一点点面子情。阴了眼她和魏华玉一眼,跟着魏二郎走了。
“奶奶回头退回吧!”魏华音看着樊氏。
樊氏知道和柳氏的仇是解不开的,言和不了,叹了口气,“不讲她们!我们做饭吃!我前儿个就把干菜泡上了,早上烧的肉!晌午再回个锅,肯定软烂好吃!”
魏华音和魏华玉帮忙,也不再多提。
于文泽和白玉染对视一眼,坐在一块说话,商量买地种棉花,养鱼,开染坊的事儿。
染坊,魏华音是要让魏华玉参一股的。之前想着她走后留给白玉染了,现在也是白打算一堆。染坊就给魏华玉一份。
于文泽不想多占便宜,觉的占的已经够多了,“染坊我和玉姑也都没有空忙,白占一份,到时候也不好说!就这,你们买了几个下人,就弄了一圈子气了!”
“我们又不是看别人脸色活的!”白玉染呵笑。
“知道你们想着我和玉姑,不过我们现在干着,慢慢的也能挣着钱了!”于文泽笑。知道她们是大干,把他们也拉拔起来,就算岳父高中也比不了。只是他们手里的那点银子也不够啥本钱,不能老是白占便宜。
白玉染斜他,“我是怕到时候你们太穷,音宝儿脸面没光!”
于文泽抿嘴横他,“我也想问问,你不是不会游水吗?竟然掉水里淹了两回!”在水底捞乌木的时候,他可出力最多,憋气时间也长。
“我天才!”白玉染直接道。
于文泽不想还好,越想越好奇,以他这相貌,音姑没解毒的时候,咋着也不可能会看上音姑吧!他卖两盆花都能卖上二百两,也不缺钱。却掉河里,被音姑救了起来。要说他喜欢音姑,难不成是之前就知道音姑解毒之后会变美?
看着他探究的眼神,白玉染挑眉,“怎么地?羡慕还是嫉妒?”
于文泽笑了笑,“不管你是咋样,就一个要求,对音姑好就行!否则管你如何,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玉染幽幽看着,“音宝儿是我的!用得着你说!围你自己媳妇儿转去!”
于文泽甩他个黑脸,“我帮厨去!”过去厨屋去帮忙。
白玉染一看也过去,光他会做饭?他做的饭比他好多了!不就比他早生几个月,娶了大姐才成姐夫的!?
看他们俩杠上劲儿了一样,一个递东西,一个铲菜,魏华音疑惑的看着两人。
樊氏笑呵呵的。
祖孙几个热热闹闹吃了饭,又商量着明儿个去小柳庄走亲戚的事儿,至于二房,谁也没再提。
樊氏也是盼望着二儿子能高中,但玉姑音姑和柳氏母女的仇怨是解不了了,送了她们回去,就把那两个银锞子拿到二房,给他们退回去。
“婆婆”柳氏柔弱无辜的看着她想要再说好话。
“也别跟我说,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果!”樊氏想想玉姑,音姑连同二郎都被下毒下药,她就齿寒,这个面慈心毒的贱人,不积德,早晚要报应!
柳氏看她退了压岁钱,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恨怒的咬牙,关上了门。
“娘!这个年真是我们过的最憋屈最难受痛苦的年了!”魏柔娘一直提心吊胆,从来没有放下心过。过年陈维仁又没有过来,只陈家下人来送了点年礼。她太害怕魏礼落第了。
柳氏这一口气一直憋着,“你爹必须得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