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背后之人

“哎,不对啊。虎哥,俺听说这军队的官都可以用银子买的。咱们庄子别的没有,可银子有的是。听说用军备买更容易弄到官。咱们庄子里别的没有,可武器装备有的是。寒沧山的铁矿多的都没地方放了。……”

赵二斗正吹得起劲,不防俞桐拍了他一下,他立时住了嘴,扭头对着板着脸的俞桐憨笑,“桐哥,我知道。我又不傻。也就在自家兄弟面前说说。在外人面前我才不会多嘴。放心。”

听到赵二斗的话,顾掬尘虽然面色平淡,可也忍不住暗自得意。

怎么也重生一回,很多东西就有了先知的优势。

这些新开出的矿就是她的早知道。为了这些矿藏地,她可没老费脑细胞。先是让大师兄装了一回绑匪,将这些庄子地契的主人先绑出来。然后再假装不小心被其家人救出去。当然这个被救出去的人身上的伤那就不是普通的医生很治好的。自然只能有她这个神医才能治了。

制造几个病人出来,然后她再巧施妙手治好后,那些个矿藏地的山山水水就到了她手里。呵呵。那些地主老财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恶人自有恶人磨。顾掬尘虽性子耿直,倒也不是迂腐之人。收拾这些人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前世里她跟着师傅陈太医学医,走过很多地方。凭着她前世的记忆,这一世的她有意识逐步想办法占领了这些庄子。有专产米粮的庄,有矿庄、有煤庄,有专养鸡鸭,牛羊的庄子等。

顾掬尘自然知道以后的这些年,大齐只会越来越乱,有些东西就算手中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那时的齐国完全退化成了自给自足的原始社会啊有么有。其实就算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就凭军队之中都可以公然的买官卖官的情况。这样的国家不乱才是真的奇怪。

顾掬尘从来也不知道,有一天,她必须用那点少得可怜的政治经济知识,与一帮日夜操弄阴谋诡计的人玩权术。去年金殿之上,她首次见到了她的头号仇人步钊。原来她将脸皮磨厚一点,吹多点彩虹屁,接近这位秦王殿下。可惜这位刚愎自用的秦王殿下虽然没有多少治国之能,但对自己的性命却是谨慎得很。平日出行,明里暗里护卫的高手不下几百人。平日所食更是有专人亲自料理。顾掬尘觉得等他能接近这位秦王殿下身边而且能无声无息杀死不带一丝灰尘的退走,没个几年的仔细安排是决计不成的。

顾掬尘早年接近了陈柬这个人。只是因为此人心思缜密,智计无双,是玩阴谋的天才,更绝的是此人经商方面也是天才。

这几年,她搭着陈柬所在的陈家这艘顺风船,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她的身家比起那些经营了几百年的世家自是不如,但也成了一枚真正的土豪。

这些年店铺之事,她除了几个一些新奇点子,其它的事很少理会,真正的甩手掌柜。

顾掬尘看着坐在对面几人眼中的期盼目光,郑重问道:“你们真想参军?你们想必也看到如今大齐铁骑是个什么样子。当兵固然有封侯拜相的可能,但也有身死命消,魂丧杀场可能。”

几人听顾掬尘如此说却也不改初衷,都坚定的说愿意跟着她随军。顾掬尘点了点头,答应会带着他们几个。几人高兴不已。

好在顾掬尘设定的管理机制还算完备。他们几人只需将他们手中的事安排下去,庄子里的事也能有条不紊的完成。几个将手中的事情交代下去,也可以将事情料理妥当了。

等他们将一切事情汇报完。几人皆是疲备民改善显,自去休息不提。

翌日,阳光明媚,日上三竿。

步拂花正坐在御河庄的书房仔细听属下回禀昨日调查之事。

听到下属说所有线索都指向鲁国公俯,让他也有些惊着了。鲁国公俯应是其妹之死,坚定的成了太子党。可就算如此,他与阿尘并没有彼此敌对的理由呀。何况听说,阿尘的妹妹还负责鲁国公夫人的调理,按理应该与鲁国公的交情不错才对。难道是有人故意嫁祸,好让阿尘与鲁国公反目成仇后再行拉拢不行。如今阿尘是国帝眼前的红人,无论是太子还是秦王表面上对他都还算客气。也不知昨早馄饨之事,倒底是两派人中的何人出手。

害阿尘的背后之人倒底是谁?步拂花无法理清头绪。

虽然线索指向了鲁国公俯,但兵之道诡之道也。何况鲁家武将世家,其作为更是不能以表象这两年他还听说阿尘的妹妹为鲁国公夫人诊病,很得鲁国公夫人的赏识,怎么今早却会暗中派人来杀阿尘?事情很是扑朔迷离,让他理不清头绪。

步拂花这几年经常在御河庄逗留。这庄子原本就是他的。他自来将顾掬尘当作弟弟般看待,在此呆着也没觉得自己是外人,行动坐卧跟在自家一般自在。看着属下回禀完事就出去了。他出一会神后,站起就想所得线索告知阿尘。然他转念一想,昨日阿尘被陈太医闹了那一出,定然也是极累,还是让他睡醒了再说。此事原也不急在这一时,他负手出了书房,心中琢磨起出征之后的事务安排来。

外面绿柳红花,春风轻暖。

步拂花缓步轻履,负手而行。

然而前方却传来一阵嘈杂声。不但有人语熙熙,居然还有了狼嗥,豹啸鹰呼夹杂其中。步拂花俊脸微凝,转身问跟随其后的李夜行,“我怎么听着是月光的声音?”

李夜行的听觉向来敏于常人,闻人点了点头,“是银狼的声音无疑。只是这一大早,它怎么和顾大公子的黑豹和海东青打起来了?属下帮主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步拂花然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说完他脚步微动,几个眨眼就来到了事发现场。

“老祖挠这白狗的眼珠子。啊卧槽,你那爪子挠的那是眼珠子吗?”

“老祖,看俺,看俺。这样。这样,那样。”

“小黑抓它屁股。对了。使劲,哎哟,丫的。你怎么搞的?”

“大金,你去帮忙。这只白狗太厉害。三只打它一只,划算。”

“老大,这老祖和老鹰也太不济事,怎么还打不过一只白狗?真他嘛太丢爷爷的脸。”

“怎么打不过,你没看这大白狗被咱们小黑啄掉了很多毛。”

“那是,小黑加油。哎哟,怎么又只挠掉了几撮毛?啄它肉啊,拔它皮呀。”院中桃山四老跳嚷得欢。

廊边的美人靠上,还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他一身锦袍,梳着垂髫。此时正挥着拳头看一鸟一狐一豹与一只狼的战斗。

与他斯文秀气的脸不相符的是他行为的张扬。只见他撸着袖子,露出了小麦色结实胳膊。其上还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十岁左右的少年眼中,大眼闪着兴奋无比的光芒。

步拂花扫了场中一眼。搭在廊边的手在看到银狼不敌之时,他的手都会微微动一下。每一次动作,他掌中的一丝劲风就会打中袭击银狼的几只。

银狼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有这几只陪着它,也很不错。

步拂花眼光闲闲的看着场院中的热闹。余光里那少年也瞟了他一眼。如果他没看错,那小少年好似对他撇了撇嘴,似是对他很是不屑。

步拂花挑挑眉,他不记得有得罪过阿尘的这个小弟呀。

他早知道阿尘的父母每一次来京里,也大都不住在御河庄里。而是另住在远效的另一个庄子。他的这个弟弟是见过几面的。但阿尘的那个龙凤双生的妹妹却是不曾见过面。听阿尘说,他的妹妹生来体弱,一直寄在鄂州庙中由一位师太抚养长大。这位师太极善调理妇人之病,并将之传给了阿尘的妹妹。当今之世,医者还是以男子居多,女子行医者很少。医术高明的女医者就更少了。看京中很多贵人来请阿尘这个妹妹去俯上的行为来看,她的医术应该也是不错的了。

一头丈二高的银狼与一只白头黑羽的海东青缠斗着。旁边一只油光水滑的黑豹在一旁略阵。另一只金光闪闪的狐狸在旁掠阵。如此以一敌三,饶是银狼勇猛,也有些应付困难。

旁边是四个比这四只更活跃的矮小老头在围着团团转。他们倒也有趣,急得抓耳挠腮,却也并没有上手帮忙。只在一旁挥手跳脚指挥着三只来斗那只银狼。

步拂花背负着双手,看着院中的三只的打斗。月光一身银光闪闪的毛被一豹一鸟弄得脏得不成样子。步拂花心中开始有些不悦。

他幼年丧母,自己又不得父亲喜欢。常年在舅舅家长大。性子看似温润,实则清冷。却与这头银狼异放亲近。这头郎是他养大,略有空闲,就会带它到山林中的奔跑嬉戏。此时银狼也看到了他的到来,本来精疲力遏的身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它猛然弹跳而起,张开了大嘴就咬上了天上那只海东青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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