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公司就觉得诡异,有十几个人坐在王怀石办公室外面的小会议室里,密密麻麻一群人。
“怎么了?”苏清用唇语问正在啃面包的万婷婷。
“找老板的,”万婷婷擦擦嘴角,也用唇语,说道:“估计是想跟公司合股的十几个店长。”
“才十几个?”何以安有点吃惊。
“这已经不少了,”万婷婷耸耸肩,“听说有十几个要离职,去别的中介公司。还有几个至今没信的,估计在看陈总的决定。”
“陈总还没决定吗?”何以安忽然想到苏清,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
“还没,但是大概率自己出去单干了,”万婷婷点了点贾思文的桌子,“她怎么可能给贾思文当手下受她的管制呢?”
何以安默然。
打开电脑上了微信,找到苏清,问她最近怎么样?
苏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趟字:“陈总要自立门户了,好几个老销售都愿意跟着她走。”
“正常,你打算怎么办?”
“陈总说想带我一起走,可以给我工资翻倍,但是我现在的人事关系在正丰,估计要走的话需要经过老板的同意。”
“陈总对你真够意思,”何以安着实有些羡慕了,打趣道:“她身边也缺人,能不能把我也带走。”
“要带我走都够呛,你就更不行了,”苏清回了个敲打的表情。
“那陈总找老板说过这件事吗?”何以安问道,自从上次开会之后没有再见过陈翡了。
“应该还没有,她最近在忙着做前期准备工作,肯定要先张罗的杂七杂八,心里有底了再找老板谈吧。”
正聊着,贾思文上来了,何以安便赶紧跟苏清结束了聊天。
“以安,一会儿你去冻干山给张总送几个礼盒过去,最近可能有人会去那里参观,叫他预备着,到时候把礼盒拿给客人。”
“冻干山?”何以安歪头表示不解,追问道:“是不是鸿门养猪场?”
“哈哈,以后别那么叫,”贾思文噗嗤一下笑出声,“什么猪场鸭场的,叫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公司是搞养殖的呢!以后就叫冻干山了。”
“哦哦,”何以安了然,鸿门养猪场所在的山头叫冻干山,看来公司是新成立了一个分公司,把猪场接过来打包了。
“张总知道谁会去参观不?”
“到时候会提前通知他的,看看叫他能不能打扫出一间办公室做会客厅,他那个地方还蛮适合宴客的。”贾思文想了想,又添了几句:“这样吧,你叫张总做个计划书给我。”
“……好的,”何以安不得不在心里对张浥尘报以同情。
到徐晓那里领了十个礼盒,何以安自己开车去了冻干山。做贾思文的助理也有好处,至少她为自己争取了每月一千五的车费补贴,当然这是看她有车跑腿方便,不用再等着排队找张叔送了。
跟着导航蜿蜿蜒蜒开上去,凭借记忆找到了大门,果然有人就是不一样,门口的沙石被铲干净了,路面宽阔了许多。
听到车声张浥尘不慌不忙从里面走出来,不用再穿西装衬衫,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只是显得更加消瘦了,想到之前万婷婷说的张浥尘家中的变故,忍不住对他报以同情,态度也自然委婉了许多。
“张总,贾总叫我送些礼盒过来,说过两天有客人要过来参观,是给他们准备的。”何以安指了指门口的车,恭敬道。
“你自己的车啊,”张浥尘顺着方向看了一眼门口,回过头问道。
“啊,我男朋友的,他有班车上下班,所以我拿来开了。”何以安答道。
“嗯,我叫大厨一起搬下来。”
说罢去办公室旁边搭起的铁皮房里叫了一个男人出来,男人约莫五十多岁,身上系着一张围裙,十分的老实。点头哈腰跟着张浥尘便出去了。
三人一起把礼盒搬进了办公室里间,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柜子,里面挂着几件t恤。看样子应该是张浥尘的休息室,打扫的十分干净。
“贾总说客人来之前会提前打电话通知,”何以安一边归置一边说道。
“嗯,”张浥尘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对着何以安说道:“中午就在这一起吃饭吧,尝一尝我们大厨的手艺,感受一下我们山区的空气。”
“这个……”何以安伸手看了看表。
“别看了,反正快到午饭点了,”张浥尘笑道,“不用看表就知道,外面日头这么毒。”
果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回到公司也错过午饭点了。
何以安欣然点了点头。
等饭的空隙张浥尘领着何以安在猪场里面转了转,虽然还是十分破败,但是比之前干净了不少,鸭子都被围在了猪栏里,破损的猪栏也修补好了。
何以安忍不住对张浥尘竖大拇指,看着张浥尘赞叹道:“张总,您太厉害了,我知道这猪场原来长什么样,你就来不到两周,不说翻天覆地吧,也是焕然一新啊。”
“呵呵,”张浥尘笑笑,“这有什么难的,我就是农村孩子,小时候看着我爹做瓦匠工长大的,小意思。”
“跟这些没关系,关键是心思,”何以安看着张浥尘,正色道:“要是换了我我肯定没心情搞这些。”
“拿钱办事,”张浥尘将地上的石头踢到墙角,沉思道:“我知道公司都在看我笑话,但是好歹我还拿着公司的工资,不能撂挑子。”
说罢扬天长叹:“权当修身养性啦。”
中午就在张浥尘的办公室,大厨炒了三菜一汤,味道还不错,中年大叔十分自豪,说这木瓜汤用的木瓜就是从门口的木瓜树上摘下来的呢,后山还有十几颗荔枝树,到了六月份就能吃荔枝了,还打算在办公室后面开辟一块菜地种菜,这样就以后做饭就不用买菜了。
何以安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心想这猪场真的被张浥尘改造成了世外桃源了,连大叔都这么乐在其中,不晓人间事了。
不过何以安还是不得不奉命在他们这个幻想上扎个洞。
“额,张总,”何以安看着端着空盘子出去,清了清嗓子道:“贾总叫你写份计划书。”
张浥尘斜眼看了看她:“计划什么?”
“贾总说以后你这里可以做个会客厅,其他的,”何以安边喝水边斟酌着词句,“公司可能觉得这猪场不能就这样扔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