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丰公主和大将军王大婚不到一个月就与外男幽会,给大将军王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这事儿,成为了整个大昱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急得大昱皇室想出各种办法掩盖隆丰公主搞出的负面舆论。
就连太子选妃的事情都被往后压,皇后娘娘可不想这个时候触霉头。
安璃郡主得知此事,高兴得飞起!
十一月去,十二月来,从腊八节开始,皇宫里的大宴小宴不止,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
最近,昱京城里的贵族圈格外消停,因为圣文帝正憋着火儿,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风口浪尖处蹦跶!
郝甜一心忙着酒庄的事。
腊八节之前,花醴酒坊要完成户部订单,今年比去年多了两千坛,其中一万坛仍是果酒,另外两千坛就是花醴酒坊的其余特色酒。
两千坛只是试试口味,如果宴席上的宾客喜欢,那明年还可以订更多。
一万两千坛酒分六批次,从花醴县运往昱京城。
酒爷最近都忙着和户部对接,郝甜就管了酒庄这边的事情。
人多力量大,酒庄已经建造完成,现在是装修阶段。
郝甜不是专业人士,只是在场监工,对于不满意或者另有要求之处,也好当场提出,当场改。
郝甜先前没料到进展如此快,但因着冬日无需农忙,闲暇而外出找活计的人就多很多。
酒爷原先只招来一百多人,因着工钱高,伙食好,这些人又介绍了好多人来,工人就多了一倍。
两百多人同时干活,工期自然缩短一半。
郝甜估摸着,她的酒庄是可以提前开张了。
如此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小年这天。
花醴酒庄正式开业!
郝甜搞了个剪彩仪式,请来了太子担当剪彩仪式的嘉宾,这个分量,估计没谁了!
太子邀请郝甜参加苍雩阁的投壶赛,还帮他赢了,郝甜请太子来助阵花醴酒庄开业,算是收点利息。
昱京城里多得是有眼力见的人,太子的出席,这些人就看出了花醴酒庄的名堂。
这地儿,是太子罩着的!
大昱的太子,从不结党,更不与哪个大臣勋贵格外相熟。
郝甜算是第一个得了太子青睐的人,她若是男子,怕是有人会立马怀疑太子与郝甜结党。
可偏偏,郝甜是个女子!
当然,也有人觉得太子是在走迂回路线,太子真正的目标,是郝甜身后的镇国公府。
这些人又结合先前皇后娘娘为太子选妃时的态度,以及先前的传言,就自动意会了。
想必皇后娘娘虽然把为太子选妃的事情压下了,却初心不改,依然将目标放在了镇国公府。
原来如此!
安璃郡主混在人群里,听着人们隐晦的议论,她嘴角弯弯。
嗯嗯!没错!将来的太子妃一定就是花醴郡主啦!
郝甜的果酒,经过昱京城里的一群大佬打call,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而后续的鲜花酿和花颜醴,也在昱京城的贵族圈得到好评。
这一次花醴酒庄开张,很多人慕名而来。
又看到太子亲自为郝甜“代言”,更加感兴趣了。
郝甜让酒爷去牙行买来一批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她亲自训练了十日,还给他们定制了工作服。
这一批鲜嫩的少年,就是花醴酒庄的酒保。
酒保少年为客人们醒酒,讲解每一种的功效,引领客人们游览玉湖洲……
因着准备时间有限,前世高级会所里面的服务,郝甜才引进冰山一角。
但是,胜在稀奇新颖,也是格外地夺人眼球,引人注意的。
玉湖洲外停泊着两艘画舫,供客人们娱乐休闲。
郝甜对整个花醴酒庄的投入,几乎花掉了花醴酒坊所有的进项。
好在,她家里有矿!
但是,对花醴酒庄的投入,郝甜都不心疼,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回报有数倍!
安璃郡主对郝甜的花醴酒庄喜欢得不得了,她嚷着要买一艘画舫停在玉湖洲外,这样她天天都可以在这边玩儿!
郝甜一听,想起她虽然买下了玉湖洲,但是玉湖还不是她的。
玉湖是个淡水湖,但不是封闭式的,东面汇入玉河,而这玉河,是昱京城的母亲河。
若是日后花醴酒庄红火起来,有的人想来此蹭热度,开几艘画舫进来,郝甜还没辙。
咬咬牙,郝甜花三万两,还悄悄走了后门,把玉湖也买了下来。
恰好花醴县的铁矿在年前有一大笔进账,郝甜花银子都不心慌。
以后,玉湖地界就都是她的了!
别的画舫想要开进来,还得经过郝甜的同意,或者郝甜还可以收租。
安璃郡主对此哼哼唧唧,“奸商!小气鬼!”
郝甜笑得见牙不见眼。
※※※
小年一过,大年就不远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都在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过年。
十二月二十七,一封军中密函呈到圣文帝的手中。
勾陈国来袭,镇国公投敌叛国,南境边关三城失守。
圣文帝大惊!震怒!
当即派了御林军缉拿镇国公的家眷。
郝甜当时正在去苍雩阁接五小只的路上,苍雩阁从这一日开始“放寒假”。
一队凶神恶煞的御林军拦住郝甜的马车,鸭公嗓内官当场宣读了要将郝甜打入大牢的旨意。
郝甜预估了一下,发现她和胖牛俩人加起来也不是这一队御林军的对手。
既然打不赢,也跑不掉,郝甜就识时务地没有反抗。
御林军见郝甜听话配合,反倒没过多为难。
天牢里。
郝甜见到了冉老夫人和陆氏,二人除了脸色异常苍白之外,不见半分狼狈之态。
三人被分开关押,但牢房相连。
胖牛被关在另外一头,那边,挤满了镇国公府的家仆,阮氏和橙花也在其中。
让郝甜觉得惊讶的是,两位巾帼异常淡定,而另一头的镇国公府的仆人们,也不见慌乱。
像是因为恐惧而哭哭啼啼,或是尖叫之类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真不愧是被两位巾帼训练出来的人!
冉老夫人和陆氏盘腿端坐在稻草之上,脊背挺直,面色如常。
郝甜觉得她们不像是在坐牢,反而像是成仙了在打坐。
而她们身下坐的不是稻草,而是莲台!
咳咳——
想远了!
郝甜收回神思,她扒着木牢的柱子,喊着冉老夫人,“外祖母,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冉老夫人转头看了郝甜一眼,眸中满是严肃,她的目光朝上看了看,依然灵动的眼珠儿再左右转了转。
之后,冉老夫人回转过头。
郝甜看明白了冉老夫人的微表情动作。
上位者的谋断,不可乱议。
郝甜乖乖地闭了嘴,也如两位巾帼一般,盘腿坐到了稻草上。
两位巾帼坐着是在思虑,而郝甜却是进了自己的意念空间,在里面与系统君交流。
郝甜召唤系统君,焦急地问:“系统君,四小只是不是都与你在一起?”
系统君在意念空间里现身,“宿主,别担心,本君已经把她们带到了你的空间里。”
郝甜心下稍安。
御林军出现,内官宣旨,郝甜就知道要出事,立马在意念空间里联系了系统君,让它赶快把四小只保护起来。
郝甜解锁的那个还不算大的空间,郝甜和系统君都可以带人自由进出。
危急时刻,能起到作用,郝甜觉得不枉费她花掉那么多的积分!
孩子是大人的软肋,只要孩子们没事,那么,接下来掣肘的束缚也会少很多。
“系统君,你找到冉定初了么?”郝甜通知系统君的时候,五小只是在一起的,都乖乖地等在苍雩阁的门口,等待郝甜接她们回家。
所以,系统君才能轻易地将她们带进空间里。
而直往苍雩阁而去的御林军,是先抓了在半路的郝甜,再去的苍雩阁,自然没能抓到五小只。
只是冉定初并没有同五小只在一块。
系统君就一直处在隐身的状态下寻找……
“宿主,本君没有找到冉定初,并且,本君今日的能量就快要消耗完毕,接下来有段时间不能与你沟通。”系统君虚弱地说道。
系统君脱离了宿主后,需要能量维持,每天都有限度,而今日为实体隐身消耗过大,因此目前状态很是虚弱。
“你等等,你先告诉我她们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哭鼻子?”郝甜很是担心四小只。
“宿主,她们目前很好,对空间还处于好奇阶段,我跟她们说你要晚点来,先让她们自己玩,她们玩得很开心。”
“好吧……辛苦你了。”郝甜不再抓着虚弱的系统君不放。
郝甜目前不能闪身进空间,因为冉老夫人提醒了她,此刻她们都被监视着,这个时候郝甜突然玩儿失踪,那不是此地无银吗!
只得内心里祈祷,大家都平安无事地度过这次劫难。
摒除心浮气躁,静下心来,时间就过得快些了。
似是被刻意忽略了一般,被抓进天牢的镇国公府的人,竟无人问津。
终于在小半天过去后,郝甜所在的牢房被打开,一名内官走进来,是郝甜认得的马公公。
“花醴郡主,请随我来。”马公公对郝甜依然毕恭毕敬。
郝甜却听出了马公公对她称呼上的门道。
她还是“花醴郡主”,那就意味着圣文帝没有夺她的封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郝甜与镇国公府是同气连枝。
而南境传来镇国公投敌叛国的军报,郝甜还能保住花醴郡主之位,想必她还对上位者有用。
郝甜看一眼旁边牢房的冉老夫人,只见冉老夫人清明的眸光中,藏着浓浓的歉意与期盼。
郝甜看懂了,又有些不懂。
但是,隔墙有耳,郝甜什么话都不能问,冉老夫人也是什么话都不会说。
郝甜朝着冉老夫人点了点头,就跟着马公公走出了牢房。
陆氏的牢房在冉老夫人的旁边,隔着郝甜更远,郝甜只能大概看清陆氏的面孔轮廓,却看不清她的神色。
“郡主,此处阴寒,您金尊玉贵,还是快点走吧!”马公公催促一句。
郝甜侧目看了眼马公公,总觉得他在提醒她什么,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在马公公的引领下,郝甜头也不回地出了天牢。
天牢之外,停了一辆古朴的马车。
马车夫是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
“郡主,我就送您到这,还请您多多保重。”马公公向郝甜行了一礼,退到三丈之外。
“大小姐,请上马车。”马车夫朝着郝甜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
郝甜皱了皱眉,却没有犹豫,踩着马车夫放下的杌子,上了马车。
马车内,坐了一位银发白须的老者,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老者坐在马车里的正位上,郝甜就往旁边的位置坐,刻意挨着门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她也好第一时间跳下马车。
见老者不发话,郝甜也垂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
“驾——”马车夫扬起马鞭,古朴的马车扬尘而跑……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狂奔的马车才停下。
“族长,大小姐,到了。”马车夫在外喊话。
郝甜利落地下了马车,看到了眼前庄严肃穆的大宅——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