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二房这几天鸡飞狗跳。
先是冉香冉巧这对姐妹花被诊断出双双有孕。
再是冉定祥突然卧床不起,大夫一来看诊,诊出个花柳病。
二房里的几个长辈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这些事儿瞒不住冉老夫人,她请来了冉氏族长,按家法处置。
冉家二房这些年在冉夫人的毒辣手段下,就她生了这三个孩子,冉平康的妾室外室,都没能给他生下一男半女。
要是真的按照家法处置,就等于一锅端了二房这一脉。
二房要完啊!
冉氏族长并几个族老硬着头皮向冉老夫人给二房求情,商议着从轻处置。
冉老夫人年轻时也是飒爽英姿,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巾帼之辈。
但是人老了,都是容易心软些的,她念着冉香冉巧肚子里的孩子,点头应下了求情。
从轻处置就是对这兄妹三人的禁足,至于责罚,要等冉定祥康复,冉香冉巧姐妹二人生下孩子之后,再去实施。
郝甜对于冉氏族老们对二房的偏帮,看不下去,只不过她身份尴尬,没有参与进去。
本以为这事就会这般揭过去,谁料——
冉家二房里的人,相继被诊断出得了花柳病!
这边冉定祥的病还不见好。
那边冉平康和冉夫人以及府中的一些丫鬟、小厮、护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得了花柳病的数都数不过来!
一些流言蜚语慢慢地就传了出去。
说是冉家二房的冉平康和冉定祥父子俩在外拈花惹草,不仅自己染了病,还传给了府中的人。
冉家二房府上的男男女女,染病的一大群,这些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足够吃瓜群众们脑洞大开了!
这下,冉氏族老们想要再偏帮二房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了。
并且,这时的冉氏族人,恨不得同二房撇清关系,免得染病上身啊!
冉平康命人四处求医,却处处碰壁。
原因之一,冉家二房如今在外的名声太烂,大夫们不想被牵连。
原因之二,花柳病一般都无法根治,除非有神医妙手。
冉家二房的人如坠深渊,全府都笼罩在乌烟瘴气的消沉无望之中。
※※※
临近年关,三只小崽儿已经放大假,郝甜每日被小崽儿们缠得死死的,不由得生出一种祈祷。
祈祷蒙学馆一年四季都不放假!
她定能做到风雨无阻地接送。
接送崽儿们上下学什么的,她都能忍,但整日带崽儿,好难忍!
这三四岁的小娃娃,狗都嫌,化身幼崽藏獒的系统君在领教过小崽儿们一次又一次的辣手摧犬之后,都躲着再也不敢出来了。
连藏獒都能被祸祸得生无可恋,由此可知,这三只小崽儿是何种洪水猛兽了!
郝甜天天身心受摧残,也生出一种生无可恋之感。
幸好,郝甜还有一个小同伴,那就是旺仔小盆友。
自打旺仔辈分降级之后,他在三只小崽儿面前,就不再是可爱的小学友了,而是可怜的大侄子!
年纪大,又胖又蠢,还好吃懒做,这是旺仔在三只小崽儿眼中的新形象。
哎!真可怜!
“呜呜呜……”被嫌弃的旺仔发出可怜兮兮的哀鸣。
郝甜安慰旺仔,“别哭哈!以后让牛牛叔天天给你做猪脑花,缺啥补啥,总会补回来的。”
旺仔一听有吃的,立马就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他睁着圆圆大大的眼睛,口水横流地看着打面前经过的胖牛。
接收到旺仔诡异吃货小表情的胖牛:“……”
这日,郝甜宅在县主府里烤火带崽儿。
多日不见的百里羡来了县主府串门子。
看到光华正盛的一张俊脸,郝甜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百里羡。
难怪总觉得日常生活中少了些什么!
原来是多日没见着这张脸,有段时间没养养眼了。
百里羡一来,小雪雪和小花花纷纷抱住他的一只腿,热情地欢迎了他。
郝甜不知这两只崽儿竟然已经粉上了百里羡,她心中吃味,却没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将小雪雪和小花花从百里羡的腿上扯了下来,让胖牛带去玩儿了。
四小只一走,热热闹闹的氛围就消散了,屋子里也冷清不少。
百里羡只顾着喝茶,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郝甜头冒问号,这货就是单纯来喝茶的?
县主府的水确实好喝,可茶叶却普普通通,而你县衙又不缺好茶叶啊!
“咳咳……那啥,你来有事啊?”郝甜只得自己找话,她面对百里羡,总淡定不起来,和他独处,又特别经不住他的美色诱惑,特容易沉醉其中。
百里羡手中的茶水见底,他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
郝甜看着那只玉骨天成的手,又是一阵花痴。
脸好看,手也好看,这份美色,她能下饭好多年!
当然,郝甜纯粹粉百里羡的颜值,没起别的歪心思。
百里羡捕捉到郝甜的小表情,内心里很满意,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他轻声开口道:“县主,我府上来了一位苗医,能治花柳病。”
郝甜:“!”
这个时代已经出现抗生素了?
据郝甜所知,花柳病是病毒性的传染病,前世的治疗方案中,抗生素是必不可少的。
百里羡好似知道郝甜的疑惑一般,给她解了惑,“苗医有独门配方。”
既然是独门配方,也就是不会外传了。
郝甜打消了窥探一二的念头,但她转念一想,又问道:“不会是骗子吧?”
“我也有怀疑,正准备找个人试一试。”
“……”郝甜偏过头翻了个白眼,再偏回来与百里羡对视,“那你来找我干嘛呢?”
“冉家二房有现成的一批病患,我就来问问县主的意见。”百里羡一本正经道。
“哦!原来你想找他们当小白鼠,哦不!找他们试一试那苗医是否有真本事啊!”郝甜恍然,又有不解,“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啊?你直接去找他们啊!”
“自然是要先问过县主你,我不愿惹了你不高兴。”
温润如玉的声音撩拨得耳朵都能怀孕,郝甜的呼吸一窒。
莫名其妙觉得被暖到了是什么鬼?
郝甜知道,冉平康让人烧花醴酒坊,以及冉定祥算计橙花,这些事应该是逃不过百里羡的眼睛。
只不过这些事郝甜在当时因为心有顾忌而忍了,都准备留着事后算总账。
郝甜并不打算找百里羡帮忙,她目前也有实力找二房父子算账。
至于拖着时间,不过是郝甜想要慢慢折磨对方,她做事喜欢简单粗暴,但是报仇,她喜欢慢条斯理地来。
所以,前世那些落在她手里的人,都是先疯后死。
“这种小事,你看着办就是,不用问我。”郝甜不打算承百里羡的情。
郝甜想着,她已经占了百里羡很多便宜了,今后能不占便宜,就尽量不占为好。
毕竟对方比她有钱有权,她实在是没什么可还他的。
就连“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这种事,也都是郝甜要占便宜。
谁让她已经是两个崽儿的老母亲呢!
都怪她们的渣爹!
一想到那吃干抹净溜之大吉的渣男,原本还浮现出的一丝丝旖旎氛围,顿时消散。
郝甜的目光都冰冷寒凉了几分。
“啊嘁——啊嘁——”百里羡连打两个喷嚏,他连忙用衣袖掩面,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汗巾擦了擦嘴。
百里羡察觉到郝甜周身的气场变化,知道这丫头肯定又是胡思乱想了,他知道今儿肯定是不能再进一步了,因此站起身来,“下官告退。”
说罢,大长腿迈开大步伐,潇洒肆意地走了。
郝甜:“……”
刚刚还赖着要喝茶,这会儿就火烧屁股要离开。
变脸这般快,难道是大姨夫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