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这样,夏筱然捂着脸。李张氏看着夏筱然一脸的闷闷不乐,关切地问道:“大……凌雪,这是想找什么人吗,他叫什么?”
“如果知道叫什么就好办了。”夏筱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那个不明不白的梦里只有一个大槐树可以做明显的标志的线索已经断了。
夏筱然把刚穿越到黄凌雪身上时看见的资料回忆了两遍还是不知道她的父母叫什么。
周涵奇怪地看了夏筱然一眼,“凌雪你真的不知道吗?”
“嗯。”夏筱然身心俱疲,“我只听我父母提起过他姓李。”
仰头看头顶的蓝天,夏筱然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该怎样找到他们呢?
李张氏的女儿叫李清儿的小姑娘,吃了药以后体温有点下降,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又烧了上来,急得李张氏拉着夏筱然就进了屋。
夏筱然把手放在李清儿头上,灼热的触感比上次还甚。李清儿的小脸几乎烧得可以冒蒸汽。
再烧下去肯定会烧坏脑子的,夏筱然看了看旁边,指着周涵道:“赶紧去打点水来。”自己则跑到马车上找出几包药材。
嘴里念叨着自己以前背过的药方,夏筱然从几包药里挑挑拣拣,凑出了一包退烧药,交给李非去熬药。
在退烧药熬好之前,夏筱然一直帮李清儿擦拭身体,湿冷的毛巾接触到炽热的皮肤,引起床上的病人一阵战栗。
看着自己女儿这样,李张氏比自己生病还要难过,帮夏筱然把压住李清儿乱动的手脚,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非进门,把药递给夏筱然。看李张氏哭得太伤心,夏筱然随口安慰道:“李大婶不要这么伤心,你看清儿身上的红斑不是发热了吗,那就是快好了。”
“真的吗?”李张氏擦了擦眼泪,看着忙碌的夏筱然问。
夏筱然忙得几乎没空回话,一边给李清儿擦拭手脚,一边给她喂退烧药,含糊不清地回道:“嗯嗯,真的。”
手忙脚乱地忙到晚上,李清儿的发热总算压下去的,夏筱然彻底瘫在椅子上。
周涵放下水桶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对夏筱然说:“凌雪你去休息一下吧。”
夏筱然哼哼唧唧地不想动,托着腮说:“我要看着清儿,以防她半夜又烧起来。”
“我来看着吧。”周涵走进几步,看着床上已经恢复正常脸色的李清儿说:“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夏筱然累得叹出一口气,换了一只手托腮,“我来就好,你的手没事吧。”
周涵的左胳膊还包着,衣袖被夏筱然撕了当纱布,赤着一只胳膊,加上魁梧的身材,黝黑的面色,活脱脱一个从山上下来抢劫的土匪头子。
周涵被夏筱然笑得浑身发毛,举了举胳膊,“没什么大事,我一直用右手提水。”
“嗯。”夏筱然笑了一会就没劲了,无力地朝周涵挥了挥手,“你快去休息吧,我明天再给你换药。”
周涵知道劝不动夏筱然,转身出来了门,不一会抱着一床被子回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嘱咐夏筱然:“冷了一定要盖上被子,小心着凉。”
“好了好了。”夏筱然眼睛都睁不开了,“哥哥你真是操心。”
周涵一愣,在黄凌雪还小的时候,因为身材瘦小,没有人陪着她玩,只有周涵愿意和她说话,那个时候黄凌雪就一直叫周涵哥哥。
周涵的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夏筱然真是一夜没睡,明明累得要死,但是就是睡不着。披着被子坐在李清儿身边,静静地发呆。把手放在李清儿头上,夏筱然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复发。
第二天先来敲门的竟是周涵,“凌雪你醒了吗?”
打了一个哈欠,夏筱然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没事,你进来吧。”
夏筱然披着被子,软软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周涵,眼角还有泪痕,一副彻夜未眠的样子,“什么事?”夏筱然看了一眼外面,天刚刚微微亮,按现代的时间也不过是四五点,夏筱然不认为周涵这时候是来找自己聊天。
周涵看了一眼门外,道:“顾大人来了。”
怎么忘了这个胖子,夏筱然把垂到地上的被子提了提,对周涵说:“让他等会,我马上出去。”
整理了一下衣服,夏筱然低头查看李清儿的状况。满意地点点头。烧退了,身上的红斑也淡了不少。
顾衡远胖胖的身影在几百米以外也看得很清楚,夏筱然上前行礼打招呼:“顾大人早。”
“黄姑娘早。”顾衡远的笑得像弥勒佛一样,“探查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件事,夏筱然的脸色都变了,“大人派发物资的事情好像干的不好,有些百姓连必需的药材和干粮都领不到。”想起李张氏说的话,夏筱然对顾衡远的好感度就急速下降。
这句耿直的话倒是没有使顾衡远恼羞成怒,还是笑眯眯地对夏筱然说:“本官派发不力的确是一个方面,但是青山县县衙就这些人手,其他县是不愿意趟这滩浑水。”
人手不够?夏筱然看了一眼顾衡远身边高矮胖瘦都有的几个衙役,甚至还有一个脸肿的像猪头,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想到还在床上躺着的李清儿,夏筱然问顾衡远:“大人身边有大夫吗?”
“大夫?”顾衡远一愣,“大夫都散到各个村的医堂里去看病了,不过衙役里倒是有一个略懂医理。”转身向身后的猪头喊道:“韩文,你出来一下。”
夏筱然:“……噗。”
“黄姑娘这是怎么了?”不是要找一个懂医理的人吗,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抹了一把脸,夏筱然竭力不去看猪头版韩文,淡定道:“没事,有人会看病这让我很高兴。”
……
高兴过头的夏筱然把顾衡远和韩文带进了李清儿的房间,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守着。
顾衡远的出现让李张氏对夏筱然的身份一点也不怀疑了,看着夏筱然的眼神热切得像看活菩萨。
夏筱然刚进屋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李牛,就是李张氏的丈夫此时却是不知所踪了。夏筱然歪着头从窗户缝往外看,果然看见包着一床被子的李牛被放在外面的石桌上。秋末冬初的寒风刮过,石桌上的被子明显抖了抖。
真是没有地位的男人,夏筱然默默为他抹了一把汗。
等夏筱然回过神的时候,猪头版韩文已经诊完了脉,拿着湿过的毛巾仔细地擦着手。夏筱然凑上去问:“韩大哥,清儿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