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长安那里回来,温暮就绷不住了,路上一直抹眼泪。
盛桉看她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揽着她哄:“好了暮暮,别哭了。”
温暮握着手机都觉得沉甸甸的,“这个视频怎么办?”
“留着吧,年喜应该已经听到了。”
他帮她擦了擦眼泪:“怎么这么容易哭,嗯?”
“以前都不知道暮暮这么敏感。”
温暮把他的手拍开:“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不哭了。”
“那下次有这样的事我就不说了。”
她撇着嘴看他几秒,抬手锤了下他的肩膀。
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像炸了毛的兔子。
盛桉捏捏她的脸:“好了好了,我带你去看电影吧,好不好?”
温暮没理他后面的话,“你怎么想到要这样说的?”
“不然你有更好的说法吗?”
她摇摇头。
这对年长安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像朋友一样惦记着他,而他又过得很幸福。
“可是你怎么想到的?”
“站在爷爷的角度,他想听到什么样的故事,那就给他讲什么样的故事。”
她默了默,夸道:“你真聪明。”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满眼都是暖光。
“去看什么电影?”
“能让你开心的。”
…
盛桉买的电影票是最后一排,就在角落的位置。
前面坐满了人,影院一片漆黑,温暮偏头时都看不清盛桉的脸,只能看到他眼里的光。
不论在什么时候,他眼里的光都是最亮的。
温暮抱着爆米花,心不在焉地捏着往嘴里塞,眼神时不时看向他。
电影已经进行了一半。
是爱情喜剧,影院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有时会哄然大笑,只是温暮一直没能入戏。
盛桉终于侧头看她,在笑声弥漫的影院凑过去小声问:“暮暮在看什么?”
她视线对着盛桉,却说:“看电影。”
他挑眉,直言道:“看我?”
“看你。”
她捏起一颗爆米花塞进他的嘴里:“甜吗?”
盛桉不喜欢吃这东西,尤其甜腻的,刚刚温暮就问过他,他一颗也不愿意吃,可这一刻他竟然破天荒觉得和他以前吃的不一样。
“甜。”
“好吃吗?”
“好吃。”
温暮今天不太对劲。
明明该是他心不在焉的看电影,结果却成了她。
她发现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只要在他身边就会安心,一眼看不到就会觉得很慌乱,就好像,想到明天要去上班,一天见不到他,她就有点失落。
所以在这个不太合适的气氛里,温暮突然说:“盛桉,我可以搬到你那里住吗?”
“什么?”
他没有很快反应过来,待仔细想时才知道她说的什么。
温暮思维一向很跳脱,在那次喝酒时就能看出来,只不过平时不太明显。
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像现在。
“你不愿意吗?”
盛桉弯唇,“暮暮凑近一点,我告诉你。”
她眨眨眼,黑暗中向他靠近。
他移过去,唇贴到她耳朵的位置,热气喷洒,用清润的嗓子低声道:“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抱着你睡,你觉得我愿不愿意?”
她耳尖嘭地红了,红到耳朵根。
盛桉很少说这种话来调戏她,可每次说出来都让她受不了。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唇瓣碰了碰她的耳尖,勾唇退了回来。
温暮现在肯定像个烧熟的虾。
他手指伸过去扣住她的手,“暮暮要不要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
她想起来了,盛艺说过,在遇到她之前,他不是在这里住的。
“那个是不是才是你的家?”
“家的定义是有家人的地方,那里没有姑姑,只能算是住所。”
“不过,如果你和我住进去,那就是我们的家。”
这算是求婚…吗?
她心跳快起来,扣着他的手都在发黏。
虽然两个人才在一起不足半年时间,可是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
有些人一旦遇到了就能付出余生,就像她遇到盛桉。
盛桉之于她,是可以成为那个存在的人。
她的紧张盛桉不是没有看到,他心里动容片刻,又堪堪忍下。
还不到时候,他要挑一个好时机,至少要给她他能给的最好的。
“暮暮想住哪里?”
温暮的心跳缓缓平复,知道自己刚刚应该是想多了,一丝说不清的失望划过,缓过来回道:“都可以。”
“那里离你工作的地方比这里远一点,大概多了二十分钟的路程。”
温暮眨眼,“你是更喜欢原来的地方,对吗?”
“对。”他轻笑:“暮暮好了解我。”
她弯眸不假思索:“去那里。”
“现在可以住人吗?已经过去好久了。”
“需要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带你过去。”
她酒窝浅浅:“好,我等着。”
看完了电影,两人就回家照常吃饭。
八点钟,差不多这个时候盛桉就要送温暮回去了,结果他迟迟不说话,温暮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盛桉…我该走了。”
他在给小盐整理毛发,闻言侧目:“暮暮今天不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温暮把地上的毛发清扫了,没看他:“不是说过两天搬到那里吗?”
他停下动作,转而看她:“是一起搬过去,今天说好了,就要从今天开始。”
小米过来蹭了蹭温暮的腿,围着她转,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了她的腿边。
盛桉奖励似的抓了把它的头,给它炸出来的毛发剪掉了。
温暮:“…”
虽然说她今天问出那句话,就是做好了两人xx的准备,可是准备归准备,她还是会害羞的啊!!
盛桉调笑道:“暮暮是要反悔了吗?”
“没…不反悔…”
她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羞涩,拿着狗粮心不在焉地喂它们。
盛桉扬了扬唇,突然站起来把她手里的袋子拿过来:“不喂了,去洗澡吧。”
“现在吗?”
他意味深长地笑:“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吧。”
她像是落荒而逃,向着浴室过去。
在盛桉这里呆的太久了,对他这里的构造都十分熟悉,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盛桉看着她的背影敛眸遮住了眼底的笑意,可眼里惊艳的光依旧遗露出来,在韫色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