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发老翁,捻须拄拐,站在桥头,对着双绝阵正门大喊,四周早就聚集了各路好汉英豪,有人是来挑战,有人却是来看热闹,一睹战帅风姿。
这群人的数量比之前就少上很多,可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气势可不比那群人差,反而更具威胁震慑性。
只是他们素来以名门正派自居,个个在古武界都有些地位,这种抢人地盘,抢占资源的无耻行径,他们不屑去做。
“师父,外面又有人来挑战了,怎么办呀?”
“管他呢!”
王起也有些烦躁了,一个两个打发走了,也就罢了,可以越来越多,个个还很有礼数,他又不是专职陪练,谁有空跟这群人切磋。
况且这些人,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前面那群乌合之众,都是为了利益,而现在这些名门正派则是为了名望,打输了他们不丢人,打赢了,他们就可以四处吹嘘,名震四海。
被人当做成名路上的踏脚石,王起自然不愿意做。
“师父,您要不出去镇住他们,慕名而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难免会有觊觎雷泽池宝贝的人,将来你走了,可就连累了伏羲四皇了。”
方敏儿一提点,王起觉得有些道理,既然扛下保护雷泽池的任务,就不能只保护三天,将来的事也得考虑进去。
“说的也是,好,出门迎战!”
王起喝完杯中苦茶,提剑奔向雷泽池外,熟悉的峭壁平坡,已经被连日的大战,‘修葺’成了决战的擂台。
寒光一闪,烽烟在空中乱舞,左劈又砍,山崩石穿,土屑纷飞,众人四散躲避,灰止尘息,只见桥尾崖岸上凸起的一块巨石,刻上了‘生死状’三个大字。
“你们想要名望是不是?过了这块石头,便是默认签了生死状,你们签了,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无论多少,我都一一应战!”
崖石上砌成的“生死状”,还是头一次见到,何其壮观!
“不错,你们要挑战我师父,就把这个签了,被打死了活该,我师父也不会留手,不愿意签的,就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师父!”
方敏儿这些日子,也充当起了洪战的角色,在一旁给王起帮腔,呐喊助威,作为王起的徒弟,她“狐假虎威”,也觉得倍有面子。
一听说要签生死状,来的人就怂了大半,他们又不是来寻仇的,好端端的签什么生死状?
本来寻常切磋,打不过就认个怂,还有退路,如今要是打不过,惹急了王起就被人砍了,死也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想到这里,担心自己小命的,爱惜自己羽毛的各路好汉,开始认怂了,扭扭捏捏,一个也不敢上。
“我来!”
忽然,人群中传来沙哑地叫喊,一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浓眉高鼻,脸上的褶皱如腊肠一般,受得更是皮包骨,皮肤上还有各色老人斑。
只是中气十足,双眼有神,手住拐杖更加不似凡品,隐隐透着宗师之境的磅礴之气。
“老爷爷,你不是说笑吧?”方敏儿见一老头出来,头发已经白的找不到一根黑色。
“老头子我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自认在武道界有一席之地,今日一战,若战帅不能将我打死,老头子便会打死这徒有虚名的战帅。”
说话间,白发老翁已经踏过了写着生死状的岩石。
王起眉峰一紧,有些不好下台,跟这么个老头子切磋,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虽然古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修为高深者,便是年迈,也依旧拥有强横的力量,可这些强横的力量,必须要有健壮结实的身体支撑。
人类再怎么突破极限,也是很难逾越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这也是为什么诸如王天、苏哲这些老一辈高人很少出手的原因。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颐养天年,还有的好活呢,何必争抢这虚名?”
王起劝老翁回头。
“哈哈哈,你也太小瞧老头子了,老夫岂是跟这群屠狗鼠辈一般见识,实不相瞒,老头子我!乃北龙第一任战帅,自北龙成立以来,老头子不才,担任了战帅一职,如今归隐,相隔数十年,战帅一职也是新老接替,老头子我今日慕名,特来领教新生代战帅神威。”
老翁意气风发,虽已白发苍苍,言谈举止,都暗含威严霸气,处处都透着将首风范,王起隐隐有英雄相惜之感。
这时候旁边又走出来一白发老翁,比老战帅年轻不了几岁,双手恭敬地捧着一套白色战衣,王起觉得十分眼熟,白手套、白色战袍,跟他的如出一辙,只是有些暗旧,款式不够没有那套威风。
第一代战帅战袍?
“老战帅。”
“老张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过了今天,就回家吧。”老战帅说话间已经披上了那宽大地战袍,只是战袍有些不合身了,依稀可见当年的老战帅是如何魁梧英伟。
“老张说了追随您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差一秒都不行,就算进棺材,也得是老张我抬您进去!”
如此这般高龄,还敢对老上峰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足见这二人情深义重。
王起不禁有些感慨,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洪战老年的模样。
“你这驴脾气啊!还不改……一边待着去!让你看看你大哥我如何宝刀不老!”
“是!”
老张躬身退到一旁,老战帅已经踏进了王起的攻击范围。
“王帅!请吧?”
“老战帅,我可不会留手,每一招都会全力以赴!”
“哈哈哈!求之不得!你若留手,不仅辱没我了,也辱没了你自己!开始吧!”
“是!”
王起微笑,烽烟剑出,新老战帅,横空交击,一剑一拐,在空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白发老人所施展出来的力量。
那跟拐杖,分明就是寻常之物,并非什么法器,相反,王起烽烟剑,刚猛精锐,却占不得半点上风。
“好厉害!”王起暗叹,如此境界,可谓草木皆可为法器,这对劲气地难捏之精妙,而他还做不到。
“小娃娃,你几岁了。”
“二十多了!”
“不错不错!前途无量,你这等威力,世所罕见啊!还以为过了我们这一代,战帅一会一代不如一代,老夫错了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呢!”
老战帅哈哈大笑,飘逸的白发,迎风飞舞,长长地胡须更是随着拐杖的横飞,丝毫不显累赘,老态龙钟的白发翁在战斗时候居然越打越精神,反倒是年轻力壮的王起落了下风。
“可是……就这点程度的话,可是赢不了我的!”
“是吗?接我这招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