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毒贩啊。”云笙重复了一句。
早知道解药不给得那么痛快了。
彪子艰难抬起头看着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女的就是那几个追缉他们的军人给设的美人计啊。
他们还在烤肉里下了毒!
太没品了!
他“呸”了一声:“没想到,你们军人也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话辐射的范围就广了,什么叫“你们军人”啊?
云笙这暴脾气!
她家可是军人世家,轮得到一个毒贩指指戳戳?
这玩意刚刚抢她烤肉的事情,她还没有计较呢!
她“嗖”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彪子面前。
顾文臻和曲立松都紧张了起来,怕云笙被彪子伤到。
别看彪子三人被绑住了,但他们都是老江湖,上不得台面的法子防不胜防的。
他们跟着站了起来,同时往彪子那边走去,想着有什么意外,他们也可以护一护云笙。
然后,他们就愣住了。
脚步也顿住了。
就见云笙一脚踩在彪子的脑袋上,微微往下压了压,彪子的小半个脑袋就被踩进了泥地里。
曲立松悄悄,用力,踩了踩脚下的泥地,硬的!
他很确定,自己踩彪子的脑袋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你再说一遍。”云笙淡淡说道,脚下又用了些力。
彪子的脑袋又往泥地里深了几寸。
彪子:……妈的,遇上硬茬了!
想到自己刚刚的花花心思,忽然就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犯贱就被毒倒了。
不然,他刚刚估计就已经被这个女人打死了。
麻子:……
麻子默默把头埋进野草中,不敢直视云笙。
他怕!
彪子不敢说话,他一个鼻孔和半个嘴巴已经被泥土堵住了。
要是嘴硬一下,估计,他整个脑袋都能被踩进泥地里。
他虽然亡命,但其实是惜命的。
“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军人的话试试。”云笙知道顾文臻还要问供,没打算把彪子踩死,又威吓了一句后,把脚从彪子的脑袋上收了回来。
“待会儿好好回答军人的问题,不然!”云笙说完,对顾文臻和曲立松点点头,示意人交给你们了。
然后,她施施然走到火堆旁,伸出手烤了烤,往边上走了一段,把地方让了出来。
顾文臻见状,收起惊讶,开始了问供。
“彪子,我知道你手里有一条非常完整的从进货到出货的渠道,把它说出来。”
彪子使劲把自己从泥地里“拔”了出来,“呸”掉了嘴里的泥巴。
他习惯性地就要骂几句,一抬头,看到云笙环着胸微仰着头看着月亮的身影。
他咽了咽口水,连着没呸干净的泥土把脏话咽了下去。
那女的在这俩军人问供的时候避嫌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女的跟着俩军人不是一伙的,但他刚刚骂了军人后,那女的这么生气,她跟军人之间肯定关系匪浅。
他要是再最贱一个,说不得自己得再吃一回土。
还是跟眼前这俩军人好好说话,军人都讲原则守纪律,他们至少不会随便打人。
但是,什么制毒贩毒,没有的事!
“军人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彪子做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我没有经过那位女同志的同意就吃了她的烤肉是我不对。”
“我愿意赔钱。”
“但是,你不能随便往我头上按罪名啊,我不能认的。”
曲立松冷笑:“你不用狡辩,我们跟着你很久了。”
“你们大半夜出来,不就是约了人交易吗?”
“你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地点,量刑的时候,我们会酌情考虑。”顾文臻也说道。
“真没有的事,就是哥们心情不好,找俩弟兄出来走走,散散心。”彪子继续狡辩,“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刚刚说的,没打招呼就吃了那女同志的烤肉。”
“我愿意赔偿。”他还是同样的说辞,根本不承认自己跟什么毒品有什么关系。
云笙能隐隐听到一些对话声,但听不真切,她没管。
她想的是,好不容易遇上了顾文臻,要么把该报答的给报答了?
顾文臻在缉拿毒贩,是拿命在拼。
毒贩基本上都是没有人性的,万一啊,她是说万一,顾文臻一个不小心的,可能就回不去了。
她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打个比方。
那从前,顾文臻的妈妈救了她,现在,顾文臻要冒险,她肯定不能干看着的。
而且,缉拿毒贩啊,这事她遇上了,就是没有顾文臻,她也乐意帮把手的啊。
不多管闲事是正理,但她有能力,这种关乎大义的事情,她义不容辞的啊。
这么想着,她的视线就从月亮上收了回来,目光灼灼地往彪子看去。
彪子正好说到自己白吃了云笙烤肉的事情,视线下意识往云笙看过去。
然后,他和云笙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彪子:……救命,那女的看他干嘛,是想再毒他一回,还是想再踩他一回?
妈的,他记起把自己引到这条道上的前辈的话了:彪子啊,记住,路上遇上单身女人,离远些。
那个时候不懂,还问了为什么。
“因为,她们要么是可怜的没钱的人,不会是我们的客人。”
“要么,她们很强,你凑上去,那就是送人头喽。”
彪子懊恼,他混出头后,就把这话给忘了。
他后知后觉地觉得头皮一凉,收回眼神后,看到了反着光的麻子的大光脑袋。
“噗!”即使气氛紧张,心里害怕,彪子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主要是麻子整张脸埋在地上,就露出个大脑袋出来,实在是太好笑了。
麻子:……别笑,大家都一样!
笑完后,彪子反应过来了,他们都中了同一种毒。
也就是说,他的脑袋也光了。
彪子:……!
好在问供的不是云笙。
不然,他分分钟就得招。
现在就死,还是等判决后再死,该怎么选择,他还是很清楚的。
彪子嘴硬,顾文臻也不是吃素的。
他把彪子最近的行踪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彪子,无论你承不承认,你贩毒是事实,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不将功折罪的话,想想后果。”
彪子沉默。
他跟那边是约好了时间的,他到点没有出现,那边自然会意识到他出事,会找过来的。
这儿就俩军人,他脱身很容易的。
彪子虽然忌惮云笙,但他坚信,没人能敌得过子弹。
顾文臻给曲立松使了个眼色,对彪子,他可不会讲什么纪律守则。
曲立松会意,扭住了彪子的手腕用一折。
彪子痛叫一声,恶狠狠说道:“你敢动用私刑!”
“还不快老实交代!”曲立松手上再用力,彪子额头出现冷汗。
曲立松虽然没有折断彪子的手,但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用的是巧劲,能保证彪子不会有机械损伤,却会很痛很痛。
彪子忍得脖子都粗了一圈,却仍旧咬着牙什么都没有说。
曲立松放开彪子的手,对顾文臻摇了摇头,再用力,彪子的手就要断了。
见这边没有了动静,云笙主动走了过来。
“需要帮忙吗?”云笙说道。
刚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的彪子:……
顾文臻惊讶地看着云笙,然后失笑,看来,他当初用履行婚约的方式把云笙救出南家是多余的,云笙比他认为的还要厉害很多。
至少,他认识的女同志里,除了专业的女军人女公安,还没有女同志能面不改色想要刑讯犯人的。
他刚想拒绝,想到云笙刚刚一脚把彪子的脑袋踩到地下的情形,点了点头,说了声:“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