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恪到房间的时候,江纤尘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会突然身体不舒服,只是好像一瞬间,大脑就不受控制了。
她看着顾琰恪的匆忙的走了进来,半跪在自己面前,一脸焦急,双手抓住自己的胳膊,一向是平静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慌乱,“哪里感觉不舒服?”
他紧张的情绪,带着江纤尘都感觉自己好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顾琰恪见人不说话,还以为她没有缓解过来,着急的问道:“说话啊?”
江纤尘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搞的有些疑惑,伸手挣脱开他的手,反问道:“说什么?你怎么了?”
她蹙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让她感觉到一丝隐隐约约的不安。
然后不确定的问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可是她自己却没有感觉到身上哪里不舒服,但是为什么顾琰恪会如此紧张,他在紧张什么?
“没事。”顾琰恪看着江纤尘的正常的反应才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窗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好像是自己太紧张了。
他觉得应该先放平自己的心态,不然这样会吓到江纤尘,她心里上的问题,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好了。
江纤尘在坐在床边,两人双双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再次凝重下来。
直到温雅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看着江纤尘的眼神,带上了难过的神情,江纤尘不解,问道:“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一句话,像是触碰到了顾琰恪的神经,他立马转身,温雅刚要开口,就感受到了哥哥带着警告的眼神扫射了过来,话已经到了嘴边,硬是憋了回去,改口道:“我只是觉得姐姐不能出去看雪有点可惜呢!”
温雅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江纤尘信不信自己说的话,她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啊!
江纤尘笑出了声,看着外面的雪,不屑的说道:“怎么了,孕妇难道就不能出去玩雪吗?”说完,她起身就要换衣服,准备跟温雅一起下去。
可是温雅却回想起芬达格的话,江纤尘现在最好避免一切视觉强烈的颜色,可以避免她的内心的暴怒。
温雅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眼神求救的看向顾琰恪,希望他可以拦住江纤尘的动作。
江纤尘正在穿衣服的手被人一把抓住,“怎么了?”她想要挣脱开顾琰恪的动作,但是他却死死不放手。
“我现在出去看雪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耐烦。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在出去。”顾琰恪强行从她手里拿回衣服,又放回了衣橱里。
可是这个举动又引起了江纤尘心中不满,她偏要出去,凭什么顾琰恪要来插手自己的人生?
“我又不是未成年,难道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吗?”
此时她自己并没有发现说话的带着那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下意识推开挡在面前的顾琰恪,快速的穿上外套,朝着门外走去。
大步流星,一点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温情此时正从楼下走过来,撞见了穿着衣服看样子是要准备外出的江纤尘,微微侧身挡住了她的去路,笑着问道:“纤尘,你要去哪里?”
身后顾琰恪的身影越来越近,温情心神意会,给他拖延时间。
见到是温情,江纤尘也不好意思对她发火,只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对她说道:“我要出去。”
“去哪里呢?”温雅耐心的引导。
江纤尘双手紧握,心里不禁疑惑,平时她出去也没有这么多人问自己去哪里,怎么现在她就像出去看个雪,处处都要遭受围堵?
“这是我的隐私。”江纤尘不想在回答任何问题,绕开眼前的人,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此时顾琰恪已经追了上来,跟在江纤尘的身后,跟温情擦肩而过的瞬间,只听到她小声的说道:“顾少,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最好不要刺激她。”
可是没想到这句话被江纤尘听到了,她猛地停下脚步,怒视着温情,心中有一股怒在燃烧,压低了声音仇视温情质问道:“你说谁情绪不稳定呢?”
此时她像是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裂起来,黑眸里全是怒火,双手捏成拳头。
她心里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嚣着,离开这里,脱离这群人的掌控。
温情抱歉的看了一眼顾琰恪,她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江纤尘听到了。
“纤尘,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立马解释。
可是江纤尘却冷笑一声,嘴角微勾,眼里带着讥讽的笑意,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生病了?”
其实江纤尘早就发现自己情绪不稳定的这个事情了,只是她觉得能够很好的控制,从没有被人发现过,只是最近这段是时间,杨氏的事情一出现,她的内心的恐慌全都转化成了愤怒,像是一只伺随时要冲破牢笼的野兽,脱离了掌控。
“我没有这么想!”温情面色着急,想要为自己解释。
江纤尘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朝着楼梯继续走去,既然温情都发现了,难道顾琰恪能看不出来吗?
“顾少……”温情很是尴尬,她只是想要好心的提醒,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顾琰恪看着江纤尘离开的背影,又说道:“跟你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外面的雪已经厚厚的一层,可以盖过脚面,看起来已经下了很久了,最少也要有五个小时了。
她站在别墅房檐下,安静的望着眼前的雪,并没有选择出去。
顾琰恪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寒风吹过带动她散落在耳后的碎发,孤独的背影,看起来让人有些心疼。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之间相隔了不过几米远,可是却给人一种中间相隔山河那么远,无法横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