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如同一贫如洗一般清澈见底。
那场倾盆的大雨仿佛不曾来过一般,窗台点缀着水珠的枝叶熙熙攘攘的撮动着。
空荡的病房里,清瘦的女孩蜷着身子,像是进入梦魇一般,颤抖着不能自已。
吊瓶挂在上方,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整个病房安静而沉寂。
咔嚓,病房的门被打开。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急促的响声,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
薛琴身着高级定制的白色职业裙,甩着棕色的波浪长发,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往里面冲。
床上蜷缩的身影,像是忽然醒了一般,浓墨的睫毛轻轻颤一下,那双澄澈盛满雾气的眸子有些失措。
薛琴将资料直接将纸哗啦啦甩桌上,正准备掀起白色的被子,却发现沈洛雁已经醒了。
她停下掀被子的手,抬着眸质问,“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沈洛雁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她刚才做了一个很真实很混乱的梦,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假。
梦中的沈洛南被人陷害进监.狱,沈洛集团破产,沈擎当场病发,而洛晴也也在没多久以后相继去世。
可是梦中的她,并没有出现。
其中还夹杂着另一个梦,另一个梦和这个梦完全是相反的,并且多了她自己,还有纪宸瑜。
这两个梦反复地交叉着,那股浓重的哀伤一直在她心底里盘旋不去。
薛琴见沈洛雁那张清瘦了许多的小脸,一脸茫然,便火气有些大的直接摔桌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呵,我之前还以为是有多般配呢?你还不是个跟其他不学无术的人没什么两样,一直是个累赘包。”
她之前光听御景园的人说了,没有去调查。
要不是这次薛海出事,她去查,几乎还要被蒙在鼓里。
“不但连累你自己家里人,你现在还来连累薛海,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羞耻心?”
沈洛雁眸底晃了晃,指尖紧攥着被子,“薛海呢?”
“我家里人,怎么了?”
薛琴看着沈洛雁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气极反笑,“沈大小姐,这是良心发现了,准备关心人了?”
“那你就要好好关心了,薛海因为你现在生.死不明地躺在病床上。至于你家人损失了什么,你一直以来不都是一点儿都不心疼的么。”
沈洛雁直接掀起被子,双脚落地,准备起身却直接软趴趴地跪落在地面上。
薛琴蹙着眉头,蹲下来拎着沈洛雁的衣角,“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门再次被咔嚓地打开,纪宸瑜风尘仆仆地从外边赶过来,一进门,瞧见的便是。
沈洛雁脸色苍白地跪落在地面,而薛琴手拎着沈洛雁的领口,还皱着眉头。
纪宸瑜抿着薄唇,眸色暗沉,他迈着修长的腿往里走,“薛琴,你又在胡闹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面色犹如煞神般阴沉。
薛琴揪着沈洛雁衣领的手,顿时一僵,以往无论她做什么,纪宸瑜都是会很包容她的,就算她真的在在闹,也只是很无奈地问她一句,还要不要闹。
从未像今天这般,严声厉色,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