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我弯着腰,脑子里想着,要如何战胜这个几乎一抬手就能取我性命的敌人的时候,黑壮汉却慢悠悠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然后把玩着那把在他手里看起来异常袖珍的匕首,黑黝黝的脸上冲我爽朗的笑了下说:“我不是说了要跟你耍耍拳头嘛,你还弄个枪跟老子玩啥子哦,你要是真想耍枪,你那枪都不如我手里的这小刀子好耍!”
听着他那有些蹩脚的四川话,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同时两只眼睛也异常紧张的看着他说:“你想怎样?”
他就又笑了下说:“刚才老子不都说了嘛,要跟你耍耍拳头!”
我却没有再说话,两只眼睛也紧紧的盯着他手里的匕首,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忌,就又爽朗的笑了下说:“你怕这小刀子?你放心,只要你不动枪我是肯定不会用它的,何况我也只是想跟你玩玩,怎么可能用这小刀子伤你撒!”
他说着就把上衣轻轻的往上一撩,里面在牛皮库里别着的几把小匕首,就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最后他把手里的那把小匕首也往地上一扔,才又冲我憨笑了下说:“这下可以了撒?”
不过他看到我没动弹,就把脚下的匕首往旁边一踢,而这个时候我知道这是我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因为我必须拿到那枚奖章!
可是他却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个时候冲过来,一个黑虎掏心就朝我的胸口抓了过来,幸好我这一下也只是一招虚招,便往旁边一闪,同时左掌化刀直接就朝他的后颈一劈!
但是他犹如一条黑泥鳅一般,身子往下一滑就躲过了我这一击,因为我俩是属于对冲的姿势,所以在交手之后瞬间就站到了对方的位置上。
本来我还准备马上就对他发起第二波的进攻,可是当我看到自己的胸前已经破了个巨大的口子,而刚刚躲过我那一击的他,却还是毫发无损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因为虽然我也仅仅是衣服被他抓破,身体并未受伤,可是他刚刚的那一击把我衣服抓破,我却浑然不觉,也就是说我跟他的差距并不是差之毫厘,而是差之千里!
当我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望向他的时候,就看见他依旧还是憨憨的看着我,可是我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的喉头慢慢的蠕动着,因为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不管我这么做,面对这个人我都毫无胜算!
就在我和黑壮汉对峙的同时,森林的另一端,闫俊峰和邓妍的追逐还在继续,只不过邓妍的两条腿早已麻木,而她怀里的报话机,也一直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但她却还是一直紧紧的抱着那只报话机,只要一有喘息的机会,哪怕只有一秒钟,她也会尝试躲在树后,一边大口的不停的喘着气,一边对着报话机喘息着问:“王明辉,你拿到那奖章了么……”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她自己的一阵咳嗽声给打断了,而每当等她再想说的时候,闫俊峰的彩弹就会在她身旁近在咫尺的地方炸裂。
她就只能继续奔跑,而那句一直滞留在她喉咙中的“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却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闫俊峰开始还有些奇怪,这个女人连继续往前跑都已经快到极限了,怎么还有力气对着报话机说话,而他更想知道的就是她在跟谁说话,又说了些什么。
所以在邓妍又一次的找到了机会,藏在树后对着报话机说话的时候,他就没有着急开枪,而是快跑了几步跟了上去,他终于听清了邓妍说的话,不过引来的却是他的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躲在树后的邓妍,立刻就被他的笑声吓的仓皇逃窜。
闫俊峰则一脸兴奋的追了上去,同时一边对前面那个已经慌不择路的邓妍,大声的喊道:“原来你还想着那小子能拿到那奖章呢?哈哈哈,你可不要再痴人说梦了,你知道在那里看守奖章的人是谁么?别说只有那小子一个人,就算是你们六个人一起去也不会有任何机会的,哈哈哈!”
闫俊峰的笑声简直就要把邓妍的耳膜涨破,她的眼泪不停的在眼里打着转,她在拼命的忍着不让它们流出来,可是她却又不得不相信闫俊峰说的话。
心里想着:王明辉是不是真的失败了,他是不是真的永远也没办法拿到那枚奖章,各种各样的怀疑,像野草一样的在她心里疯长,而一把名叫恐惧的大火,瞬间就将所有的野草点燃。
那漫山的大火,似乎要耗尽她身体里所有的氧气,她的肺就像要炸裂一般的疼,而那些被火烧过的灰烬却又像寄生虫一般,要吸尽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不过在她身后疯狂追赶的闫俊峰似乎还不满意,他一边发出那种不自觉的狂笑,一边接着对她大声的喊道:“现在只剩十五分钟了,你以为就凭那个小子还能拿到那枚奖章么?你输了,邓妍!!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赢的希望了,你还想为童策报仇,你就是在梦里都做不到了!而你的策哥将会永远记住这次的失败,在你面前这次彻底的颜面扫地,因为这次的失败,他将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在你面前抬起头来,而即使有一天他真的走出来了,这件事情也将成为你们一生的禁区,成为你们一生的隔阂,你们之间将永远都有这道鸿沟挡在你们中间,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浑身不自觉的舒服,而你也将因为这件事儿永远的内疚,就像小时候那些女孩子在背后说你的一样,你就是个惹事精,只会给你的策哥惹祸!”
当听到闫俊峰这几句话的时候,就如同一颗颗巨大的彩弹打在邓妍的身上,而那句成为你们一生的隔阂,却好像一颗真正的子弹,击中了邓妍的心。
她所有的力气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而闫俊峰接连在她的身边放了几枪,她都没有再起来,因为那彩弹已经再也无法让她感到恐惧了,此刻真正能让她感到恐惧的,只有将会横在她和童策之间的那道鸿沟。
闫俊峰很快的就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地上这个已经严重脱水,脸色也无比惨白的邓妍,一种复仇的喜悦,又或者说一种变态的快感立刻就充满了他的全身。
当然这种心里是源自邓妍,因为,没有人敢碰邓妍一下,因为谁都知道,邓妍是个真正冰清玉洁的公主,更有一个霸道的老爹,就连她最爱的策哥跟她也仅仅只是牵过手而已。
但是现在这样的邓妍,就毫无抵抗能力的躺在闫俊峰的面前,就像小时候前桌女同学的那两个牛角辫,那种诱惑让闫俊峰兴奋,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让他的手无法自控,所以他的手便伸了上去,然后狠狠的拽着那个女同学的辫子,即使最后老师冲过来骂他打他,都没有能让他松手。
因为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绽放了开来,而他也永远都记得那个女同学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脸,只要一想到那张脸他就不自觉的兴奋。
虽然最后他被老师带到教研室暴打,回到家里也被父亲用皮带抽的起不来床,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不过后来不管他再怎么拽那个女同学的辫子,他都再也找不到那种快感,直到那个女同学转学前,他用火柴点着了那个女同学的辫子!!
没错,闫俊峰,是一个心里极度有问题的人,或者说是个变态。
而眼前躺在地上的邓妍,却比那个女同学的辫子还要让他感到无法抗拒,他想看着邓妍的痛苦,他想兴奋,他想得到那种快感,所以他缓慢的动了几下喉咙,然后把手里的枪慢慢的顶在了邓妍两腿之间。
躺在地上浑身已经虚脱的邓妍,身体立刻就如同触电了一般,一下子就夹紧了双腿,然后厉声呵斥道:“你要干什么,闫俊峰!你混蛋,你敢!!”
闫俊峰眼里透着那股异样的光芒,然后便看着邓妍嘿嘿干笑了两下说:“对哈,最好的东西要留到最后才有意思!”
他说着就用手中的彩弹枪,直接照着邓妍的腿就是一枪,噗地一声闷响,邓妍疼的眼泪立刻就从眼里涌了出来。
闫俊峰看见邓妍脸上那痛苦的神情一下就兴奋了起来,可是他并没有听到邓妍那痛苦的叫声,所以他立刻就不满的踢了邓妍一脚说:“你怎么不叫?叫啊,求饶啊!哈哈哈!”
邓妍就转过头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可是小嘴却紧紧的咬在一起,此刻的她虽然很痛,可是她却更不想让闫俊峰如意,不过闫俊峰立刻就又咯咯的笑了起来道:“看来你还挺能忍的么,不过不要紧,我马上就让你好好的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