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以前的他,对掌控自己的情绪不在话下。甚至有时候,他都不屑于这些处于弱势的思绪。
然而现在的他,像个幼稚的孩子, 所有的情绪一点都不受控制地往外涌,肆无忌惮。
“简简,我很想你。”
纪梵埋首于女人的肩颈,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嗓音喑哑, 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
“想要看你, 抱你,吻你, 要你。”
感受着脖颈处酥痒的热气,女生眉毛轻蹙。他说着, 喷洒的温度悄无声息间有了下移的趋势,简清一个激灵半撑起身子, 抬手挡在男人肩上。
“等一下纪梵!”
纪梵动作一顿, 掀起眼帘,睫毛不经意地颤了颤,目光幽深,似有些被打断的不悦。
刚才那么一折腾, 男人的领口微敞,冷白的肌肤与黑色的布料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反差,引人心颤。
简清抬眸,触及纪梵的眼睛,心尖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格外发痒。
男人褐色的瞳眸中,情动缱绻,眼波流转。上挑的眼尾像是染上了绯红,眼底情/欲尽显,直白不加掩饰。
简清看的心中一动,有那么一刻,她莫名觉得自己被勾引了。
本来她就不排斥这些事情,毕竟性生活在成年人,尤其是他们这些已经工作的人之中,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是恋爱中添色的一笔。
也不是没想过这档子事,毕竟这么多年小黄/书小黄/漫也不是白看的。再加上纪梵这张妖魅蛊惑的脸,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色令智昏,没忍住扑了对方霸王硬上弓。
但想了再多,事到临头还是打起了退堂鼓,不忘推辞:“你不是刚刚出差回来吗?应该很累了,我们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不累。”
纪梵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不慌不忙地压在柔软的床榻上,欺身逼近,意有所指。
“你少反抗点,我们就能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
你确定能早点结束?
简清扯了扯嘴角,一点都不相信他的鬼话,在男人再度凑近的时候猛地大喊:
“可是我累!”
纪梵:?
他稍稍抬眸,睫毛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脸颊,面露疑色。
被他这么一看,简清立马就软了,故意夸大其词:“我昨天刚出去和李思泺滑雪,摔了一整天,现在身上好酸!”
闻言,纪梵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似在思忖她话里的真假。
短暂的几秒钟后,他揽过女人的腰身压在床褥之间,大手从她腰间沿着脊背一路向上,漫不经心地陈述:
“从医学角度而言,你这是运动过后乳酸堆积。鉴于你平时的生活习性,是长久不运动导致的。所以今天再适当拉伸一下,情况会有所缓解。”
简清赶忙扶住他的臂弯,大大的眼睛落满质疑望向他。
仿佛在说:你确定???
纪梵看懂了她的眼神,无言勾唇轻笑了声,点头。
我确定。
“……”
“等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
纪梵没停,指尖流转在她的背后,轻轻一挑,原本紧扣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解开,松垮地挂在那。
他的唇瓣落在她的肩颈,说话时的声音闷闷的,却足以让两个人都听见。
“你做不好准备的。”
简清眉心一跳,小脸涨得通红,开始手足无措地拦截他的动作,奋力阻挠。
“等一下,我还没洗澡。”
“没事,反正待会还得洗。”
“等一下!”
静默一瞬。
简清眨了眨眼睛:“让我再思考一下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纪梵应得很快:“行,我们可以边做边解释。”
“等什么时候你解释得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
“……”
男人虽然还在和她斗嘴,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有怠慢。颈部的肌肤传来湿热的触感,简清整个人都在颤抖,气急败坏地咬了下他的耳朵。
“纪梵!”
女人愤愤不平地吼了他一声,却因情动之时娇软的嗓音,撑不起一点气势。
“你欺负我!”
纪梵对她的威胁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愈发耐人寻味地笑了声,理直气壮道:
“既然都欺负了,那不如再欺负得彻底点?”
女生一噎,还想再说些什么,身上的男人好似失去了耐心,突然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简清吃痛地“嘶”了声,轻微的痛感和酥麻顷刻间冲击她的心扉,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你干嘛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梵毫无征兆地打断。男人的嗓音哑得几近气音,混杂着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格外的煎熬和可怜。
“简简,我难受。”
简清的眼睑不受控制地颤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心底最后那点想要反抗的想法,都被这短短的五个字一扫而尽。
女生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短短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漫长得宛如过了一个世纪。
被纪梵这般撩拨,她的身体早就发生了变化,只是硬扛着不肯先服软。可现在他先朝她低头,简清恍然觉得那点矜持和端着就此丢掉也无碍。
算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谁睡谁还不一定呢!
思及此,她敛了敛眸,蓦然出声:“纪梵,你还记得同居的定义吗?”
纪梵眸光流转,轻描淡写道:“同居,是指男女二人之间,为包括性生活的共同居住生活。”
“同吃、同住、同性生活。”
听出他最后的强调意味,简清偏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嗓音温柔含着浅浅的笑意。
“那么请问公诉人——”
“作为法律人士,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遵纪守法?”
纪梵身形一僵,陡然明白了女生话里暗藏的意思,哑然失笑:“多谢辩方律师提醒,纪某定当恪尽职守,尽职尽责。”
“做到有法必依,执法——”
“必严。”
“…………”
-
得到准许,纪梵原本收敛的举止直接冲破束缚,愈发不可收拾。
简清难耐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双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攀着他的肩膀。
该有的惩罚一点不会少,该解释的话也一句也不能少。
“他为什么抱你?”
“前段时间发生的无头女尸案,以前也发生过。”
“嗯?怎么说?”
“当时被当作凶手处以死刑的,是我在孤儿院最亲近的家人。他大概是怕我伤心,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开口。”
“然后?”
“然后我就让他调查时无需顾及我的情绪,他做他的工作,我做我的工作,各司其职,他就抱了我。”
纪梵眸光微冷,克制着,欲/望不断翻涌:“他抱你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
简清:“郑枢烨说,这个拥抱迟到了十六年。他对不起我……当时没有在我身边……及时给我一个拥抱。”
话音刚落,男人猝不及防地靠近,被征服霸占的疼痛令她没忍住皱了下眉,疼得直接倒吸一口冷气。
“十六年。”
纪梵撑在她的双侧,伸手替她抚平拧在一起的秀眉,漫不经心地出声:“这其中的意义,早就变质了。”
简清根本无暇去判断他别有深意的话,指尖想要寻到可以发泄的物体用力攥紧,却被他的大手桎梏,十指相扣,狠狠压在了被单上。
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呼了口气,热度掠过她的耳畔,送来云淡风轻的三个字:
“乖,放松。”
简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压迫感伴随着他毫不克制的动作,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
她怵极了,下意识想要逃避,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腰身给捞了回去,继续承受。
搁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再漆黑中泛着幽冷的光,被抱着翻了个身,简清的脸颊落入柔软的被单中,这才看清楚了身下的惨状。
不等她抗议,温热的唇瓣已经落下,耐心地从她的耳垂后肌肤一路向后,沿着后颈的脊柱线均匀地呈放射状展开。
齿间厮磨,身体的敏感让她不经意地发出哼哼声,落在纪梵的耳里像是一记助推,换来身后人愉悦且低哑的笑声。
他看起来很喜欢,每次听到之后都会禁锢住欲要潜逃的她,低声诱哄着她再喊一声。
简清咬着唇瓣,誓死不从,把持着最后一点自尊心,绝不屈服于他的命令。
然而纪梵总是好整以暇地磨着她,一步步打乱她控制的节奏。时而轻缓,时而沉重,直至迎来不间断的狂风暴雨,猛烈又恣意轻狂,让她无力招架。
百试不爽,屡试屡成功。